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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一個年輕人露出恐懼的神色,連忙撥出電話:「家主,我們堅持不住了,那個血夫人真的太強了!」
「血夫人?」禪院直毘人在禪院家最安全的屋子裡,裡面圍滿了禪院家掌權的咒術師。
他皺眉問道:「是什麼新出的咒靈嗎?」
「不是啊家主,是《紅月之下》啊!遊戲《紅月之下》,那裡面的幾個屠夫跑出來了!」
不打遊戲的禪院直毘人沒怎麼搞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咒靈是如何破開結界,他們為什麼要闖入禪院家,禪院直毘人還在思索,他身邊的一個橘皮老人吩咐道:「直毘人,你讓他再多支撐一會兒,聯繫五條家的——」
「嘟嘟嘟……」
電話莫名中斷了。
青年人呆呆地坐在那裡,任憑手機墜落,那兩個人不知什麼時候找到這裡,還摘下了掩蓋身份的面具。
唯有禪院甚一看著高大男人摘下面具後的臉,還有嘴角那熟悉的刀疤,震怒又嫌惡地喊出了那個名字——
「禪院甚爾!」
……
夢野久作的迷藥藥效還沒過去,但精神很強的他模模糊糊地睜開眼睛,到處都是泥土和穢物,陰冷,牆上還貼著黃紙,是一間黑漆漆的牢房。
他回想了一下斷片前的記憶,好像是在放學回家的路上聞到一股奇怪的香氣,他努力聞了聞,然後——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久作覺得身體還有些使不上勁,好在精神力挺活躍,他按照時夢姐姐教的方法用精神力掃描周圍的環境,不過他用起精神感知比較困難,隱隱約約意識到門口有人。
夢野久作準備發出點動靜,騙一個笨蛋進來。
而這時,一隻腿蹬得飛快的兔子從上面狹小破裂的牆縫裡硬生生地把自己擠了進來。
???
哪來的兔子?
未來的橫濱碰瓷王眼露好奇,發現這隻兔子還挺不怕生,直接往他身上蹦,蹦到了他手邊——
接著還啃了他一口!
……
禪院甚一等人的眼前,那個身姿纖細的紅裙女人也終於摘下了她臉上的面具,露出了一張超越他想像的臉。
但禪院甚一絲毫沒有對容貌的驚艷,這一刻他眼裡這個年紀不大的女孩比特級咒靈更邪惡更可怖,他色厲內荏地喊道:「你是誰!敢來我們禪院家搗亂,你知道得罪咒術界的後果嗎!」
「倒也不用叫的這麼響,不知道的還以為我犯了什麼天大的事。」時夢被他吵到了,這傢伙太誇張,他們禪院家都是靠嗓門輸出的嗎?
時夢沒有再給他一個眼神,對著身旁的男人問道:「甚爾,還記得這個人嗎?」
「……記得。」
「禪院甚爾,你這個殘廢,你這個下賤之人,你竟然還敢回來!」禪院甚一大罵,「天生『不祥』之人,只會給——」
他的罵聲頓住,精神海一陣劇痛,好像是一柄巨斧把他的大腦劈開,巨鍾在他的耳邊不管不顧的轟鳴,人能接受這樣的痛苦嗎?
「啊!!!」
伏黑甚爾垂眸看著這個當年霸道的兄長,這個嘲諷他,鄙視他,打罵他,罵他廢物的男人捂著頭涕泗橫流,哭喊著「饒命」,嚎叫著在地上滾,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時夢揣著手別開頭,她不喜歡禪院家,不光是從情報里摧殘人的事,還有觀察中這些人的表現,整個大宅都讓人覺得陰沉又壓抑,升不起一點好感。
「甚爾,你眼前的這群人,是千年御三家的成員,虛偽腐朽、自命不凡,依仗著強大的背景和術式,搶掠著最好的資源,坐享其成,壓榨著整個咒術界的成員為他們服務,便以為自己高人一等。」
她抬手,從這些驚恐之人眼前點過,似是要再一次發出攻擊。
在絕對的力量壓倒下,那個打過電話的禪院家青年顫抖著雙腿跪了下來:「饒了我,我聽你的,我替你殺人,我知道甚一叔父一切是事情…求求你……別殺我!」
時夢收回手皺眉:「扒下他們高傲虛榮、自以為是的外皮後,他們的內在和癩□□一樣噁心,而對待這種炫耀力量的強盜,美德和容忍都是放屁!
只有打碎虛偽的外殼,把裡面的髒東西拖出來才行。」
「所以,」她居高臨下地蔑視著地上的那個男人,語氣不屑,「伏黑甚爾,現在給我揍他!」
……
另一邊,被牙口很好的兔子帶著一路跑的夢野久作碰瓷了沿路見到的所有的人,順順利利地和被抓來的小夥伴回合。
他和兩隻玉犬合力放倒這間屋子裡的奴僕,跑進來仰著頭看對方一身大少爺的打扮,覺得自家好兄弟像個等待救援的公主。
「呦,惠惠公主。」
伏黑惠被這個稱呼無語得不行,這個可見未來容色的高冷小朋友扯著快拖地的羽織從床上蹦下來。
「你以後別這麼叫我。」
夢野久作壞笑著不說話,滿腦子轉著惡作劇。
完了,伏黑惠看見他這個表情,心想這個外號估計要跟著他很久了。
「他們沒對你怎麼樣吧?」伏黑惠問道,他自己是沒受什麼折磨,醒來就有一個老頭對著他念了一大堆禪院家的榮光,未來為禪院家賣命付出一切等等。
他也大致搞明白了情況,他被那個男人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