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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追不上,她空想了一塊爛泥在地上,給前面的男人摔了個大馬趴。
少女甩著空想出來的棍子上前狂揍了這個不學好的搶劫犯,緊接著,從小巷裡竄出一群暴走族青年,把她團團圍住。
橫濱廣大的人民群眾見到事態擴散,撒著腳丫子就跑,給幾人讓出了一大塊可供發揮的空地,圍牆上一隻橫濱特產的三花貓,甩著尾巴好奇地望過來。
這七八個流里流氣的青年,從四面八方圍住了少女,還有人自認帥氣地調戲吹口哨,時夢在這種噁心的目光下搖頭感嘆,都沒用精神系的技能,用不太熟練的空想配合在蘭波訓練下的體術,然後搶劫犯團體對毆。
她的訓練自從那天薨星宮事件之後就被蘭波接手,不用異能單純體術,鍛鍊的效果還行,但她老覺得對方在戰鬥中給她放水,而且休息的時間永遠比對練多,基本上輕拿輕放,表情一不對他就果斷停手。
蘭波還是鼓勵型教育,不管進步退步都夸,好幾次把時夢誇得一時間都找不著北,深感自己已經成功出師,雄赳赳氣昂昂去找難得上線的七海海對練——
然後被打趴下了。
時夢當場顏面全失,立刻瞬移出夢境去找京子和小春玩……
而此刻跟這群小混混對練,她很快找到了自信。
她,好強!
在精神感知和空想同開的情況下,跟時夢戰鬥是種特別出乎意料的體驗。
有精神感知在前,基本上等同於開小地圖掛,全場內的情況她全部知曉;空想技能更不用多說,跟她打就是跟一個裝備庫在打,當然在現實中空想不是一件輕易的事情,只能速成些簡單的小物件。
同樣這場戰鬥中,時夢隨意使用著空想技能,於是這些小混混不是眼睛被沙子擋住,就是腳上踩到釘子,好不容易拳頭揮出,又打到一個超硬的指虎或者鋼板。
在其中一個掏木倉的時候,悠哉游哉的少女臉色終於微變,暗罵橫濱對木倉支的管控也不太嚴了,幾個小混混都能拿到,怪不得火拼木倉戰這麼多。
她朝著另一人擲出鐵棍,連沖幾步踏在持木倉敵人的胸膛上,以防萬一還空想了一根鋼絲卡住扳機部分,隨手就廢掉了場內唯一的熱武器。
被包圍的女孩子偶爾出手,身姿輕盈地在幾個大漢中間靈巧躲避,明明只是被動防禦,偏偏對手像是被空氣針對了一般,一個個嗷嗷大叫滾在地上了。
但說實話打贏這場不公平比賽的時夢有點心塞,明明她的空想技能這麼牛逼,為什麼她用起來這麼陰險。
……
等揍爬下盜竊團體,她拿著失物和木倉在原地等失主,橫濱的警察姍姍來遲,這幫遇到黑手黨屁都不放的橫濱警察,見到是個年輕女孩和幾個倒地不起暴走族,瞬間來勁了。
幾個民警硬要把他們全部帶去警察局處理,見義勇為的時夢因為拿著木倉,還被指責惡意鬥毆,好在這時一個金髮少年和一個……棉被?這是什麼造型?
這個金髮少年扶著顫顫巍巍的受害人上前解釋清楚這一切。
今日國木田獨步總算把二次求職失敗、抑鬱自閉連遊戲也不打、在被子裡養蘑菇的田山花袋從家裡拖出來,好聲好氣地哄他出門去電玩城,買最近深空新出的愛麗絲周邊。
可是新出的「愛麗絲」周邊早被搶光,最後一個擺出來的被某個黑手黨的首領訂走。田山花袋整個人藏在棉被裡,失魂落魄地盯著地板,像是一個幽靈般拖著步子跟他走,結果二人剛走到電玩城樓下,就看到一個老太太路都走不穩在追人,還大喊「搶劫啊」。
國木田獨步本來想追搶劫犯,又看到有另一個穿襯衫牛仔褲的女孩上前追人,連忙扶起摔倒的老人家,三個人踩著小碎步跟過去。
這條路走得很漫長,等他抵達的時候,戰鬥已經結束。
國木田看到幫忙的女孩被警察團團圍住,幫忙解釋了一切,老太太也接過了錢包,握著時夢的手連連道謝。
為首的民警自然也認識武裝偵探社的社員,他內心哀嚎著難得遇上一個不用處理黑手黨木倉戰的糾紛又沒了,但還是硬要帶著時夢和小混混回警察局做筆錄。
田山花袋在這種吵鬧中,從棉被的縫隙里露出一雙眼睛,接著跟著好友頹廢轉身,等走過這條街區,突然意識到他在深空員工工作群里見過一張,被很多員工偷偷收藏的證件照。
「怎麼了?」被劇烈抖動的棉被嚇到的國木田連忙問。
「是她,是她……」花袋猛地鑽出頭,「是卯月小姐!」
……
可等兩個人緊趕慢趕去了警察局,只撞上一場亂鬨鬨又鬧得不行的筆錄,才得知剛才幫忙的少女被她的朋友接走了。
關於接走她的人,警官說得含糊不清,顯然對方是他在橫濱得罪不起的人。
得知此事的田山花袋,徹底自閉……
……
而到了晚上夢境空間。
時夢先和龍之介聊了聊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她中午的時候被複雜的筆錄流程折磨得心神俱疲,剛巧蘭波打電話來尋她,仗著港嘿幹部的身份把她撈走。
抱怨了一通折磨人的橫濱政府,她又提及那個無效化的少年,這個異能者絕對是要重點關注的人,又確認家裡的情況一切都好。
講完的時候芥川龍之介問她:「時夢,想好選址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