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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蘭錦轉頭看向自己的房間,不禁一陣好笑,這就是『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麼。他哭笑不得地搖搖頭,將張天華的身子放平,又把床上的桌子搬了下來,替他蓋好被子,隨後端著沒怎麼動的飯菜回了自己房間。
見葉蘭錦進來,閻九君連忙伸手去接。
葉蘭錦躲了躲,說:「我來就行。」
將桌子放到床上,葉蘭錦抬頭看向閻九君,涼涼地問:「那酒里有沒有放其他東西?」
「沒有。」閻九君坦然地說:「只是酒勁兒大了些。你放心,他喝了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葉蘭錦自然相信閻九君,只是看他們這倆大男人像小孩一樣鬥氣,感覺很好笑,說:「君上不愧是君上,腦袋瓜夠靈活的啊。」
「這叫隨機應變。」閻九君說得雲淡風輕。
葉蘭錦沒好氣地說:「你這『隨機應變』用的是相當嫻熟,當初我就是被你騙得團團轉。」
「是否真心,你能感受得到,且我這一生,唯你能讓我如此。」
看著閻九君眼底的認真,葉蘭錦心裡難免有些自得,說:「那倒是,如果不是感受到了你的真心,我也不會輕易被你騙到。」
閻九君揮揮手,床上出現兩個蒲團,說:「我們邊喝邊說。」
葉蘭錦脫掉鞋子坐了上去,拿起酒壺給閻九君倒上,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停了下來,不確定地問:「這是糯米酒,你能喝嗎?」
閻九君聞言眼底浮現笑意,說:「阿錦,我雖然是閻君,卻早已不是鬼身。」
意識到自己做了蠢事,葉蘭錦不禁拍了拍腦門,說:「瞧我這腦子,身份轉換太快,還真有些適應不過來。」
「沒關係,我們有的是時間。」
閻九君接過酒壺,也給葉蘭錦倒了一杯,舉起酒杯,說:「第一杯酒,恭喜我們闖過這一關。」
「確實值得慶祝。」葉蘭錦也舉起酒杯,和閻九君碰了碰,隨即小小抿了一口,辛辣的味道讓他皺緊了眉,說:「我就是喝不慣這東西,又辣又燒得慌,也不知道師父為什麼那麼喜歡。」
閻九君喝完了杯子裡的酒,說:「我也不喜歡,但阿錦做的除外。」
「我發現你現在說情話,真是張口就來,要說你沒談過戀愛,估計沒人相信。」
閻九君剛要開口,葉蘭錦接著說:「『我說的是真心話,不是情話』,你這話我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
「阿錦可是聽厭了?」
葉蘭錦最看不得的就是閻九君微微有些委屈的眼神,說:「沒,我喜歡聽,以後要多說、常說。」
閻九君聞言笑彎了眉眼,說:「你喜歡就好。」
葉蘭錦見狀也跟著揚起嘴角,說:「之前我和師父的對話,你應該都聽到了吧。」
閻九君點點頭,說:「嗯,聽到了。」
「白虎神魂的事,你不知道嗎?」
閻九君搖搖頭,說:「那是萬年前的事,我並不清楚。發現厲九分神出現在蒼山後,我讓他們調查過有關蒼山的事,並未查到白虎神魂的消息,應該是被人刻意隱瞞了。」
「師父說在發現封印出現問題後,就已經上報,可並未得到回信,這是怎麼回事?」
「有兩種可能,一是負責這件事的仙官已被厲九腐蝕,二是他們傳遞的信息被被人攔截了。」
葉蘭錦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上次在遊戲世界,李洛偷襲我,突然天降大手,你不是去追了,追到那個人了嗎?」
「嗯,追到了,是天界的瑤海星君。」
「天界的?這麼說他就是被腐蝕的天界仙官?」葉蘭錦微微蹙眉,說:「我有點想不通,厲九不是在十九層地獄嘛,怎麼會和天界的人勾搭上,難道是萬年前他的下屬嗎?」
「瑤海星君升仙的時間與我差不多,之前與厲九並無交集。」
葉蘭錦奇怪地問:「如果沒有交集,那他們怎麼勾搭上的?」
閻九君給葉蘭錦續上酒,說:「幾百年前,王母設宴,邀我去赴宴,席間瑤海星君醉酒,對我不敬,我便將他扔進了地獄。那時事忙,忘了此事,直到百年後,王母派七仙女過來問詢,我才想起此人,便將他放了出去。」
葉蘭錦聽得既好笑,又有些後怕,說:「這麼說來,你對我還真是容忍得很,不然我現在應該在地獄裡呆著,而不是在這裡和你喝酒。」
想想兩個人初識時的場景,閻九君不禁輕笑了出聲,如實說:「最初時,我確實動過這個念頭,而且不止一次。」
葉蘭錦殷勤地給閻九君倒上酒,說:「這杯酒我敬君上,感謝您手下留情。」
閻九君舉起酒杯與他碰了碰,說:「知道就好。」
葉蘭錦又抿了一小口,放下酒杯,推測道:「所以那個瑤海星君是在地獄裡和厲九勾搭上的。」
閻九君應聲道:「十有八九。」
「那你怎麼處置的他?」葉蘭錦捏了捏眉心,總覺得有些暈暈的。
「我帶他去見了天帝,天帝得知情況後,抽取了他的記憶,打散了他的神魂。」
葉蘭錦驚訝地說:「形神俱滅?」
「嗯。為了一己之私,勾結厲九,殘殺同僚,危害三界,罪不可赦。」
「修煉幾千年才有了今日的修為,可惜了。」
見他一直在輕撫眉心,閻九君擔憂地問:「阿錦怎麼了,可是身體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