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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璉低頭想了想,露出個崇拜的笑容來:「陛下果真英明神武,這車是精鐵所制,您從前也見識過它的硬度,便是大刀橫劈都分毫無損的,如今只不過是趕路應是無妨的。且這汽車的速度,確實比千里馬還要強上幾倍,若是能訓練處幾個車夫來,日夜輪替駕駛,一晝夜的時間最少也能走三千餘里地。」
「如此算來,即便是到最邊陲的西南,亦或者是漠北,都只需要四個晝夜,比如今的時間,縮短了一月不止!」賈璉說著說著,激動的一拍手,高聲道,「到那時候各地連通,陛下您即便高坐皇城之中,也能盡知天下大事,實乃大善啊!」
見賈璉如此情真意切,司徒曜的笑意也真切了三分,嘴角含笑的說道:「這也是賈卿你先弄出了汽車這玩意兒,朕才能有此想法,當為你記一大功。」
賈璉連連擺手推辭:「陛下萬萬不可,臣已經得了許多賞賜,這次姑母死裡逃生,靠的也是陛下的恩典。臣家中祖母聽說姑母脫險,還想著來拜謝您呢,只是她老人家近些日子大喜大悲,如今實在起不得身,臣家中妻兒好半天才勸下了。」
「陛下對臣有知遇之恩,士為知己者死,臣也自當肝腦塗地以報陛下恩德!」
賈璉說著眼淚刷刷刷的留下來,抬手抹了把眼淚,抽噎著說道:「臣一家自先曾祖時期,便深受皇恩,如今臣又得蒙陛下看重,才得了昭明侯的爵位,微臣一家對陛下無不感激涕零。」
看著賈璉哭的鼻子一把淚一把的,司徒曜頗覺得有些辣眼睛,但心中也放心了不少。知道自己深受皇恩就好,總比做個狼心狗肺的傢伙要強的多,希望他日後能一直這麼感恩下去才好。
司徒曜勸了賈璉好一陣,才讓他把眼淚收了,又賞了一大堆金銀珠寶,這才讓人出宮回家去了。
等到賈璉坐上宮外等候的馬車,便立馬收了表情,心中無比沉重,看樣子當今對他是真的起了防備之心,好在自己也不是沒有後手。
想著上次影衛傳回來的消息,賈璉看著那輝煌的宮殿,眼中暗暗發狠。
幾次試圖對自己下手,不論是哪一位皇子王孫,都別想落了好去!
馬車轆轆前行,不一會兒就到了昭明侯府門口,門子拆了門檻,賈璉坐在車上徑直往裡去了。
王熙鳳如今已經有了七個多月的身孕,每日裡只覺得睡不夠,剛剛賈璉到家之時,她正在小憩。賈璉只回家換了身朝服就走了,也沒有讓丫鬟叫醒她,不過丫鬟們也不敢讓她多睡,不然夜間就要走了困了。
故此,等到賈璉從宮中回來,王熙鳳早就梳洗打扮整齊,帶著茂哥兒在二門處等著了。
賈璉遠遠見她挺著個肚子,忙小跑上前,扶著她的胳膊道:「你如今身子重,怎的不在屋裡等著,反倒來這裡。天兒越發熱了,院子裡太陽曬人的很,下次可不許了。」
王熙鳳笑著應了,旁邊的茂哥兒見賈璉不理他,急的直跳腳:「爹爹,爹爹!抱抱,茂哥兒要抱一抱。」
賈璉斜睨了他一眼,看著賈茂肉墩墩的小身子,乾脆利索的拒絕道:「茂哥兒如今是大孩子了,眼看著就要當哥哥,不能再讓爹爹抱了。且爹爹還要扶著你母親,哪裡來的手再抱著你呢,茂哥兒是長子,需得自力更生才好。」
其實就是嫌棄他太重,賈璉實在是想不明白,自己和王熙鳳都是苗條修長的身材,怎的生了個兒子卻肥嘟嘟的。本來還以為是運動太少,誰知道即便每日帶著一同跑步練功,也沒能讓那一身肉少下去,反倒更結實了些。
賈茂撇撇嘴,知道今日是沒有可能偷點懶了,只得自己挪騰著兩條小短腿跟在王熙鳳和賈璉身後,看著好不可憐。
王熙鳳見這父子倆的模樣,一句也沒有插言,扶著賈璉的手當先一步走了。
不是王熙鳳不心疼兒子,實在是茂哥兒如今不但體重有些超標,性子更是調皮搗蛋的厲害,給個梯子恨不能直接上天去,上樹爬牆,下水摸魚,就沒有賈茂不敢做的事情。偶爾性子上來了,心念一動就敢和丫鬟奶母們玩消失,躲進某個犄角旮旯裡頭,整個府里尋一天都難找到的。
賈茂第一次玩「躲貓貓」的時候,趁著眾人不備,從昭明侯府一路溜到了榮恩侯府,藏到了賈史氏的大衣櫃裡。兩個侯府上千人都嚇壞了,王熙鳳和賈史氏更是哭了一整日,到處都找不到人,最後還是賈史氏房裡的傻大姐,聽見衣櫃裡有打呼嚕的聲音,這才把那小胖娃娃逮出來。
賈璉氣得要揍他,連王熙鳳也動了真怒,最後還是賈史氏和邢夫人死命攔住了。不過棍棒之罰可免,孩子卻不能不管,最終以賈茂罰跪祠堂三日,淨餓一天結尾。
此後賈茂雖然收斂了點,但依舊調皮的厲害,打碎個古董擺件都是尋常,連賈赦的鬍子都敢上手直接拔了去,時常氣得賈璉夫妻兩個跳腳。
也是因著他性子實在跳脫,所以賈璉才難以找到個合心意的先生,畢竟一般的儒生文士,若是不能叫賈茂信服,估計這小傢伙是聽都不聽的。還得多虧了林如海舉薦的先生,既有真才實學,又有隱士高人的風範,聽那話音兒,似乎武藝謀略都不錯,這回是自己父子倆賺到了。
待到回了屋,賈璉拿出賈敏備的禮物:「這是姑母給你和茂哥兒準備的東西,我挑了一些帶著回來了,大件兒的隨著呂娘子他們走了水路,約莫再有個三五天的功夫,也就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