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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遲意味不明地說:「是你對不對?你現在離我這麼近,難道不知道身上的氣息會藏不住嗎?」
向芽冷眼瞧著, 她腳步微移, 擋住他看向秦三七的視線。
桂遲眼裡摻上冷意。
「林天」突然對向芽道:「他能吸收我的毒霧, 體內的力量可能會發生暴動。」
潛台詞是讓向芽小心一些。
向芽冷冷地說道:「桂遲, 你的對手是我。」
桂遲這才將視線重新放回向芽身上。
他嘖嘖幾聲, 「這麼多年不見,你把面對父親時的禮儀都忘記了, 這可怎麼辦?」
「平常碰到這樣沒禮貌的小孩, 我都會讓他們閉嘴……」
「可你是我的女兒, 我當然不捨得放棄,放心, 我打算這次帶你回去慢慢調-教。」
說完,桂遲的身影閃現在向芽跟前, 幾乎以擁抱的姿勢, 彎腰垂首, 伏在向芽的耳邊。
不知情的人,初看甚至會以為他和向芽關係很好。
桂遲的聲音又輕又冷,就像一條老蛇在耳邊嘶嘶吐舌。
「芽芽,你是不是很期待和我回家呢?」
桂遲移動的速度快到向芽根本來不及反應,她的瞳孔猛地一縮,與此同時,秦三七被無形的力量勒緊脖子,高高提起至半空。
洛焰平和李飛馳臉色驚恐地跑過去想救他下來,但同樣被無形的力量衝擊撞地。
「林天」轉身抬首定定地盯著眼前的男人,男人的氣息給他的感覺和向芽相似,依然是讓「林天」察覺不了,要不是剛才華表有波動,他還不知道這人來到夢境中。
向芽聽到身後的動靜,她捏緊手中的短刀,迅速抬起,發狠般插入桂遲的後背。
桂遲沒有躲避,刀刃穩穩地插在他身上,他慢慢地站直身,以極近的距離垂眸與向芽對視,眼裡的瞳色在緩慢地扭曲波動。
下一秒,他的身軀像水一樣扭曲變成波紋,他的身影又出現在1米遠的前方。
短刀失去刺入的目標,受慣性影響猛地朝向芽的方向沖了沖,被她及時收力。
「反應速度太慢,連你7歲時的速度都比不上,向中河他們把你教得太差。」桂遲煞有其事地點評。
「打架應該像這樣才行。」
話音還沒落下,向芽整個人天旋地轉,被巨力摜倒在地上。
她愕然地仰視上方,桂遲再次來到她的身前,正面無表情地垂首看著她,他就像十多年前那樣,抬起腳用力踩在她的臉上。
充滿恥-辱性的動作,將向芽看作成低等卑微的存在。
「怎樣,芽芽想起來了嗎?!」他的聲音染上一絲癲狂,「父親以前就是這樣馴服你的……」
向芽內心「蹭」地升騰起無盡的怒火,恨不得將上方蔑視她的男人活生生撕掉。
「再憤怒一些,眼神還不夠狠!」桂遲聲音又恢復冷靜地說,腳再次抬起,準備踩下去,「還要更用力地憤怒,憤怒到無視一切——」
「才能傷到我啊。」
向芽抬手捏緊踩下來的皮鞋,單手將對方的腳往邊上掀開,力量連帶將桂遲整個人甩走。
桂遲就著力度凌空翻了一圈,穩穩地落地。
「眼神差不多了,」他整理一下微亂的衣角,「這樣才是我的對手。」
向芽不語,心裡頭只想將這個漠視別人生命的惡人殺死。
她的雙眼紅得將要滴血,速度極快地沖向對面淡然站著的桂遲,她面色冷靜地與受傷的夥伴們擦肩而過。
爸爸向中河留給她的短刀被牢牢握在手中,向芽目視前方,在離桂遲僅3米遠的距離,短刀飛出,利刃對準他的面門。
桂遲輕輕地歪下頭,輕而易舉地閃避高速飛來的短刀。
這一刻,向芽迅速地衝上來,她攥緊拳頭,以擊破巨石的氣勢對著桂遲的右側太陽穴兇猛砸落。
猛烈的拳風擦過桂遲的髮際,給他的皮膚留下血線。
但桂遲這次也是微微矮身就閃避了過去,向芽的動作在他眼裡仿佛被放慢數倍。
他隨即抬手握緊向芽砸落的左手手腕,將她整個手腕硬生生往後扳壓。
白皙的手掌被壓到完全和小臂平行貼合。
向芽的手掌「咔嚓」一聲,就這樣斷了,斷掌松垮垮地吊著。
但她好似感受不到疼痛,臉上不見懼色,右腿這時趁機抬高側踢。
身體的阻滯感越來越少,整個身軀內流動著一股股陰涼的血,這讓向芽既清醒又亢奮。
她的眼球紅得愈發晶亮,面容卻趨向平靜如水,整個人仿佛成為上帝精心製造出來的殺人機器——
冷漠且強大。
桂遲見此十分滿意,他嘴角勾起,精神集中,兩手抓上向芽的右腿,將她整個身體帶動到甩飛的程度。
向芽絲毫不見慌亂,任由身體騰空。
而二人的交鋒僅僅發生在短短3秒之內。
被帶飛得身體騰空的向芽,突然伸出尚好的右手,掌心不知何時滲出特殊的液體,她的右手恰好接回飛出又兜轉的短刀。
下一瞬間,短刀變成手-槍,「砰」地遠遠擊中快要被掐得斷氣的秦三七的前方。
精準地將桂遲的無形力量給射穿。
秦三七應聲跌落地,拼命咳嗽。
武器變形液剛才竟能從她手掌中流出。
桂遲眉頭難得輕皺,他這才發現向芽從剛才起步的瞬間,就已經估算好距離和角度,她以手斷的代價換取救同伴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