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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界?」葉蘭錦怔了怔,笑著說:「你這故事涉及的範圍可夠大的。」
葉蘭錦以為閻九君在編故事,殊不知他在說的正是有關厲九的事。
閻九君也沒有多加解釋,笑著說:「格局大,眼界就大。」
葉蘭錦把殺好的魚放進盆里醃製,頭也不抬地說:「那後來呢?鬼將軍怎麼樣了?」
「後來上界傳令地府,務必抓住鬼將軍,平息人界禍端。地府出動了上萬陰差,才找到鬼將軍的下落,只是鬼將軍此時已成氣候,那些陰差根本不是對手,無奈之下閻君只能親自動手,與鬼將軍從人界打到地府,打了三天三夜,這才將其押進第十九層地獄。」
「第十九層?」葉蘭錦轉頭看向閻九君,笑著說:「你這就不專業了,地獄只有十八層,哪有十九層一說。」
「人們所認知的十八層地獄,是關凡人的,而第十九層地獄,是關修士的,裡面看似風平浪靜,卻是真正的地獄,即便是修為強大的修士,只要被關進去,便只有生不如死這一種下場。」
聽閻九君說的繪聲繪色,葉蘭錦笑著說:「好吧,我信了。」
第72章
「十九層地獄啊……」
葉蘭錦笑了笑, 說:「這故事不錯,如果哪天你閒了,倒是可以寫寫小說, 我覺得一定能火。」
閻九君沒有解釋, 說:「如果你是那個將軍,你會怎麼做?」
葉蘭錦認真地想了想,說:「這就是一個死局, 不過我向來不喜歡受人擺布, 越是想讓我死, 我就越不能死。君主如果昏庸到忠奸不辨,那就沒必要再效忠, 直接辭職罷工換老闆, 在誰那兒干,不是干。」
「那城中的百姓呢?你也不管了嗎?」
「我想管,可我自身難保,怎麼管其他人?我只有先保住自己的性命,才能顧及其他人的死活,不然說再多也沒用。」
見閻九君沉默, 葉蘭錦忍不住多想,說:「我這麼說是不是讓你失望了?」
閻九君搖搖頭,說:「我也覺得那個將軍太愚忠了,在皇上下旨要捉拿他的時候,他完全可以離開,可他卻束手就擒, 將自己的性命交在對方手中, 導致沒了任何翻身的機會。」
「無論想做什麼, 都必須先保證自己活著, 否則一切都是空談。」
「這個將軍後來大仇得報,並沒有控制心中戾氣,以至於體內怨氣越來越深,當後來甚至吞噬城中百姓的魂魄,有近三分之一的人被他所吞噬。」
「生前一心想要保護的人,最後竟然被他當成了食物,這是多麼諷刺的一件事。」
葉蘭錦將醃好的魚,放在蒸籠上蒸,隨後準備炒別的菜。
「我覺得最可憐的是他的妻子,丈夫為了保家衛國,十年沒有回家,這十年來家中一切都交給妻子,到頭來沒等來丈夫,等來的卻是連坐。」
「等一個人十年……」葉蘭錦想像了一下,嘆了口氣說:「我覺得我等不了。與其分居兩地,不如追到邊疆,日子苦是苦了點,至少一家人能在一起。」
「你說得對,如果是我,我也會去找他。」
葉蘭錦笑了笑,邊切土豆邊說:「這個故事應該講完了吧。」
閻九君點點頭,說:「講完了,該你了。」
葉蘭錦一怔,隨即笑著說:「不是你講嘛,怎麼又推到我頭上了?」
「我想了解你的過去,任何事都可以說。」
葉蘭錦繼續手裡的動作,說:「我的生活幾乎是三點一線,規律的讓人頭皮發麻,實在沒什麼好說的。」
「說說吧,就算一些雞皮蒜毛的小事也可以。」
「小時候我們的生活很苦,每天都要練功,還時常吃不飽,實在是累得很了,身上哪哪兒都疼,然後我就躲在被窩裡哭,每每這個時候,師父都會突然出現,然後給我一顆花生糖。」
葉蘭錦說話時嘴角帶著笑,那記憶對他來說是溫暖的。
「那時候你有多大?」
「我從有記憶開始,就跟著師父,大約三歲左右吧,一直到五歲的時候,我就已經適應了這種生活,哭的次數也就少了。後來我發現哭得少了,花生糖也就少了,於是每每我想吃糖的時候,都會裝哭。」葉蘭錦嘴角的笑意更濃。
閻九君疑惑地問:「那麼愛吃糖?你不是不愛吃甜食嗎?」
「我是不愛吃甜食,但情緒低落的時候吃顆糖,心裡的苦會少些。」
看著他嘴邊的笑,閻九君有些心疼,說:「苦是以前的,以後只有甜。」
葉蘭錦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轉頭看過去,笑著說:「有錢就不苦嗎?那為什麼很多有錢人還會得抑鬱症?」
「以後你不止有錢,還有我。」話說出口,閻九君面上自然,耳尖卻染上了緋紅。
突如其來的情話,讓葉蘭錦有些不知所措,但看到閻九君泛紅的耳尖時,反倒放鬆了下來,說:「就你那脾氣,我們還不得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閻九君微微蹙眉,說:「我會改,若是我哪句說錯了,你提出來,我下次一定注意。」
葉蘭錦看著他認真的眼神,心裡不由一顫,說:「這方法好。那我這也算教你吧,是不是得交點學費?」
閻九君聽得一陣好笑,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卡,伸手遞了過去,說:「這裡面有些錢,就當是我交學費了。」
葉蘭錦一怔,笑著說:「我只是開個玩笑,你怎麼還當真了。既然是想和你試一試,就沒打算再從你這裡拿錢,我可不想被人說是吃軟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