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頁
寶玉依著小花的意思詢問了黛玉, 可黛玉這次遲疑了一下,思及寶玉剛剛的樣子黛玉搖了搖頭道:「看不見了。」只是黛玉對這小白花還是有些忌憚, 不敢去看寶玉的頭頂。
寶玉聽了這話放心道, 「小花, 這下你可以放心啦。」
小白花卻聳拉著花朵, 沒精打采的樣子。
【謊話成分百分之百。小朋友的妹妹在說謊。】
小花立在寶玉頭上思來思去也想不通為何黛玉能看得見, 那如若其他人看到了它…
小白花的花杆有些抖,是它大意了。它本以為除了系統的簽訂者外旁人是看不到它的,故而它在寶玉身旁總是大搖大擺肆無忌憚的模樣,若是有心人看了它起了歪心思。
那對它和它的系統持有者來說, 並不是一件好事。
黛玉見寶玉面上起了難色,那枝小白花也垂著花朵;黛玉想了想啟了口:「我觀察過,」寶玉望向黛玉, 小白花也抖了抖花朵;「除了我之外,其他人都注意不到它的存在。」
寶玉和小花聽了這話微微舒了些心,不過小花為了安全在跟寶玉商量過後還是隱去了虛擬形象。
黛玉驚訝的看到方才還立在寶玉頭頂的小白花憑空消失了。
寶玉同小花商量過後編了一個相對能接受的理由說與黛玉,黛玉聽了那小白花對寶玉沒有傷害才放了心道:「我相信寶玉哥哥。」
二人又同往常一般有說有笑。
賈政為寶玉安排了家裡的私塾。像賈家這般的氏族自是有自己的學堂,如今司塾的喚作賈代儒,賈政對賈代儒的教學能力十分肯定。故而這月月初,就讓寶玉收拾了書本去學堂上學了。
寶玉看著賈政那隱隱透出些似解脫似開心的神情,嘟了嘟嘴道:「父親可是厭了教寶玉?」
賈政有些心虛,清了清嗓子語重心長的拍了拍寶玉的肩膀道:「怎會?只是寶玉如今成長之快,父親已沒什麼能教你的了。」賈政被寶玉那雙烏溜溜的眼睛盯的有些吃不住,正了正神色說道:「學堂不必父親這裡,諸事要聽老師的話,不可忤逆老師。定要好好學習,跟著老師多寫多練早早寫出好的文章。」
賈政想了想面色古怪道:「還有…你那些問題如非必要,就別問老師了。」賈政這段日子督導寶玉學習,有一句話形容的很貼切:痛而樂其。
寶玉的天資聰慧一點即通讓賈政教導起來得心應手,也十分驕傲;可是寶玉那些刁鑽的問題就跟手上的倒刺兒,讓人不得勁兒。
寶玉在賈政的甜言蜜語中對私塾充滿了嚮往,去私塾的那日寶玉起了大早背上書袋高高興興的上了私塾。
寶玉是較早到私塾的學生,私塾里早早的坐了幾個學子,將書本攤開恭敬的等老師來。
接近上課的時間,陸陸續續又進來些學生,不一會兒還有些空的屋子坐滿了學生。寶玉友好地看著自己的同學,熱心的同他們問好,大多數學子同寶玉問好後便坐的遠遠的。
小寶玉心裡有些悶悶不樂,為什麼他的同學都不親近他。
【可能小朋友的同學們比較害羞,相處時日久了自然會親近許多。】小花安慰道。
寶玉點了點頭,調整了心態等夫子來。
「我可以坐在你身旁嗎?」一身量相較寶玉略瘦些的人,寶玉循聲望去,見那人只是出聲問話便臉紅的羞了起來,想來是個靦腆的人。
寶玉見有同學主動尋他說話,露出小虎牙笑道,「自是可以。」說罷,便理了理東西讓這位有些膽小的人坐下。
小寶玉的內心高興極了,他有同桌了!寶玉陷入無限的幻想,有了同桌後,以後不會的知識可以同同桌探討,一起完成老師的課業,相互借筆墨使…
而那鼓起勇氣出聲的人見寶玉如此熱情臉上紅暈更甚,坐下後啟了口聲音細如蚊聲道:「我叫秦鍾,表字鯨卿。小叔先前不在,鯨卿是小叔侄兒的內弟。」
秦鐘點出了自己的身份,寶玉思了會兒方想起王熙鳳曾同他提嘴過。這秦鍾即是那秦可卿的弟弟。
多了這層關係,寶玉同秦鍾自是更熟稔了些;寶玉興沖沖的問道:「鯨卿,你可喜種些什麼?」
秦鐘被這麼一問有些摸不著頭腦,想了想回道:「鯨卿不擅種植,不過偶養些花草侍弄幾日。」
寶玉一聽樂道,「原來鯨卿也愛養花,那日後我們多交流交流。」秦鍾愣愣的點了點頭,似想起來私塾前家姐有向他提過這位小叔喜愛種植一事。
秦可卿同王熙鳳交情深厚自是聽到了不少同寶玉有關的事,故而秦鍾來私塾前有意囑咐秦鍾同寶玉多親近些。
「好了,大家坐好;翻開《中庸》,今日我們學習《中庸》的內容。」一老者板著臉進了屋坐在師者的位置。老者方落了座,眾學子嘩的一聲整齊的起了身,寶玉和秦鍾今日初來便依著那些老生的樣子行了禮。
賈代儒輕咳了一聲算作回應,視線移到寶玉和秦鐘身上忽而看到二人身後空了一位置,面色多了幾分不滿;「是誰今日早課遲到了?」
門外傳來了響動,一聲音略有些粗的男聲中氣十足道:「是我!」
屋內的學生都將視線移了過去,薛蟠很是受用眾人的視線,大步的朝那空位走去落了座絲毫沒有為遲到感到羞愧。
賈代儒氣得鬍子一抖一抖的,這薛蟠仿若沒事人一般打開了摺扇打量著屋內的學子;待看見幾個容貌清雋的面上的笑意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