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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原來譚大人是好官。
那些小官們在竊竊私語著。
原來譚大人先前大肆攬財是為了這段時間幫助百姓們更好的生活!
那些小官們附和著周付的話,稱讚道:「譚大人是吾等楷模!」
「譚大人用心良苦,我等現在才體會到!」
「譚大人就是北境百姓們的衣食父母啊!」
譚巒心裡慪著一口淤血,可此時他的嗓子干啞的能冒煙,只能低聲發出幾句,「不是這樣的。別…」
而這一幕落在那些小官們的眼裡,儼然變作譚巒有些不好意思了。
哦哦,你瞧譚大人都害羞了。
那些小官們喊得更起勁兒了,譚巒看了看周付;周付則是一臉淡然的捋了捋鬍子那眼神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譚巒後,便隨北靜王離開了。
周付這老頭子壞的很!
睜著眼睛說瞎話,黑得很。
譚巒看著那群情緒激昂的小官們,心底頓生了一抹疲憊感;譚巒丁點兒都不想搭理這些人,便讓自己的手下摻著他回了宅邸。
刀一早就到了譚府,在府里一直等到黃昏才見到譚巒。
譚巒回了宅邸就只想找府上的幾個美妾捏捏腳,聽聽小曲兒來緩解今日的疲憊;可刀一卻不識趣的急著求見。
譚巒壓著火將美妾們都打發出去,刀一進了屋便急著要將平安州沒傳來消息的事回了譚巒。
「老爺,火繩槍一直存放在那兒也不是辦法。老爺看這槍是不是該處理掉?」刀一詢問道。
啪——一瓷白茶盞碎在地上,蹦起的碎瓷片劃傷了刀一的臉立即滲出了一縷血線;「沒用的東西!事情都沒辦妥還好意思回來?」譚巒將今日憋屈了一日的怒火一股腦兒的全撒在了刀一的身上,說出口的話也變得難聽了幾分,「當初花錢把你撿回來,也沒指望你能知點恩回報本老爺些什麼;無非是看你做事利落。」
譚巒滿是嘲諷之意,「現在看來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還倒擺起譜來教我做事?」譚巒眯起了眼睛,「記住你的身份,你只是我的一條狗。」
刀一垂著頭,雙拳緊緊的攥著。譚巒冷哼道:「本老爺再給你三日時間,若是還不能聽到我想要的答案;就別怪本官不客氣了。」
刀一鬆開緊握的雙拳,沉聲回道:「是。」後,便退著出了門。
譚巒等刀一走後,喚來府里的管家吩咐道:「你去告訴林凶,三日後找人除了刀一那伙人。事情做得乾淨些。」譚巒吩咐後,端起美妾重新為他泡的茶,那茶湯印著譚巒陰冷的臉。
刀一,不能留了。
管家出了屋去尋林凶,卻沒瞧到那屋頂上正伏著一人,將方才譚巒同他的話聽得清清楚楚的。
那人正是折返回來的刀一。
刀一陰著一張臉小心的離開回了那座廢宅。被刀一剁了手指的小地痞瞧見了刀一的身影直冒冷汗。
刀一的臉隱在暗處冷聲道:「今夜帶著火繩槍,我們離開北境。」
遠在千里之外的今上,今日也收到了北靜王的親衛送回的東西;那匣盒內裝的正是麝月和玻璃廠房的匠人們這一個月的心血。
那匣內放著厚厚的一沓紙,上面寫滿了製造玻璃的心得和方法。
今上忙著人抄錄了幾張送去京城地界上的玻璃廠房實驗;很快,京城的玻璃廠房也傳出了好消息。
而到了來年正月,大片玻璃早已不是難以攻克的難題了。
生產玻璃的成功率越來越高,隨著大批量的生產;玻璃的價格也越來越便宜的。大片玻璃透徹比起紙糊的紙窗安在窗框上採光更好;京城也因玻璃掀起了一股潮流。
京城的人家相繼將府宅上的紙窗換成了玻璃,賈府也不落後,這幾日也忙碌著更換玻璃窗。尤其是老夫人的屋子是最先換的。
賈母瞧著玻璃窗,一塊塊方正透亮嵌在窗框上;像是嵌了水晶似的。
賈母笑得合不攏嘴,挨著賈母做得湘雲和寶釵瞧了這玻璃窗也是好奇不已。
京城的這些玻璃匠人受了鼓舞,對玻璃更是熱情高漲;除了大片玻璃之外還創造出了很多別的玻璃製品。
更有手巧的打造了一套玻璃桌椅,玻璃床榻之類的。
玻璃的形態也不再拘於四四方方的方塊,在能工巧匠的手裡被賦予了更多的形態和趣味。
今上在朝堂上毫不吝嗇的誇獎寶玉,朝堂之上的賈政賺足了臉面。今上更甚是張貼了告示告知整個京城的人;寶玉和麝月是玻璃製造一事中最大的功臣!
整個京城都沸騰了,尤其是麝月一事。
大眾對麝月參與玻璃製造一事說法紛紛。
有說麝月是脂粉堆里的女英雄,聰慧膽大敢於挑戰禮教,打破了以往女子相夫教子的形象。
也有的持反對的意思,指責麝月不成體統,不尊男女有別和玻璃廠房的漢子一同務工。
當然,這些反對的聲音越來越小。
麝月的事,更是讓寶釵的心久久不能平靜。
寶釵心裡取代薛蟠,繼承家業掌薛家一事的心思愈演愈濃。
薛家身為皇商,昔日風光無限本是富甲一方的大家;可薛父去了後薛蟠不長進,薛家的生意縮水了一半不說,更甚是連京城裡的幾家鋪子都快有關門的跡象了。
薛蟠卻還不知收斂,整日尋花問柳,煙花巷中買醉;對這些商事不聞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