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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曼妮依舊堅持自己的想法,說:「如果他想製造余瀟瀟自殺的假象呢,這裡的窗子是被封死的,只能砸碎玻璃才能達成目的。」
閻九君平靜地說:「余瀟瀟如果想跳樓自殺,完全可以挑一個窗子能打開的,或者直接去樓頂,卻偏偏選在這裡,先費力的砸碎玻璃,再跳樓,是不是有點多此一舉。」
「那是因為她被困在了這裡。」李曼妮顯得有些激動。
「這件事我們知道,但別人不知道。」閻九君依舊淡定。
「我贊同少爺的說法。」葉蘭錦打斷了兩人的爭論,說:「玻璃不是兇手砸的,應該是余瀟瀟為了引人注意砸碎的。兇手見這邊的動靜驚動了學校里的人,便順勢將余瀟瀟從這裡推了下去,製造她跳樓自殺的假象。」
李曼妮愣了愣,隨即說道:「那照你這麼說,余瀟瀟是為了求救才砸碎的玻璃,那是不是代表著當時兇手的舉動威脅了她,或者已經開始對她進行侵/害。」
「侵/害?」聽到李曼妮這麼說,周舟不由皺緊了眉,說:「曼妮姐,你的意思是兇手想性/侵余瀟瀟?」
李曼妮的臉色很難看,眼底閃過複雜的情緒,並沒有回答周舟的問題。
葉蘭錦一直在留意李曼妮,從上一次情景再現後,她的情緒就有些不對,完全沒有了對鬼怪的恐懼,心裡像是攢著一把火,隨時要爆發的感覺。
於飛聽到現在,算是聽明白了,臉色也不太好看,說:「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個兇手就是個變態,余瀟瀟才十歲,真是一點人性都沒有!」
肖琪雖然死的時候才十歲,但他死後又經歷了許多事,不能將他看成小孩子,眾人的推測他都聽在心裡,當他聽到余瀟瀟竟遭遇這樣的事後,實在難以接受。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肖琪不敢置信地看著眾人,說:「當時我也在場,他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
「當時你正處於瀕死的狀態,呼吸和脈搏都極其微弱,如果不是專業醫師,普通人都會認為你已經死了,兇手也不例外。不過這一切暫時只是我們的猜測,還不能下定論。」
葉蘭錦也希望他們的猜測是錯誤的,畢竟誰也不想聽到這樣殘酷的事實。
李曼妮直直地看向葉蘭錦,說:「所以你之前問肖琪那麼多問題,是在懷疑他的班主任在長期侵/害余瀟瀟,對嗎?」
葉蘭錦有些驚訝李曼妮的敏銳,說:「我確實有所懷疑。」
閻九君插話道:「僅僅是因為班主任叫她去辦公室,那個牴觸的眼神?」
「雖然我沒有過校園生活,卻也有師父的教導,如果不是犯了錯,我不會牴觸師父叫我。余瀟瀟當時的所作所為並沒有錯,她敢於站出來,就足以證明她是個勇敢的女孩,如果這裡面沒有隱情,她不會是那種情緒。」
「既然肖琪知道陳立軍和班主任的關係,那余瀟瀟也一定會知道,她因為肖琪一時衝動站了出來,事後被班主任點名,才想起他們的關係,忐忑之下產生牴觸的心理,這也說得通。」
「確實說的通。」葉蘭錦先認同了閻九君的說法,隨後接著說:「但你想想余瀟瀟桌上的塗鴉。」
「塗鴉?」
眾人紛紛回想余瀟瀟桌上的塗鴉。
「如果我猜的沒錯,左上角的那個圓,應該是太陽,右下角的火柴人則是她自己。那個太陽沒有光芒,說明她的生活處於黑暗當中,而太陽又被分割成了三份,說明她內心極度憎惡本該給人溫暖的太陽。」
說到這兒,葉蘭錦停了下來,周舟接話道:「學生常被比喻為祖國的花朵,而照耀花朵成長的是太陽,也就是師長,所以余瀟瀟恨的是他的班主任。」
李曼妮憤恨地罵道:「這樣的畜生,就該千刀萬剮!」
閻九君出聲問:「肖琪的書桌上也有一個圓,雖然沒有光芒,卻也沒有被分割,這是為什麼?」
「肖琪桌上的是月亮,月為陰,多指女性,和下面打傘的人,都代指余瀟瀟。我說的對嗎?」葉蘭錦看向肖琪。
肖琪點點頭,說:「是。」
周舟聞言不禁讚嘆道:「蘭錦,你真是太聰明了!」
於飛接話道:「是啊,老大,就憑這兩個塗鴉,你竟然能想到這麼多,簡直是智商碾壓啊!」
閻九君也不禁在心中讚嘆:「這小傢伙還真是聰明得很。」
李曼妮眉頭緊鎖,說:「所以說兇手就是他們的班主任!」
「這些都只是猜測,我們缺少實質性的證據,所以還得找到觸發第三段情景再現的東西,才能找到真相。」
閻九君恍然道:「你之前說這裡不是觸發第三段情景再現的地方,就是因為看出班主任對余瀟瀟的侵/害?」
「是。」葉蘭錦越發欣賞閻九君,不愧是經營眾多公司的人,就是聰明。
看到葉蘭錦眼底的欣賞,閻九君只覺得有些哭笑不得,說:「那你猜的那個地方在哪兒?班主任的辦公室?」
「嗯。」葉蘭錦點頭,和聰明人做同伴就是好,省心又省力。
周舟看著兩人對視,有種說不出的奇怪感覺,乾咳了兩聲,說:「那我們現在過去嗎?」
「先在這裡找找吧,如果找不到,再去找他們班主任的辦公室。」
葉蘭錦自然地移開目光,完全沒意識到剛剛他和閻九君之間產生了什麼化學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