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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仙用傳音術向領隊解釋,「我跟田秘的父母是鄰居,她母親拜託我任務期間關照一下這孩子。
她的情緒一直比較外露,我只當是被寵溺廢了,結果這兩天她越來越不受控制,連獨處時都有明顯的焦慮表現,我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
天仙說完後尷尬一笑,田家在青蓮宗紮根至少七代人了,最高修為是太乙金仙,也是田秘的曾祖父。
他身為宗門庫房主管之一,深受門中高層信任,外人輕易不敢得罪。
如果是搭乘飛舟回宗,她還能將田秘限制在艙室內,不讓人發現她的異常,沒想到領隊神來一筆,這就不能怪她了。
田秘也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態不妥,被人關注反倒讓她的情緒起伏更加劇烈,在場之人她都不敢得罪,只能將發泄對象瞄準泠冉。
她張牙舞爪的叫道,「木芯你在比劃什麼,很讓人心煩你知不知道。」
泠冉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被田秘又尖又高的聲音嚇了一跳,當下毫不客氣的回懟,
「你不知道有非禮勿視這個詞麼?別人在做什麼與你何干。」
袁琴驚奇的看著泠冉,她還以為這孩子是沒脾氣的,每次受到批評就只知道憨憨的傻笑,她還擔心以後出去被人欺負了不知反抗可怎麼辦,原來小弟子也是可以很犀利的,不錯不錯。
田秘沒想到一直很好欺負的木芯居然敢反駁自己,氣得當下就要暴起,宮樊之抬手就把人點昏了過去。
用一條藤蔓將田秘束縛起來,宮樊之看向小隊中的天仙女修,「回去我會親自將她交給外務堂的戒律殿,你也跟我走一趟吧。」
女修點頭應喏,臉上的表情如釋重負。
不幸跟這種明顯存在問題的傢伙牽扯上,當然是越早解釋清楚越好,她只是受人家父母所託照顧孩子罷了,沒什麼不能說的。
見麻煩人物處理好了,袁琴就將注意力放到泠冉身上,好奇道,「你在看什麼,比劃得那麼投入。」
泠冉聞言就將玉簡遞過去,讓袁琴自己看。
她將水蘭的斗丹傳承拿了出來,就當是在集市上閒逛時買到的,玉簡上開頭是水蘭寫的生平記錄,後面是斗丹煉製方法。
袁琴是個劍武雙修的百技廢,對後面斗丹內容只是一略而過,只感嘆了幾句水蘭的遭遇太過悲慘。
她將玉簡遞給宮樊之,忍不住讚揚宗門的高瞻遠矚,「所以我們宗門禁止收私徒才是正確的,將弟子視為私有物的師徒傳承實在太恐怖了。
早些年我曾到二重天遊歷過,那裡的人為了掌握一門技藝,拜師時都會簽下類似賣身的條約,終身要受到師父控制,這也未免太不公平了。」
泠冉心說親愛的老師,你知道的還是太淺顯了,同生共死咒了解一下,被師父控制算個甚,弟子給師父陪葬才讓人三觀盡毀呢。
宮樊之看過玉簡後又傳給其他人,他沉吟片刻才開口,「我依稀記得博喻仙尊這個名字,只是在哪裡看到的有點想不起來了。」
「應該是神現時期的人物,自從神木倒塌後高階仙人越來越少,每一位都是有出處可考的,再加上他又自創一技,就算只是很平庸的技藝,也不至於連名聲都不顯。」太乙金仙說完後又看向泠冉,
「水蘭前輩在玉簡上也說過了,斗丹是用來坑博喻那個混帳才開發出來的,雖然看著很新奇,但你也不能沉迷其中耽誤修煉,否則你們峰主會親自找你談話的,懂?」
泠冉想到丹器峰大當家那張嚴肅臉,當即嚇得一哆嗦,發誓絕不會因為斗丹耽誤修煉。
袁琴這才意識到還有這個弊端,等眾人都看過後直接把玉簡收進自己口袋,對泠冉道,
「我會親自將玉簡交給你們峰主,無聊時用來打發時間可以,要是因此誤了功課,我們會一起找你談話的。」
泠冉……
沒想到年紀一大把了,還要像小孩子一樣被管教。
不過想到在場之人的年紀就沒有低於五百歲的,她心裡又平衡了,相比之下自己確實小得過分。
花了將近三天時間回到宗門,與東下宗交接完新弟子,宮樊之帶小隊回到上宗,先去外務峰述職,接下來還有任務報告等很多後續工作需要完成。
袁琴在述職過後,直接拎著泠冉送回丹器峰,將新得的斗丹玉簡和小弟子當面交給峰主料理,這才回去做自己的事。
丹器峰峰主姓鳳名肅,大羅金仙修為,同時也是仙界相當少見的女性聖級器師。
她性格嚴謹剛直,做事一絲不苟,皺著的眉頭終年不散,峰內弟子在其面前就沒有不哆嗦的。
泠冉對自家峰主也怵得很,就算明知道她不會對自己如何,甚至還頗為優待,可在她面前還是感覺好緊張。
她儘量將自己縮成一團,等待峰主看完玉簡後訓話。
鳳峰主看完玉簡後輕嘆一聲,為水蘭的遭遇感到惋惜,看到下面弟子骨碌碌的大眼睛,她差點被氣笑了。
盯著泠冉的雙眼問道,「知道為何斗丹這門技藝沒有流傳開麼?」
「雞肋。」這一點泠冉還是明白的,之所以把斗丹的傳承玉簡拿出來,只是不忍心水蘭一生心血被埋沒而已。
「你知道就好,雖然仙道百技之間有很多共通之處,但想要走得長遠,就需要專精一道,才有可能做到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