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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翼一邊感嘆,一邊恨不得借向芽聰明的腦袋瓜來用。
「拐賣、遠離故土、被折磨……都對得上我們了解到的危少萍的經歷。」秦三七沉聲道。
「也就是說我們首先要找到的是『黃珍』的歸途,想辦法阻止事情的發生。」沈之流沉吟片刻道。
他很快又問:「秦哥,我們一直在往生街行動,這裡除了往生街這個地方,還有其他街道可以走出去嗎?」
秦三七搖頭,「沒有,被困了這麼多年,我都只能看見這條街道,如你們所見,街道兩端都是一團迷霧。」
這時,向芽忽然指著雕像那邊的方向。
「不,在我拍照雕像之前,我們還沒被完全記憶固化,那時候我已經構想出一座海港出來。」
「因為秦哥說這裡能靠入夢者想像填充空城,我剛才嘗試想像出一個港口,想著會不會對黃珍的故事有用。」
伴隨著話音落下,被向芽指住的迷霧慢慢散去,露出陌生的出口。
方翼忍不住跳起來,直呼:「向芽,你是我的姐,你就是我唯一的姐!」
「怎麼想事情這麼周全,怪不得我剛才見你在街上一直在思考,沒有很擔憂的樣子……」
易艽作為經常觀察向芽的人,心裡也不由得感嘆:『向芽一直用不確定的語氣去推測事情,但只不過是謙虛,早在說出那些推測之前,她自己就備好後路。』
這樣的人要不就是對自己的猜測很自信,但表現出來縝密謙虛;要不就是除了自信之外,也會利用自己的推測人反殺別人一把。
恰巧這兩種類型的人,易艽都相處接觸過。
向芽是前者,而桂遲則是後者。
他們兩個都屬於聰明得過分的人,在博弈中各執一棋。
暫且不知道結局是哪方才會勝利,但易艽感覺事情快要結束了,她默默跟著大家往迷霧散開的前方走去,一邊抬頭看著已經碰到建築尖頂的巨環。
『桂遲的母親……也許桂遲這傢伙正躲在某個角落處,看著我們在逃命,等我們快摘到勝利的果實時,再打掉踩爛那顆果實。』
「真是可怕的人。」易艽感嘆出聲,收回目光。
……
向芽想像出來的港口離街道很近,剛走進迷霧散開的路,下一秒就到達。
在離任務結束前的3分鐘,他們終於來到海港邊上。
煙波浩渺的大海伴隨著狂風在一震一盪,海浪拍打的聲音逐漸響亮,咸腥的水汽迎面而來。
一艘巨大的船停在港口邊,隨著海水在搖晃。
向芽等人的周圍憑空出現了無數逃命的人影,他們拖家帶口準備離開這個城市,也有部分是外國人抓緊時間離開這裡。
其中一個被人硬生生拖著往前走的女人吸引全部人的注意力。
那女人臉上布滿了鮮血淋漓的傷痕,神情有種哀莫大於心死,傷痕下的模樣和大家看見黃珍生平時看到的一樣。
向芽連忙跟上去,一邊走一邊說:「歸途,是黃珍的歸途!幫助她回到故土,也許就能間接幫到危少萍回到故土。」
「不能讓這個黃珍跟著男人走,得趕緊拉住她往雕像那邊去!」
向芽心中的猜想對了大半,她現在還要努力證明剩下那一小半的猜測。
可眼下時間僅剩下2分半鐘。
向芽一手抓住黃珍往回拉扯,這時,身邊的原本要奔向大船的無數人影停下腳步,他們齊刷刷地180度扭轉腦袋直勾勾地看過來。
包括在抓住黃珍的外國軍官,他扭過頭,眼珠子變成濃郁的墨黑色,直盯著眼前的向芽。
他手上的勁兒越來越大,頗有種寧願將黃珍扯斷,也不要讓她離開的狠勁。
易艽沒有半分猶豫,一把長刀使出,狠狠砍在男人的手肘處,斷開對方的死抓。
但斷臂依然抓住沉默的黃珍,向芽已經理會不了這麼多,她拉著對方就是往回跑。
跑前餘光瞥見身後人影涌動,那些記憶中的人紛紛覺醒,想攔住黃珍踏上歸途。
看到這一幕,向芽更加放心自己賭對了,夢境會在這種快要完成任務的時候設置攔截的障礙。
就像是她曾經救助佳佳離開時那樣。
易艽留在原地攻擊還想追上來的外國軍官,而黃了和沈之流等人留在後邊攔住那些覺醒的人。
一條巨大的火龍從黃了手中飛出,龍身冒火燒掉那些紛紛想衝上來的人。
原本浩渺的海面巨浪瞬間翻滾,近岸點甚至豎起一面巨大的海牆,儲存著洶湧磅礴的能量直直朝火龍撲下。
火龍一下熄滅。
沈之流在火龍熄滅之前再次使出【影子偷偷樂】道具,強行將自己的影子定住那些想上來的人影。
然而,惡風飛生,天空開始下起豆粒大的雨,數秒時間已成傾盤之勢。
沈之流的影子攔不住風雨的強勢。
黃了不見驚慌,她對沈之流說了句:「堅持多一會兒,等我來個大招。」
只見她咬破自己的中指,血珠滋出,她迅速在自己的額頭塗畫一個潦草的符文。
「力,釋放。」
黃了沉聲說道,嘴唇迅速蒼白。
簡短的3個字,象徵著某種恐怖的力量在冒出,瘋狂生長。
洪年司下意識回頭看向黃了。
黃了看起來是7位股東里最嬌小,說話最不近人情,但她卻是7人中承受怨氣力量最多的人,戰鬥實力最強,而一旦被她認可的人,她會用力量證明自己在看重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