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頁
這時那邊站前面的女人動了,在幾人開始戒備之時,她卻是對著身後三人微微側首。
「大家都準備好了嗎?」
於是她後面的傑克默默地從懷裡摸出了他的砍刀,羊角頭的手裡甩著鏈條,鬼武士穿著件黑色的鎧甲,鎧甲下還有特效,不斷有詭異猙獰的黑影竄出,不祥的氣息。
【逃生遊戲,開始了。】
而比起依舊淡定樸素得和大家格格不入的七海建人;灰原雄帶著他的羊角,鐵鏈甩得虎虎生風;夏油傑已經完全帶入屠夫的角色,除了自己揮鐮刀,還摸了一個術式特殊的咒靈出來,biubiubiu地模擬著鬼武士的技能。
他們甚至連相互之間的稱呼都變了,其中一個詠嘆道:「哦傑克,我的朋友,需要我的幫助嗎?」
另一個仿佛對講機加密聊天一般:「傑克傑克,這裡是鬼武士,收到請回復,over。」
老是被cue的傑克把砍刀揮成了木棒,梆梆梆地敲著反應遲緩的禪院家咒術師,趁兩人加戲的時候搶走了所有的人頭。
時夢在旁邊替他們掠陣,深覺這三個有外觀遮掩的傢伙已經絲毫不在乎現實的眼光了……
這時頂著羊角的灰原雄還跑到她旁邊,躬著腰瓮聲瓮氣地問道:「血夫人,要把這些逃生者全部——」
——他往脖子上比了一個「做掉」的手勢。
時夢心道我嘞個去,他入戲好深,上次沒有發揮好要在這次彌補是吧?不愧是東京演藝高專出來的高材生。
看來她也不能給立教初中丟人了。
於是紅裙如火的血夫人身姿搖曳,臉上不斷有血淚流下,一邊哭一邊掩唇輕笑道:「先敲暈好了,總要給可憐的男人們一些掙扎的機會。」
灰原雄遺憾地搖了搖頭,長長的羊角扎到了隔壁對幾個戲精無語的七海建人身上。
所以禪院家前期的小部隊就在時夢主攻放懵逼強控,其他幾人純體術打地鼠之後,很快被打暈堆在了一起。
鬼武士夏油傑敲暈了全靠嗓門輸出的禪院扇,腳下踩著不知道是他的哪只可憐咒靈,漂移過來問道:「夫人,我們接下來去救人嗎?」
時夢剛想回個「好」,感知中被打暈的一部分人醒過來了在裝死,又有不少人提著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過來,裝模作樣地輕嘆道:「唉,又有新的血液加入了,看來遊戲還沒有到結束的時候。」
禪院家新一波的增援終於趕到。
深夜時分,禪院甚一是被一陣巨響震醒的,他快步走出房門,在路上又遇到幾個同樣為這事趕來的禪院家子弟。
這十幾個禪院家的咒術師,手中要麼握著利刃要麼握著咒具,注視著闖入的五個全部看不清面容的人。
時夢感知到身後伏黑甚爾的情緒動了一下,像是看到了令他憤怒又厭怕之人。
嗯?這是甚爾小時候的哪個「熟人」嗎?
而就在這時,抵達至此的禪院甚一毫不猶豫地提著刀向紅裙女人砍來。
在刀術和咒術都卓絕的禪院甚一看來,這個戴面具的紅裙女人絕對是這次鬧事行動的領頭人,只要把她殺了,後面那四個普通人不足為懼。
可他面前詭異的、溫軟的女人不避不讓,在刀鋒逼近之時,輕描淡寫地抬了抬手。
禪院甚一的刀頓住了,他的手在微微顫抖,空間和時間這一刻在他眼中是空無的,他的生命中永遠缺失了這幾秒。
等理智終於回歸,禪院甚一止不住地往後退,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些什麼。
長刀從顫抖的手中跌落在地,發出清脆的墜響。
血夫人姿態優雅從容,在眼前十幾人或冷厲或恐懼的目光中微一頷首。
「歡迎各位來參加我們的聚會,那麼我宣布,逃生遊戲從現在開始。」
她話音剛落,和之前一模一樣的「空茫」感再一次襲來,但這一次很短暫,仿佛只是在預告這場遊戲的開始,提醒他們可以逃跑了。
禪院甚一的額角留下了大滴大滴的汗水,恐懼從心底幽幽地爬出來。他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能力,她發出的時候是無聲無息的,這一次連抬手都沒有,好像就那麼隨隨便便的一個念頭,他們卻毫無反抗能力地被擊中了。
她是咒術師嗎?世上怎麼可能會有這種術式?他甚至都能感受到自己的咒力在這攻擊之下怯弱地萎縮了。
這一刻一直依仗術式和刀術的禪院甚一內心冒出退懼,他心裡非常清楚,在這個能力古怪的紅裙女人手下他毫無反擊之力。
禪院甚一身後的青年聲音顫抖地問道:「甚一大人,我們…要跑嗎?」
這句話終於喚醒了他的心神,禪院甚一臉上又冒出那股子自傲,御三家千年的積藏也給了他底氣:「跑什麼!」
他從袖袋裡掏出了一個樣式古怪的咒物,咬牙開啟了它,甩出!
伏黑甚爾見到那個咒具——一個邪惡的、應該被封鎖的特級咒物,面色劇變,從停滯狀態中出來了,他猛衝幾步揮刀切開咒物中散發的煙氣,在煙氣出現縫隙的零點幾秒內,砍碎了這個效果惡毒的咒具!
而卷折的長刀經厲多次折磨後徹底報廢,伏黑甚爾丟了這把質檢不過關的刀,餘光里瞥了禪院甚一一眼,又溜溜達達地站到了女孩後面去。
一直傲慢自我、眼高於頂的禪院甚一目露驚恐之色,特級咒具竟然還沒開啟就被損壞,這真的是普通人嗎?這凌厲的一擊遠超他目前的刀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