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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沉悶無聲。
這一場雪暴,凍死了近三分之一的人。
原本烏泱泱大片的人瞬間少了許多,向芽心口發涼。
……
直到周瞳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向芽……」
向芽轉身,看到周瞳的樣子後,瞳孔猛地一縮。
來到她面前的人徹底變了一個模樣,而且變的還是前不久才在醫院裡見過的齊思羽。
「握草,周瞳,你知道你自己現在變成了什麼樣子嗎?」
方翼從後邊人群里跑上來時看到她那樣,直接嚇出驚叫聲。
周瞳頂著齊思羽那張冷艷精緻的臉,狠狠地皺起眉頭。
她迅速從道具空間裡拿出一面鏡子,瞥見一張不屬於自己的模樣後,脫口而出:「這是誰啊?」
「周瞳小姐變成著名影后呢。」莫心心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不認識。」周瞳搖搖頭收起鏡子。
周瞳要是按實際年紀來算,可以說得上是在場幾位年輕人阿姨級別的前輩了,只是她死亡時正值年輕,才顯得比他們大不了多少。
所以她並不認識齊思羽是誰,但其餘幾位試睡員都認得齊思羽的樣子,因此才會這樣驚訝。
而向芽想的東西就更多了,她目光看向張繁宇,見他對有人以親生母親的模樣站在他旁邊也沒有多大反應。
向芽的心越來越沉。
看來張繁宇不認得過往記憶,他現在完全以神子的身份去行動。
而且周瞳現在又變成齊思羽的模樣,事情越發像她最初無意間冒出的一個念頭……
向芽回首看著那些重新整理好東西,準備啟程的人們。
就像是某個場景活了起來。
大家都入戲了。
她可記得女助理說過幾年前,齊思羽曾拍過一部叫《雪山女兒》的電影。
電影本身講述什麼故事她不清楚,但向芽卻知道現實中齊思羽已經脫離危險,正好好地躺在醫院裡,不可能被捲入夢境中。
她被思諾爾稱為罪人,周瞳又變成齊思羽的模樣,不,更應該說是扮演齊思羽在電影裡的角色,而張繁宇說自己擁有神子的記憶……
再加上場景詭異地轉換。
還有向芽一直在意的,也許死於車禍的阿美始終沒有出現。
向芽越來越肯定大家現在身處一部戲之中,因為只有戲才能進行故事線打亂拍攝。
她的身邊響起方翼一直抓著周瞳詢問的聲音,但向芽無暇顧忌大家的討論。
她的目光不停往四周看,最終落在某個空曠的雪地處。
那裡空無一人,被風吹得雪面平整,那處也是能最大程度視野捕獲所有人的地方。
要是眾人真的是在戲中狀態,肯定有東西會在那處。
她旁邊的張繁宇還是沒有動,正安靜地旁觀著向芽四處張望。
向芽想了一會兒,回首對搭檔們坦白說:「我懷疑我們所在的場景是戲裡的畫面。」
她絲毫不顧忌張繁宇現在身份轉變,是聽不懂她在講什麼的。
就是張繁宇杵在那裡不苟言笑的模樣個有點凶。
方翼湊近沈之流邊上,小聲吐槽:「怎麼感覺張繁宇像變了個人似的……」
莫心心這時聽完向芽的說法後,捂嘴表示小小驚訝,問道:「為什麼向芽小姐會這麼認為呢?」
向芽看了眼邊上變得尤為安靜的「神子」,抿嘴,「因為周瞳的模樣讓我懷疑這裡是《雪山女兒》電影裡的片段。」
這個理由足夠說服大家,畢竟之前在甬道交流時,她就給大家說過劇組的事。
莫心心對向芽一向相信,她很快點了點頭表示對這個猜測的認可。
「所以,我想親自驗證一下這個可能。」
向芽說完這句話,立即拉住張繁宇往剛才觀察到的地方走去。
後邊的族民驚訝地看著她,思諾爾甚至追了上來想攔阻。
想衝上來的人一律被沈之流他們攔住,而向芽一邊拉著任由她拉動的張繁宇大步往前走。
她問道:「你不是沒有否認我是罪人嗎?怎麼還願意跟我上來?」
「嗯?神子?」
張繁宇淡金色的眼眸起了波瀾,他聲音平靜道:「你不是聖女,你究竟是誰?」
向芽隨口一說:「你未婚妻,指腹為婚那種。」
張繁宇難得皺起眉頭,「神子只會和聖女結合,不會和別人一起,你在說謊。」
「說謊會被雷劈的。」
說完,天上響起驚雷,大白天,天氣還這麼寒冷的情況下還有乾雷在震響,嚇得後面那些族民連忙伏地,禱告神不要再降難於他們身上。
另一邊,被警告說會被雷劈的向芽聽著這天上悶雷,氣得笑出聲。
「真會劈啊……」她停下看著他說,「你捨得?」
張繁宇這次沒說話。
向芽笑了起來,連忙脫下黑鐲子戴在他身上,看能不能刺激他清醒過來,但還是不見有多大作用。
看來張繁宇的意識要被強硬地帶入戲中,這個場景不像上個場景那樣能輕易帶他走出來。
向芽心裡早做好心裡準備,對此也不算太意外。
所以,她才決定試試另一種方法。
比如帶著他親自改變戲中故事線發展,看能有什麼變化。
畢竟,神子這個稱號一看就是戲份重的,就算不是戲中男主,最不濟也得是男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