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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在…賈政有些疑慮自己的決定到底對不對。
秦鍾小心回道:「是鯨卿愚鈍,跟不上夫子的進度。夫子旨在學生們熟背課文後自會貫通文章大意。」秦鐘不好意思的垂下頭,「可鯨卿...還是不明白。幸而能得小叔和叔公教導。」
第88章 丟飯碗 賈政:此後我多了個小小迷弟………
賈政聽了秦鍾如此這般說後, 心裡有了思慮。待送了這兩個孩子離開後,賈政喚來周瑞跑一趟同學裡的太爺說一聲莫要只是帶著孩子們死讀書,若是族裡的孩子有疑惑向他提問還能希望太爺能解惑。
周瑞話說得委婉, 賈代儒聽了雖心裡有些不樂意可還是應了下來。
在賈府私塾里教書是賈代儒唯一的營生。
賈代儒心裡跟明鏡似的,這府上的丫鬟僕從們能客客氣氣的喚他一聲太爺多則是因賈政敬其是他父輩一輩的人;賈代儒也知這唯一的營生也是族裡的人照顧他。
若是因這事惹得賈政不滿丟了這飯碗。…不值當。
賈代儒應了下來在授課時自是做了些調整,只是這調整甚微對寶玉和秦鍾來講, 賈代儒所講的不如賈政與他們講得好, 可對於私塾里的其他好學的學子來講已是不錯的。
這日賈代儒有事未再,便讓自己的孫子賈瑞待他上課。
這賈瑞打小被賈代儒管的嚴, 養出的性子極懦;賈代儒不在時又是一輕狂好色樣。賈瑞本想仗著年歲在課上出些風頭, 可一遇著薛蟠橫的模樣便蔫了氣, 自顧自的捧著書學著賈代儒的模樣晃著腦袋教這群孩子讀書。
這段日子秦鍾受著寶玉的影響,也專心在學業上了。
賈瑞坐了沒一會兒便有些坐不住了,尋了個由頭讓這些學子自習, 自己先溜了出去;一溜煙的功夫便不知去哪處渾了。
賈瑞不在,薛蟠更是個小霸王。薛蟠同香憐, 玉愛二人嬉笑吵鬧;身旁的學子多是敢怒不敢言的。而坐得離三人有些遠的金榮看著這三人毫不遮掩的模樣滿是妒意。
薛蟠同二人低語了幾句渾話後便有些心不在焉的, 視線似有似無的落在了秦鐘的身上;秦鍾渾然不覺, 此時真由著寶玉為其解惑, 時而露出些笑容。
薛蟠被那笑容恍了眼, 不由得看了久了些;金榮順著視線看過去,眼裡的妒意更甚。
金榮又看了看秦鐘身旁的寶玉,秦鍾挨著寶玉坐著,金榮心中更是對秦鍾鄙夷。
薛蟠在香憐耳旁耳語幾句後, 香憐遲疑了一下但還是起了身朝門外走去;路過秦鍾時香憐拍了怕秦鐘的肩膀示意他也一同出去。
秦鍾以為香憐是有什麼重要的私事便也沒多想跟著去了。金榮見二人相繼出去,心中更是覺得二人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便借著方便的意思也出去了, 尋個牆角下偷聽著二人的談話。
香憐將薛蟠的意思說與秦鍾後,秦鍾又羞又惱;「這當是什麼事?!你我都是男子怎可...怎可…」秦鍾憋紅了臉也說不出後半句話。
這後半句著實臊得慌。
學堂里好龍陽之分,秦鍾也是略有些耳聞的。素日秦鍾除了寶玉,旁人多是能避則避的;卻不知這薛蟠豬油糊了腦的竟大著膽子將主意打在他身上了,還不知廉恥的讓香憐來撮合。
秦鍾紅著臉啐了一聲,「哪個願同他好就去!」秦鍾那惱羞成怒的模樣落在金榮眼裡便是另一番意思了。金榮咳了聲自那牆角站了出來,「我當你二人怎麼鬼鬼祟祟的,原來是在這兒說些見不得人的事。」
香憐早已習慣金榮這幅冷嘲熱諷的模樣,金榮私下裡沒少堵他和玉愛專揀些難聽的話說。
「方才我同你說得,你再想想吧。」香憐說罷便不理視金榮徑直回屋裡去了。金榮朝著香憐方向暗呸了一聲,秦鍾皺了皺眉頭,此時也不想多待;若是讓旁人聽了金榮的胡話自己只怕是怎麼說都說不清了。
秦鍾經過金榮時被金榮一把拉住,「怎的?不解釋解釋?我還當你是什么正人君子,原來和香憐玉愛是一路貨色。」金榮眼裡諷意更甚嘴上更沒個邊,「你天天同寶玉黏在一處,莫不是你是寶玉的契弟?還是寶玉是你的...哎呦!」金榮一時沒站穩,坐在了地上;屁股上的疼痛還沒襲來臉上倒是結實的挨了一拳火辣辣的疼。
秦鍾氣哼哼的握著拳頭,脹著臉道:「不許你詆毀小叔!」
金榮起了身拍拍屁股,這口惡氣若是不出了金榮覺得自己的身子要氣炸了;金榮本身塊兒頭就比秦鍾打,現在氣頭上使了蠻勁兒拉著秦鍾就往屋裡去,一邊去一邊高喊著:「走!跟我進去!敢做就敢當,自己甘心成了旁人的契弟就不要怕人說出來。我們去見夫子去!」金榮滿腔怒氣拽著秦鍾就往裡去嘴上嚷著胡話,學堂里的有幾個學子聽到了都是異樣的眼神看著秦鍾,竊竊私語著。
秦金二人的動靜鬧得不小,薛蟠自是不會出手幫秦鍾;方才香憐可是添油加醋的回了話,薛蟠正覺著秦鐘不識抬舉想讓秦鍾吃些教訓。
寶玉聽到了二人的吵鬧聲,放下手裡的筆就見金榮粗魯的拽著秦鐘的手。
寶玉關心道:「鯨卿可是出了什麼事?」那金榮見寶玉過來了更是嫌事鬧得不夠大,諷道:「呦!寶少爺這是心疼美人了?」寶玉雖聽不明白金榮話里的意思,可多少能感覺的出金榮來者不善。
「你放開鯨卿。」寶玉甚少動氣,板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