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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族大軍駐紮在北山上,以梁玉為首的仙官則駐守在南山上,梁玉的下場看似慘烈,其實本身沒受多大傷,只是被震暈了過去。
等他醒來後,重新回歸仙界,魔君並未出手阻攔。只是梁玉的心境發生變化,對魔君竟心生畏懼。
不明所以的閻九君隱在暗處,看著對峙的雙方皺緊了眉頭,心中暗想:「為何魔君不趁南山防守薄弱發動攻擊,而是平靜地駐紮在對面?他到底有個目的?」
就在閻九君猶豫著要不要現身時,魔族駐地有了動靜,一名魔族青年飛上半空高聲喊道:「對面的親,兩日已經過去,你們天帝可有回信兒,閻君陛下何時來此?」
聽到這兒,閻九君心裡一緊,不知對方為何突然提起自己,不由暗生警惕之心。
「你們死了這條心吧,天帝定不會答應,不日便會揮師北上。」
梁玉雖然心生膽怯,卻不能表露出來,否則動搖軍心,魔族趁機發動攻勢,他們死得更快,根本撐不到援軍到來。
「魔君現已是高階魔尊,放眼兩界,唯有閻君能配得上我們陛下,陛下親自過來提親,已是莫大的誠意,希望天帝莫要給臉不要臉。」
前面說的還客客氣氣,後面的話直接被打回原形。
藏在暗處的閻九君聽得眉頭直皺,放開神識探查對面的情況。就在他觸及到碩大的華蓋時,對方便有所警覺,他連忙收回神識,卻為時已晚,華蓋無風自動,一個黑影從裡面閃身而出,轉瞬間已來到眼前。
閻九君連忙運轉體內仙靈力,血飲也已緊握手中,而就在他即將出手的瞬間,一聲熟悉的輕喚傳到耳邊,「阿君。」
閻九君的動作一頓,怔怔地看著對面一身黑色蟒袍的男人,那張臉不正是他日思夜想的人麼。他眼眶發酸,張了張嘴,半晌才叫出聲:「阿錦……」
兩個山頭加起來十幾萬人,齊齊抬頭看向上空。
魔族眾人:「快看,魔君出手了,終於可以開打了,搶親,搶親!」
仙界眾人:「閻君陛下到了,我們終於有救了,大家打起精神,準備大幹一場!」
葉蘭錦身形一閃,朝著閻九君飛撲了過去,眨眼間的功夫,兩人都消失了。眾人期待地看著即將開始的大戰,卻沒曾想閻九君甚至連反抗都沒反抗,就被葉蘭錦捲走了。
魔族:「……」
仙界:「……」
魔界陣營頓時歡呼起來,「魔君萬歲,魔君萬歲!」
仙界陣營面如死灰,「連閻君陛下都毫無還手之力,那我們怎麼辦?」
梁玉的臉黑如鍋底,轉身看向身邊的下屬,說:「快,馬上給天帝傳信。」
「是,大人。」
就在眾人以為魔族大軍將發動進攻時,他們居然撤了。
魔族搖旗吶喊:「搶親成功,回去喝喜酒嘍!」
仙界一眾仙官……
葉蘭錦的小世界內,兩人四目相對,眼底都含著淚水。
「葉蘭錦!」閻九君漂亮的鳳眼內滿是委屈。
「對不起,阿君,我錯了,原諒我好嗎?」
委屈的眼淚滑落,閻九君控訴地看著他,「你說過,只要我握緊你的手,你就永遠不會離開我!」
葉蘭錦心疼地看著他,想要上前,卻又怕被拒絕,「對不起,阿君……」
「你說過,我是兔子,你是烏龜,無論我跑得多快,你都會追逐我的腳步,永不放棄!」閻九君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顆接著一顆。
「對不起……」葉蘭錦只能蒼白地說著這兩個字。
「你狠心丟下我,整整五十年!」
葉蘭錦再也忍不住,走上前抱住了他的身子,說:「對不起,我錯了,都是我的錯,我不該不辭而別,不該讓你等那麼久,都是我不好,你要打要罵都可以,我任憑你處置,能不能別哭了?」
明明已被擁入懷中,卻感覺不到一絲溫暖,葉蘭錦的身子比之前更冷了。這五十年,他都經歷了怎樣的磨難,才能一步一步從將死之人,一舉變成如今的魔君。想到這兒,閻九君的心疼了起來,伸手捧住他的臉,狠狠地吻了上去。
從未有過的霸道和熱烈,唇齒碰撞間一股淡淡鐵鏽的味道,閻九君用這種方式發泄著五十年來的相思和怨念……
整整七日,兩人未曾從床上下來過,即便是閻九君的身子,也受不住有些疲累,沉沉地睡了過去,葉蘭錦看得很是心疼,想要做點補品給他補補身子,可他剛起身,就被閻九君攥住了手腕。
閻九君警惕地看著他,問:「去哪兒?」
葉蘭錦無奈地笑了笑,說:「給你做點吃的。」
「你上次也是這麼說的。」
葉蘭錦苦笑著舉起手,說:「我發誓這輩子不會再離開你,否則……」
閻九君握住他的手,說:「不用你發誓,從今天起,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我就這麼不可信?」
「你有前科!」
葉蘭錦一陣語塞,隨即坐回床上,說:「好,我陪你休息,等你恢復了,我們再一起去做吃的。」
閻九君滿意地勾起唇角,枕著葉蘭錦的手臂,安心地睡了過去。
等天帝來到萬魔山,魔界眾人已經退去,只留下一名魔王等候天帝,用法力將一張燙金請帖扔給天帝,笑著說道:「帝君陛下,我們魔君將與閻君陛下結親,不日將在魔都舉行盛大婚禮,若陛下有空,不妨去魔都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