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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青書卻不在意這些,他在地上坐了一陣,稍稍積攢起一點力氣,便掙扎著站了起來。
正立在宋青書身側的一名紅巾軍見他面白如紙,身子搖搖晃晃,瞧著極之虛弱,不由心中一慟。他凝視了宋青書片刻,忽然單膝落地,抱拳施禮道:「多謝宋少俠救命之恩!」
宋青書聞言只是一怔,尚未及反應,立在他身後的數名紅巾軍也跟著單膝跪地,同聲喊道:「多謝宋少俠救命之恩!」
緊接著,又是一群紅巾軍隨之跪倒,跟著喊道:「多謝宋少俠救命之恩!」只見一群傳一群,不一會,整個行轅內的明教義軍與丐幫弟子俱已跪倒在地,先後放聲大喊:「多謝宋少俠救命之恩!」這喊聲猶如海浪一般層層湧進,越來越大越來越響,浩浩蕩蕩聲勢萬鈞,直教整個行轅都熱血沸騰。男兒血性豪氣,原來慷慨至此!
不多時,便是連方才走出不久的張無忌等人也被驚動,忍不住轉頭回望。見到這般心悅誠服、擁戴忠忱的場面,張無忌不由輕聲一嘆,神色複雜地道:「人心所向,天下之望!」
宋青書不知所措地立在原地,隔了一會,他轉頭望向身後的莫聲谷。莫聲谷雙眼泛紅,只沉默地望著他微微而笑。
作者有話要說:
導演:張教主,啥感想?
無忌:我才是主角!我才是主角啊!
青書:這句話我也經常說,無忌,慢慢你就習慣了……
無忌:…………
第121章 張無忌的心思
韓山童的營帳里,張無忌正在翻閱宋青書臨行前留給羅木恩的書信。背山靠水紮營、絕不分兵、營地周圍多用絆馬索。張無忌不懂兵法,便依著書信的內容仔仔細細地詢問了韓山童一番,不意宋青書的這些計策竟都一一派上用場,韓山童的紅巾軍正是靠著宋青書的指點才在落入孛羅特穆爾的陷阱之後一直挺到了宋青書發兵來救。張無忌聞言不禁微微而嘆,低聲道:「盛名之下無虛士!」他極為重視徐達與常遇春,便轉手又將這幾張信紙遞了過去,請他二人過目。
徐達上前接過書信認真地過目了一番,見到宋青書在書信的最後寫道:「若是戰事不順便盡力固守,等待『金烏』為號,發起總攻。」,不由皺起眉峰,滿腹疑惑地道:「常大哥可還記得,發兵救援一事,宋少俠並未一力堅持。」
張無忌原本正懶散地斜倚在椅內,聽聞他二人所言不由坐直了身體,急忙問道:「徐大哥此話何意?」
張無忌身為現代人,早知歷史上徐達與常遇春二人戰功彪炳。他不識兵法,若要打下江山便唯有依賴這兩人,是以藉口對他二人當年仗義相救之事銘感五內,堅持以兄長相稱。徐達與常遇春皆是心性爽直的好漢,眼見張無忌這般看重他們,自然是要士為知己者死。因而聽聞張無忌有此一問,徐達當即將當日與宋青書商議的情況坦白相告。「當日宋少俠與我等商議軍情,便曾親口問道蒙山之戰我等是想求穩還是求勝。若是求穩便發兵岳西,對霍山成包夾之勢,孛羅特穆爾自知不敵自會退兵。若是求勝則輕騎快馬、晝伏夜出,十日之內趕赴霍山與孛羅特穆爾決一死戰。」
常遇春此時也已看過宋青書的書信,續道:「那日商議軍情,宋少俠並未提及曾與紅巾軍相約。然而昨夜宋少俠率義軍沖陣,也的確高呼『金烏』二字為號,紅巾軍與騎兵呼應方才勝了孛羅特穆爾。」
徐達與常遇春二人說罷,營帳中的范遙、韋一笑、韓山童、朱元璋等人同時皺眉,竟是半點猜不透宋青書的心思。倘若當日彌勒宗不願求勝只願求穩,他與紅巾軍的約定豈不是註定落空?
這些人想不明白,張無忌卻已忽然放聲大笑,搖頭嘆道:「我這位宋師兄啊……」正如在河間府時他被自己看穿了原是重生的身份,便一走了之,半點應對之策都拿不出來。這一回,也是如此。倘若彌勒宗弟子不肯發兵來救白蓮宗,他這一句「金烏」之約又當如何實現,只怕是半點不曾想過。宋青書雖說在兵法上極有天賦,可惜他的性格缺陷也過分明顯,無論前世今生都毫無長進。但凡事有不協,他又無力化解,便只會一躲了之,難當大任。想到此處,張無忌不由低聲一嘆。「可惜了他這一身用兵之才!」
然而張無忌卻終究是不識兵法,他的推斷可以自圓其說卻實在並不準確。宋青書打下桐城,安慶之圍已是不攻自解。縱然彌勒宗並不發兵來救,紅巾軍百戰之師也能支撐到孛羅特穆爾自行退兵,所謂的「金烏」為號,不過是給紅巾軍多一份心理上的慰藉。宋青書倘若當真趨易避難,又如何會只帶一千騎兵便敢於正面對沖元軍鐵騎?之所以並不堅持要彌勒宗發兵,只因他自知不是張無忌,沒有明教教主的身份,徐達和常遇春二人未必會聽他的。
卻是常遇春聽聞張無忌提及宋青書的用兵之能,不禁萬般感佩地附和:「昨夜騎戰的確暢快淋漓,此戰之後蒙古鐵騎天下無敵的神話再也不復存在!宋少俠親制的『霹靂雷火彈』更是聲震百里威力無窮,用以攻城略地可收奇效。」
「霹靂雷火彈?」張無忌聞言頓時一驚,他身為現代人,自然知道火藥的發明改變了戰爭的模式。張無忌在靈蛇島遇到波斯明教中人,見識了波斯人的「霹靂雷火彈」,實際便是後世所提的火炮,由此也想到原著中屠獅大會上,峨嵋派也曾用過「霹靂雷火彈」,莫非這峨嵋派的「霹靂雷火彈」正是出於宋青書之手?想到此處,他再也坐不住,當即追問:「常大哥,這『霹靂雷火彈』究竟是何模樣有何威力,你細細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