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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拍著椅子說自己家全是這種破爛玩意,但她難得來一趟,就把椅子作為見面禮送給小妹妹了。
蘭波全程笑著看她,偶爾用亞空間替她打光效,無聲地流露出強大感。
森鷗外見此,轉而打中也情誼牌,時夢不開心他把中也拉進交鋒,避戰,森首領見此得寸進尺。
時夢只好拽著中也堅強又可憐地說深空好窮,中原中也手足無措,萬萬沒想到剛進港嘿不久就體會到了忠義兩難全的撕扯,最後看了看她,又拉了拉帽檐,跟首領說——「這個錢還是用來解決貧民窟的事宜更好」。
森首領無法了,即便他眼饞深空海外遊戲的代理權,但被對方反手就用米國巨型財團壓下。
兩個人關於利益的事情掰扯了很久,最終也只是定下了一些邊邊角角的商業合作。
真是個不好對付的小姐啊!森鷗外看著她年輕貌美的臉內心感嘆。
真是個拉的下臉的首領啊!時夢被他中途某些狡猾的操作震驚到了。
當然談話結尾的時候,蘭波還說要帶一個喜歡的手下走,從森首領沒付給他的工資里扣。
森鷗外:……
他反覆確認這個名為中谷,不,下谷司的員工真的就只是個普普通通的港嘿成員,太普通了……唯一也就車開的好之後,第三次被這兩個人野到,無奈揮手同意了。
在辦公室里滿懷期待等幹部撤職消息的下谷司:……
……
這場合作談完後,中原中也送他們二人一起往外走,路中途還遇見自進港嘿後對他一直對他特別照顧的紅葉幹部,禮貌地打招呼:「紅葉大姐。」
尾崎紅葉為這個稱呼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雖說她本人對中也充滿好感,更不用提好姐妹的拜託,但中也有的時候真的太老實了。
兩個女孩默不作聲地禮貌點頭示意,卻並未說些什麼,朝著反方向走去。
等三人走到樓底曬到這日光,時夢的氣場至此完全消散,轉頭面向他,笑容里有一點說不出的得意。
「中也,我可是要先你一步了哦!」
中也不好意思地避開這個笑容,嘟囔著:「你也太快了,我都還沒開始呢?」
「其實是因為我有超級多的人在幫助我一起解決這件事。」時夢輕快地眨了眨眼,指著不遠處和中谷君說話的蘭波,「我身邊就有一個。」
「是同伴嗎?」
中原中也看著女孩為之驕傲的笑容,這一刻也為她開心:「看來我也要加油了!」
蘭波和強顏歡笑的下谷司聊了幾句,走過來問道:「什麼加油?」
然而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默契得什麼都沒說。
……
等二人乘上眼下深空行政司機開的車遠去,神出鬼沒的太宰治出現在了中原中也身邊,感嘆道:「真是一個有責任感又有行動力的小姐,讓我偶爾會覺得,這個世界也是有一點可取之處的。」
可少年露出的那一隻眼睛還是昏暗無光的,車影漸行漸遠,他輕聲地接道:「用個人的努力去對抗根深蒂固的暗無天日,用滿懷的熱血去期待他人的理解和支持,人心的殘忍比現實還要冷酷得多,結局或許將會以一種可以預料的荒誕、滑稽的樣子出現。」
中原中也聽到了這句輕不可聞話里某一個字,轉頭審視著他:「喂,太宰,我警告你,不准多做些什麼。」
他的異能蓄勢待發,其他人或許已經恐懼到腳軟,而太宰治只是淡淡地回道:「哪裡需要我多做些什麼呢?」
他望著已經看不到車影的馬路盡頭,百無聊賴地想著,這件事情根本就不會成功。
……
距離島國遙遠的地界,額羅斯的邊境小鎮,殘雪開始褪去了,露出不平整卻乾淨的街道,某間沒有窗戶的屋子裡,果戈里從外面溜達了一圈回來,他是一隻自由也嚮往自由的小鳥,總是閒不下來地往外跑。
「陀思,你還在翻這本小說啊?」
用著「外套」鑽進來的果戈里問完,才發現自己的披風上誤帶了片乾淨的落葉回來。
桌前的顯示屏發出電子而機械的光,照在少年單薄的身體上,被照著的少年嘴裡似乎念叨著什麼,偶爾皺著眉。
費奧多爾反反覆覆地測算著隱藏在書本里的數據,其實並不多,因為書里的鋼琴家和無數個故事的主角都只是普通人,普通人怎麼會去關注戰爭的數據。
也只有作者在不經意之間從細枝末節處透露些許,讓這個關注了她很久的人能意識到另一個世界的龐大宏偉之處。
「真可怕啊!」他思索著,幾乎是脫口而出的感嘆。
「嗯?」果戈里的嘴角又揚起了笑容,接著急切地問他,「你感到可怕的是什麼呢?」
費奧多爾漫不經心地瞥了他一眼,彎腰拾起地上的落葉,夾入他現在翻開的這一頁,合上書本後悠悠地說道:「不同的思想,不同的理論和道路……罪是呼吸,罪是思考,有罪既有相對應的罰,思考的人即是有罪的,有著不同思想的人自然也會有神明降下懲罰。」
黑髮少年雙手合十抵住下巴,酒色一般深紅的眼睛裡流露著一些摸不透的東西,面容卻顯得安靜又純真。
他在和我說話嗎?
果戈里觀察著他的神色,覺得他只是在自言自語,看來這不是陀思的弱點啊。永遠帶著笑的少年又輕快地笑起來,小丑有一點失望,但還是快樂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