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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母不放心的多問了一句:「只是這些,旁的都沒提及?」
寶玉搖了搖頭疑惑道:「祖母為何這樣問?好像大伯他...他會吃了我一般。」
賈母訕笑了一下,手指颳了刮寶玉的鼻子;「鬼機靈。祖母只是隨口問問。」
賈母含糊過去又同寶玉說些旁的,只是多囑咐了幾句少些去大房那裡云云之類的話。
賈母對賈赦這個兒子還是有些芥蒂的。
過了幾日,青哥兒便尋了個機會將手裡的那個方子送了出去。米凱朗也按著約定將備好的那一匣子金錠送了出去。
米凱朗樂得又塞了一錠銀子給青哥兒,青哥兒眉眼一開樂道:「只要幾位銀錢不短,那成冊的方子我也有法子拿出來。」
米凱朗一聽又拿出了幾個銀元給了青哥兒說道:「那就勞煩小哥了。」
小廝膽大的收下了錢心裡盤算著:寶玉書房裡那成堆的書丟一本也不會引起注意。即便發現了最後也會不了了之。
青哥兒有了錢財賊膽更甚決定明日就將書偷出來!
豎日寶玉正巧隨賈政出了府一同去拜訪賈政的老友,寶玉的書房空無一人。
青哥兒趁人不注意溜了進去,出來時懷裡鼓囊著;但青哥兒走的慌沒注意屋拐角處站著一個人。
那人打青哥兒鬼鬼祟祟的進書房前便守在那兒了,專等著青哥兒從書房裡出來,立裹了一黑麻袋將人罩住亂打一通。青哥兒吃痛的求饒道:「饒命啊!」
那人呸了一聲,不理會扯著嗓子大喊:「來人啊!有人偷東西了!」
青哥兒心跟著一跳,使了力的要擺脫卻被那人按的死死的。青哥兒隔著黑布聽到零零碎碎的腳步聲心道完了。
循聲趕來的小廝們將人捆了個結實,待頭上的黑布摘去青哥兒看清抓他的人心涼了一大截。
那人是寶玉的侍童,茗煙兒。
茗煙叉著腰罵道:「我就知你這貨沒安什麼好心!上日你叫寶二爺去大房那兒回來時我就發現書房裡被人動過了手腳。」茗煙一副我果真料到的神情,「今日二爺不在我就守在這裡,這回人贓並獲同我一同見老太太去!」
青哥兒想開口辯解,誰知茗煙這個壞胚子不知從哪兒尋了一塊破布堵住了他的嘴。
那股往鼻腔里鑽的酸味兒引得青哥兒差點沒熏暈過去。茗煙壞笑著道:「為了抓你我可是特地三日沒換鞋襪呢。」青哥兒忿恨的瞪著茗煙,茗煙一掌拍了上去。那酸味濃郁辣的青哥兒直流眼淚。
茗煙兒太孫子了!
「走!我們去稟老太太去!」一行人壓著青哥兒朝賈母的院走去。
寶玉隨賈政剛回了賈府,老太太屋裡的小廝便傳了話讓二人都去。
賈政牽著寶玉進了賈母屋就看到賈母冷著臉坐在主位上。
賈赦也來了。
賈政視線下移,就見地上趴著一人。那人看著像是遭了罰嗚嗚咽咽著,身旁還擱著一本書。
寶玉瞧見了那本書,撿了起來奇怪道:「這本書怎麼會在這裡,我明明走前有好好的放在書房裡的。」
那人影聽到聲響忙縮成一團,賈赦賈母的臉色紛紛變了變。
賈政直覺有事發生,這事怕是還關係到寶玉。
賈政刷的一下吊著一張臉,像護小雞崽子一樣將寶玉護在身後。寶玉是他的兒子。
針對寶玉,便是針對他!
「讓這下作的賊人自己說!今日不說清就往死的打!」賈母發了大怒道。
第29章 鷸蚌相爭 寶玉表示我有許多的珍珠…大……
青哥兒吃不住刑求饒道:「求老太太開恩!我說!我全說!」
青哥兒後怕的看了一眼賈赦,賈母眼一沉這事,賈赦果然脫不了干係!
青哥兒心裡道了聲老爺對不住了,可還沒等他說出來賈母喚道:「林之孝家的!將這賊人發賣了!」賈母看了一眼賈赦心罵道不知羞的東西,竟因這些髒事將壞水打到她的寶玉身上!
可再氣畢竟是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塊肉,豈能真由下人拆了臉面?
青哥兒一聽心裡慌張忙跪倒賈赦跟前抱著賈赦的腳哭喊道:「老爺救我!救我啊!我可是...可是...」
賈赦一腳踹開青哥兒冷聲道:「可是什麼?老太太坐在這兒呢,你將話說清楚別平白讓我替你背了鍋!」旁人不知道原因,可他是清楚的很。
這該死的東西起了貪念,還敢拿他當幌子!
若不是老太太在他早就將人打死扔出去了!
青哥兒聽了這話冷汗直流,老爺知道他的心思!
青哥兒看了一眼賈母,又看了一眼賈赦。
青哥兒決定將一切說明,興許還有一絲活的機會!
青哥兒跪著哭道:「老太太,是青哥兒的錯!三個外邦商人來府上尋政老爺時我聽見他們想要討幾張寶二爺的方子。奴才起了貪念趁寶二爺去大老爺院時抄了幾張…」青哥兒猶豫了一下未將賈赦吐露出來,想讓賈赦看在這一點放過他。
青哥兒支支吾吾道,「後來那三個外邦人有用銀兩誘惑我,我受不住就想將書偷去要…要賞錢。」賈母氣得拍桌子斥道:「混帳奴才反了天了!今日有你這種為錢財偷盜主子東西的,是不是該明這府上還有為了錢財連主子的性命都敢賣!」賈母掃視了一圈門外的下人們,得讓這些奴才明白自己的身份,警醒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