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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嘗試了那麼多次,比伏黑甚爾還多,該放棄了。
可就像很多人評價的,時夢經常感情用事又好管閒事,她一路上到處撿人撞事,身邊人越來越多,很多事情也都闖過來,所以她在心裡偷偷告訴自己,缺點也可以是優點。
但她沒能遇上14歲的太宰治,她撿到貧民窟的芥川兄妹,撞上擂缽街的中也,遇上迷茫的織田,那個時候太宰在哪裡?
他應該飄在橫濱的哪條小河裡,在渾濁的水裡面數螃蟹。
也不能確定剛來到這個世界的自己能不能救下他。
應該可以,因為那個時候她急於
找到錨點,所以來者不拒。
只要時夢見到太宰,她會瘋狂地撈起他……就像從流淌的泥水裡撈起自己……
「太宰,我不知道該如何勸你,甚至,我也無法迴避你的問題。」
她像是在思索著什麼,小心翼翼地斟酌道:「但我想,這人世間一切的一切,都有著一個最基本的道理。」
「——人生是艱難的。」
「是的,人生充滿了痛苦與忍耐。」時夢說得緩慢,臉上也有著隱隱的忍耐之色。
但她一直太堅強了,從14歲之後,她永遠都是站在最前面領著所有人前進的人。
「……那麼,您為什麼還要活在這個世上呢?」
時夢沉默著,她在努力地把挖出來的痛苦和悲傷咀嚼後咽下,這個過程沒有多久,她就有些無奈地笑著:「大概是因為,我接受現實了。」
「是的,當我無力反抗後……我就試著去接受它,然後,我開始去熱愛這個世界了。」
她回想起這一路的經歷,慢慢的,神色里的堅韌就爬了上來。
「這是個什麼樣的過程呢?」太宰治像是追問又像是抱怨:「時夢小姐也跳過了太多步驟吧。」
「唔,這就是個頓悟的過程。就是,當我意識到——人生是痛苦的,每個人都有各自的痛苦。只要我們還活著,那麼無論如何,我們也沒有辦法逃脫這一切。」
「但在這樣艱難的現實下,我仍然活著,哪怕感到難以忍受,我還是活著。活著的這段時間,有時候我會很開心,有時候我很難過……就像這一碗粥,也許等關門後,我們再也沒有機會品嘗。」
「但奇怪的是,我沒有死,我還活著。於是我得出了結論:我嚮往著這個世界。所以即便感到難受,但知道永遠在嚮往他的路上,這樣就夠了。」
其實這段話,「太宰治」不是第一次聽了,在遙遠的異時空,透過「書」,看見那場白霧裡她的訴說。
另一個世界的太宰治被叩響了心門,這個世界的他同樣,卻不只是因為語言的力量,還因為——
「——太宰治。」時夢鄭重其事地稱呼,「也許我的經歷,並不能給你帶來什麼經驗,我不知道該怎麼教你去嚮往它。」
「但如果你信任我,就請知曉,人生是沒有意義的。責任即是意義,不要尋找人生的意義,那很難找,去尋找責任吧,無限的責任,就是無限的意義。」
第223章
時間只安靜了幾秒,幾秒後他的聲音響起——
「時夢小姐對我好嚴格。」
異世界的太宰治抱怨:「你明明自己也在找人生的意義吧,就把這個半知半解的答案給我了。」
他繼續抱怨:「是差別待遇!你的21.0計劃明明是準備鼓勵這個世界的太宰治向死而生,只要不死掉,就隨便自殺,到了我就要背起責任了。」
「我不知道能不能再見到你了……你是怎麼來到這兒的,還能來嗎?」
「不能了哦。」
太宰看到她又難過了,沒做停頓地解釋:「是一次性車票,原因是書,那個世界的我獲得了書,這邊的太宰君剛剛找到了,兩重交匯的一刻,我順著引線來到這裡——因為那個回應。」
太宰講解著,他比這邊的自己大了2歲,卻無法和這個世界的自己碰面,這會造成世界線錯亂。
他也解釋了「書」,他的世界搖搖欲墜,只能通過「書」穩定。
「……是你回應我了。」
「是我寫的哦,我還把森先生送下台了。」他仿佛邀功般地說道,卻沒從時夢小姐的臉上看到開心,相反,她應該很傷心才對。
時夢終於明白見到他時,那股疲憊又茫然的感覺,知道他已經背負起了很多責任,所以瀕臨崩潰。
她該怎麼隔著世界救人,那個世界的白蘭·傑索能幫她嗎?
太宰像是猜到她想說的:「平行時空也有很大的不同,我的世界裡沒有時夢小姐,也沒有傑索先生,以及咒靈。」
時夢開始胡亂提意見:「不喜歡的話就不做了吧,我把我們這邊的科技分享給你帶走,小星!把技術打包出來!」
「那就得小矮子接班了。」
時夢也有點不樂意:「你們那邊的港口黑手黨——」
「——有存在的必要。」太宰治見到她不相信的模樣,嘆氣,「因為我的世界薄的就像一張紙,我需要港口黑手黨的存在,替我保護書。」
「你帶來了嗎?」
太宰隨便地從口袋裡掏出那本「完全**」,時夢小心翼翼地接過原先的世界支柱之一——
——她居然什麼都沒看見!
觸摸的那一刻,{夢鄉}壓制住了「書」,不讓它接觸祂的管理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