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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蘭錦抬頭看了看他,擺擺手說:「沒事,就是有些頭暈。」
「頭暈?」閻九君看看他手邊的酒杯,不過喝了三分之一,說:「阿錦可是醉了?」
「醉?」葉蘭錦怔了怔,腦袋轉動的速度明顯比以前慢,說:「這就是喝醉的感覺?頭暈,頭疼,反應還慢半拍。」
「若是阿錦難受,便將體內的酒力化開,逼出來便是。」
葉蘭錦的眼睛亮了亮,說:「果然是醉了,連這茬都給忘了。」
閻九君剛想說話,只見葉蘭錦的腦袋一耷拉,就往桌面趴去。
閻九君下意識伸手,拖住了他的額頭,避免磕到,輕聲喚道:「阿錦,阿錦?」
見葉蘭錦沒有絲毫反應,閻九君眼底閃過無奈,輕聲說道:「就這點酒量?這師徒倆還真是……」
閻九君揮揮手,將桌上的飯菜撤掉,小心地扶他躺平,又除去了身上的衣衫,蓋上錦被,閻九君這才脫掉鞋子上了床,躺在了葉蘭錦的身邊。
側身看著葉蘭錦,臉色正常,沒有一點酒醉的跡象,嘴微微張著,呼出的氣帶著股淡淡的酒香,並不似凡人喝醉後的酒臭味。或許是酒精的作用,他的唇比往日的顏色更艷、更紅。
閻九君忍不住靠近,輕輕吻上他的唇。
葉蘭錦的眉頭微皺,微微往後仰,躲開閻九君的吻,咕嚕道:「師父,讓我再睡會兒,好睏……」
閻九君聽他夢裡叫著別人,心裡酸的冒泡泡,在他耳邊輕聲說:「阿錦,是我,我是阿君。」
「阿君?」葉蘭錦小聲呢喃了一句,眉頭越皺越緊,似是在想『阿君』是誰。
閻九君見狀眼神暗了暗,有些惱地咬住了葉蘭錦的脖頸,卻到底沒捨得咬下去。
「阿君,別鬧,癢。」耳邊傳來葉蘭錦的呢喃聲。
閻九君抬頭看向葉蘭錦,說:「阿君是誰?」
「阿君是阿君。」
「你喜歡阿君嗎?」
「嗯,喜歡。」葉蘭錦的眉頭舒展,揚起了嘴角。
閻九君也跟著揚起嘴角,接著問:「有多喜歡?」
「非常、非常喜歡……」
「那在你心裡是你師父重要,還是阿君重要?」
葉蘭錦一翻身,抱住了閻九君,咕嚕道:「別吵,困。」
閻九君看著近在咫尺的葉蘭錦,無奈地嘆了口氣,不再糾結這個問題,手一揮把燈滅掉,抱著葉蘭錦,很快便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一陣雞鳴聲吵醒了葉蘭錦,睜開眼睛茫然地看著房頂,一分鐘後腦袋才開始轉動起來,抬手捏了捏脹痛的眉心。
「醒了。」
耳邊傳來閻九君的聲音,葉蘭錦轉頭看了過去,說:「嗯,我是醉酒了嗎?」
「嗯,以後別喝酒了,你的酒量太淺。」
閻九君輕輕點了點他的眉心,剛才的不適感頓時消失無蹤。
「不用你說,以後絕對不碰,味道不好就算了,喝多了還讓人頭暈目眩,反應慢半拍,實在是想不通這東西到底什麼好的。」
「確實沒什麼好的,不如喝茶。」
「沒錯,喝茶能提神養氣,讓人保持清醒,比喝酒強多了。」
葉蘭錦坐起身,四下看了看,說:「昨天我半睡半醒的時候,聽到有一隻蚊子在耳朵邊嗡嗡叫,真是奇怪,我們觀里雖然破敗,卻從來沒見過蚊子,怎麼這次回來就有蚊子了。」
「蚊子?」閻九君額角的青筋跳了跳,說:「你確定?」
葉蘭錦放開神識,找了一圈,也沒找到,不確定地說:「應該是吧,要不就是蒼蠅?」
「蒼蠅?」閻九君輕輕揉了揉額頭,說:「應該是你做夢了。」
「是嗎?也有可能。」
葉蘭錦起身下床,說:「早飯想吃什麼,我去給你做。」
閻九君也跟著起了床,說:「山上的東西不多,有什麼做什麼吧。」
「瞧你這話說的,忘了咱們什麼身份了?想要買點什麼,直接下山就好,不過就是一個念頭的事。」
「不用那麼麻煩,隨便做點吧,白虎神魂的事還是儘早處理的好。」
「那我就隨便做點。」
葉蘭錦簡單洗漱了一下,和閻九君一起出了天清觀,去外面的菜園轉了一圈,摘了一顆白菜,又挖了幾顆蔥,回到廚房仔細洗了洗,打算做了醋熘白菜,再用蘿蔔做個疙瘩湯,用大蔥烙些蔥油餅,配上他走之前醃好的小鹹菜,雖然簡單,味道卻好得很。
做完早飯,葉蘭錦見張天華還沒起身,本打算去叫,卻被閻九君攔了下來。
「昨天的酒還沒徹底煉化,他一時半會兒醒不了,你別叫了。」
葉蘭錦愣了愣,隨即說道:「沒有師父帶路,我們怎麼去封印白虎神魂的地方?」
「就在這天清觀里,吃完飯,我帶你去。」
「你知道地方?」想想閻九君如今的修為,葉蘭錦也就釋然了,說:「那行,咱們吃飯。」
「這油餅很香。」
「那當然,我用豬油烙的。你嘗嘗這個蘿蔔雞蛋疙瘩湯,雖然食材簡單,但喝起來的味道好得很。」
閻九君喝了一口,說:「吃了油餅,再喝這個湯,味道更好了。」
「嘿嘿,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喜歡。」
「這山里倒是清靜得很。」
「可不嘛,窮的就只剩清靜了。」說到這兒,葉蘭錦愣了愣,隨即三兩口喝完了碗裡的湯,說:「你吃你的,我去拿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