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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玉看了看那柱香, 方才他刻意放慢步子就是為了拖延時間好能讓周維及時趕回;那香已然過了一半,這剩下半柱香的時間寶玉不知自己能不能拖的住。
寶玉朝入口處又望了望,見沒看見想看的那人身影,有些苦惱的移回了視線。寶玉嘆了聲氣, 心裡默默祈禱著周維能快些回來,一方面在思索如何拖延時間。
「寶玉?寶玉。」康世忠喚道:「你可知道答案了?」賈政見康世忠催促寶玉,眉頭皺的都可以夾死一隻蠅蟲。
這康世忠擺明了是要和那些海疆人合夥為難寶玉!
寶玉在看那五個錦盒時, 賈政也仔細的看著。賈政總歸是要比寶玉多活幾十年,許這些錦盒內裝的他能認出個一二;寶玉也不必太吃力。
可那五個錦盒一個接一個的看過去,賈政先前抱有的僥倖心被碎了個稀爛。賈政急得焦頭爛額的,心裡暗罵這海疆人不知從哪兒尋來這些個稀奇古怪的東西,來這兒添亂。
賈政看著那一柱香只剩下半柱,更是暗罵康世忠和那些海疆人一般。
短短一柱香的時間,寶玉如何能辨認出這些果實?
賈政心裡為寶玉擔憂,寶玉再如何聰慧只怕還是吃力的。;轉而賈政一想這海疆人本就不懷好意,又怎會備些簡單的東西。
賈政嘆了聲氣,這局他們是輸定了;只是他害怕寶玉無法接受敗局一事。
寶玉歪著包袋狀似思考,可眼神卻不住的朝入口處打量;那看台上的觀客們見寶玉遲遲沒有動靜,心中輸感愈盛;漸漸也想起了幾道不好的聲音。
那半柱香也快要見底了,康世忠也等的有些不耐煩準備公布結果,說道:「這時間也快到了,既然寶玉沒猜出,那這局我們就…」
康世忠看了眼寶玉狀似安慰道:「世侄兒,無礙。這局我們打不上認輸即可。上一局我們也贏了,無非是平局我們也不算輸。下局我們再贏回來便是。」賈政聽康世忠那副「都是為了你好的」話,只覺得胸前似有塊大石堵著順不上氣。
賈政想為寶玉爭辯幾句,可賈政心裡也明白寶玉怕是真的答不上來,即便再辯解也是耗些時間晚些認輸。
只怕那時,寶玉更…無地自容。
賈政垂喪的低下頭,那康世忠一直都在偷偷打量賈政,見賈政生了棄意;康世忠心裡暢快了些,清了清喉嚨起身道:「本官宣布,這第二輪嘛,我們…」
「等一下!」寶玉出聲打斷道,寶玉眼見著康世忠就要宣布,決意不再等周維;寶玉開口促道:「我知道這五種是何物!」寶玉指了指香說道:「還有些時間,這輪並未結束。」
寶玉出聲打斷時康世忠眉頭已隱隱有些跳動,可是看到那青年和老者篤定的神色,康世忠很快的推翻了自己方才的猜測;也許...是寶玉這孩子心氣高不服罷了。
康世忠想通後便鬆懈了下來,那香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任寶玉翻天也翻不出什麼新花樣遂道:「哦,那寶玉你說說看吧。」
寶玉神色認真了起來,走到那第一個錦盒處說道:「這枚果實叫做百香果。」寶玉說罷便要了一空碗和小刀。小刀劃破那果實紫褐色的皮內里流出金黃色的果汁,頓時一股清甜的香味由著那缺口沁了出來。
那果汁混著果肉還有一粒粒似種子的黑籽兒全掉到了碗裡,那褐色的果皮內壁上乾乾淨淨仿佛內里沒裝過東西似的。
台下的看客發出了低呼聲,「這可真神奇。」寶玉沒停下動作,將那一碗的百香果果汁喝進肚裡;這果汁酸甜可口,最解暑氣了!
那海疆青年握了握拳頭,心道僥倖!
對的!是僥倖。寶玉只是誤打誤撞。
寶玉沒有停留走向第二個盒子,繼續道:「這第二個盒子裡裝的……」
寶玉一一細說了這些果實的名字,每說一樣青年面上的神色便複雜幾分。
康世忠手上拿著張紙,寶玉每說一種康世忠便掃一眼紙頭。
待寶玉將五種果實的名字都說完後,康世忠將那張紙丟在一邊。
寶玉所說的與那紙上所寫的名字分毫不差。
這海疆人到底搞什麼鬼?康世忠現在對這三個海疆人越來越不滿了。當時在信中說的可不是這樣的。
可看看這比賽的結果,康世忠都懷疑這海疆人是不是故意放水的;難道是聖上發現了什麼早早就收買了這幾個海疆人。
不然要如何解釋,寶玉贏的如此輕鬆?
康世忠在心裡啐了那老者和青年。那老者和青年此時心裡也很不是對味,尤其是那青年額頭上沁出幾滴汗珠。這本是個十拿十穩必贏的局面。
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老者低面色難看低聲質問那青年:「你不是說此局你必贏的,現如今是何說法?」
那青年也想不通,他更甚是想好了等贏了之後要如何挖苦寶玉;可誰能料到…寶玉真知道這些。
青年此時腦子一片空白喊道:「你怎會知道這些?!這五種果實只有我一家獨有的。」青年看了眼康世忠眼裡皆是瘋狂之意。
青年手指康世忠,「定是康大人!」對的!青年心中想著定是康大人搞得鬼!「定是康大人將答案提前知於你的,不然你怎會都能說對!」那青年不願承認自己已輸的事實。
青年的話方脫口,老者和康世忠的面色接變得難看。那老者更是心中暗道糊塗,老者雖也有此疑惑,可這事也不好直道出來的。康世忠更是被青年的話氣的得恨不得尋人將青年的嘴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