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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北靜王一行人走了,朗北癱軟在地;嘴裡念叨著完了。
熬製好的薑茶早早的便打在桶里溫著,譚巒帶著北靜王和寶玉走在前,身後有幾個侍從推著那些薑茶。譚巒在北境帶的久可北境總共有幾戶,每戶有多少人云雲之類的事並不知。
更別提這些人分住在何處。
譚巒正是犯難之際底下的一小官提議道:「大人,這城內的百姓居住分散若真是一家一戶的尋過去,只怕天未黑,這些薑茶也涼透了。不如先讓每戶派個人來取,那些過不來的再送去。」
譚巒心念這主意不錯便說與了北靜王,水溶也沒真指望譚巒能做得到便應允了。
譚巒讓手下的人分散出去,不一會兒便聚集了些人;沒人手裡拎著的東西各異。
北靜王看著那些形狀不一的盛物器皿,也有些動容。
水溶恨不得馬上開始儘早的改變北境的現狀,讓北境的百姓能過上好日子。
譚巒為了表現自己親民的一面,自告奮勇的打了頭陣;那排在第一位的人一見是譚巒,就想往後逃。可身側站著一排官倒是讓他不敢動顫著手將手裡的壺遞了出去;「譚…譚大人。這,這是」那人說話磕巴。
譚巒沒等人說完笑著將壺搶來揭開蓋往裡舀,邊舀邊笑著道:「回去趁熱喝了,若是有不舒服的只管來尋我。」
譚巒看到手上水舀里的湯水,臉上的笑容僵住了;譚巒吸了吸鼻子,哪裡有姜味!
譚巒停了動作揭開蓋,這一看頭頂直冒火光。
「該死的朗北。」譚巒低罵了一句,那人身子跟著一抖嘴上說道:「小民不麻煩譚大人了,多謝譚。譚大人。小民這就走。」
譚巒一把抓住那人衣領道:「薑茶還沒舀上呢。」那人快要哭出來的樣子,譚巒這處的動靜吸引了北靜王和寶玉的注意。
北靜王走了過來問道:「何事?」譚巒忙鬆開那人的衣領回道:「是下官不好嚇到了他,這人還沒領上薑茶就要走。」
北靜王看了一眼譚巒手上的水舀,聲音有些冷了幾度:「譚大人這薑茶……好得很吶。」
譚巒擦了擦額上的汗急道:「是下官監察不周,底下的人耍了滑兒。下官立馬親自熬煮。」
譚巒對著身後的小官小聲喝道:「還不快去!將所有的生薑尋來,還有支上幾口大鍋來。」
那小官不敢耽擱拉上幾人忙去著手辦譚巒吩咐的事。北靜王又看向那被嚇壞的人問道:「你家裡可還有人?」
那人早上遠遠的偷瞄了一眼,又見譚巒對這男子的態度十分尊重便知這人是北靜王。
這男子忙跪下低著頭回道:「小民家裡還有一位父親和妻兒。小民父親身體不好,今早又挨了凍;」那男子看了一眼譚巒,止了聲。
北靜王心知北境的百姓平日裡沒少受譚巒的剝削,北靜王對譚巒吩咐道:「既然薑茶…」譚巒的心提到了嗓子口,「薑茶還需些功夫,不如譚大人請些郎中來給這些人配些藥吧。」
北靜王想起隨隊來的也有三兩個御醫吩咐道:「你們也一併看看。」
那三人是他此次出來,今上精挑細選的;人品自是不錯的。三人讓藥童取來藥箱支了個桌子便坐好看病的準備。
譚巒見北靜王沒借著薑茶的事發難,看病一事不敢耽擱也讓人尋了郎中來。
這些郎中畏懼譚巒,有些畏畏縮縮的;可有著那三位御醫在前,慢慢的也跟著放開了膽看起了病。
北境城中央一時熱鬧了起來,那些本在家裡等的聽聞有京城來的御醫義診也都出來瞧了瞧。
這三位御醫的醫術在太醫院內雖不是拔尖的,但也是靠前的。北境城內的郎中們聽到有御醫在,有幾個技癢的或是早已閉門退診的也都趕了過來。
先前立著的三張桌子也排成了一長條,分流前來看病的人。
譚巒也不敢閒著,那大鍋已架好;譚巒正站在一旁刮姜
譚巒從沒碰過廚事,握著刀站在案台前小半時辰也不知該如何下手;最後無法譚巒便按照廚子教的颳起了姜皮。
生薑汁辣,譚巒刮姜皮刮的直流眼淚;平時跟在譚巒身後的小官們想從譚巒手中接過活兒都被譚巒堅定回絕了,廚子將刮好的姜切成細絲一股腦的倒進大鐵鍋里熬煮。
北靜王時不時瞟過來的視線,讓譚巒繃緊著皮絲毫不敢偷懶;譚巒自大廚手裡接過攪勺攪拌著。
生薑經了熱,那辛辣的味道更加濃郁了,譚巒被嗆的鼻涕眼淚全涌了下來。廚子在邊上看著火候,一步未敢離開;治病的隊伍見見見了底,譚巒的薑湯也熬製好了。
譚巒這才敢停下休息,這屁股挨著椅子還沒多長時間;那先前排著隊百姓漸漸站到他跟前。百姓們七嘴八舌推出了一個膽子略大的人對譚巒說道:「譚大人,這些方子的草藥。。」
譚巒一口氣差點沒被氣過去,那明里暗裡的意思可不正是讓他連草藥錢也一併解決了不?
欺人太甚!
可譚巒礙於北靜王又不好發作,起身走到薑茶旁盛了碗薑茶道:「諸位,薑茶熬好了。快些趁熱喝。」
喝完了趕緊走!譚巒面上笑呵呵的看著這些單打獨鬥妄為的百姓,將先前要草藥的話題岔開。「」
今日他已經損耗過大,若是這全城百姓看病的藥都要他出這不是要他將這些年貪得東西吐出一半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