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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芷蓁見顧清沒有說話,交叉在她頸脖的手捏了捏她的後頸,一臉兇巴巴的樣子,「怎麼?你真準備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
「怎麼會。」顧清不敢說實話,畢竟現在兩人還處在親親的階段,這要是讓謝芷蓁知道自己腦子裡的黃色廢料,估摸著又要生氣了,「我只是在想要怎麼找曉蘭的姐姐罷了。」
「若是活人,不管藏在哪,總會留下線索,但若是死人,找個地方埋了那真的是一點蹤跡都沒。」這話倒是真的。
一個活人,不管怎麼謹慎躲藏,都需要最基本的生存物資,這些都會是她的蹤跡。
但若是死了,尤其是一年前就去世了的人,先不說線索是否都斷了,就算真的找到,估計屍體也腐爛了,根本無法判斷對方是誰。
謝芷蓁推搡著顧清,讓她放她下來,「船到橋頭自然直,總會有辦法的。」
從桌上下來的謝芷蓁端起素絹放在一旁的湯,遞到顧清面前,「你嘗嘗,是不是以前的味道。」
顧清拿起湯勺輕輕晃動著裡面的湯,熟悉的味道,不喝都能聞出來,是淑妃身邊一直帶著的廚方大廚的手藝。
她吹了吹,這才喝了一口,眼眸一亮。
果然是方大廚才能煲出來的味!
「你怎麼把方大廚從宮裡拐出來了?」
方大廚是淑妃在宮裡的掌廚,手藝極好,據說在淑妃還小的時候,便在謝芷蓁的外祖,也就是當朝天子的太傅家掌廚了。
當年嫻貴妃有孕在身,什麼都吃不下的時候,皇帝特地把方大廚叫入宮中的,等到嫻貴妃不再孕吐的時候才把人送回太傅那。
後來淑妃入宮有孕了,也跟姐姐一樣孕吐難受,無奈之下,皇帝只能二請方大廚入宮。
後來淑妃生下了謝知白,方大廚本該離開的,但最後還是淑妃為他討了個恩賜這才留在宮中,一待就是十多年。
顧清作為公主伴讀,自然也是跟著謝芷蓁一起的,也算是吃著方大廚的飯菜長大的。
謝芷蓁不想顧清擔心,便沒說一年前她從國師府出來後,一度厭食吃不下,姨母心疼她,這才把方大廚從宮裡調出來了,只是避重就輕道:「你知道的,姨母一向寵我,我要什麼她都不會拒絕的。」
這個倒是真的。
顧清也沒懷疑,畢竟淑妃對謝芷蓁的好可以說是人盡皆知,就算是淑妃的親兒子,謝知白在,也比不過謝芷蓁。
喝完湯,顧清讓人上了些糕點在書房,牽著謝芷蓁的手從書架上拿出了她常看的話本子,「等我整理一下,咱們就去用午膳了,你先墊墊肚子。」
想到往事,謝芷蓁心情也不是很好,但看著一臉認真整理東西的顧清,她覺得心裡滿滿的,以往的苦難都過去了,如今國師也……
說起國師,總從謝知禮篡位,父皇病重後,她先是照顧著父皇,再是為了大婚而忙碌,倒是沒怎麼關注國師府的事。
「國師那事,父皇最後是怎麼處理的呀?」
其實不用顧清說,謝芷蓁也能猜到一點,畢竟篡位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但她還是想問問,倒也不是關心國師,她真正關心的是林黛黛,畢竟在國師府的那三個月,林黛黛是唯一向她釋放過善意的人。
不過她也知道,篡位這樣的事壓在頭上,誰也救不了國師府。
就算真的有機會能救,林黛黛不能留,要知道顧清參與了這次護駕行動,若是留下林黛黛,誰能保證她不會對顧清下手,畢竟顧清可是害得她家破人亡的人。
雖然林黛黛曾經對她釋放的善意,和顧清的危險相比,自然還是顧清更重要些。
自小在宮中長大,謝芷蓁自然也不是個純純的傻白甜,多少還是有了解到一點的。
說道國師府的後續處理,顧清帶著笑意的臉沉了沉,「自是要誅九族的,不過因為曉蘭的事,我請皇上留了點時間給我審問國師府的人。」
「至於謝知禮則是貶為庶人,發配邊疆去了,皇后也被打入冷宮了。」
這些本就是能預料到的,但見顧清的臉色,明顯不對,謝芷蓁有些擔心,「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顧清勉強笑了笑,放下手中的東西走到謝芷蓁身邊,將她摟在懷裡,感受著她的氣息嘆了口氣,「林忱之不見了。」
謝芷蓁:「!!!」
知道她估計也是滿腹疑問,顧清沒有賣關子直說道:「國師做了兩手準備,一邊準備著篡位,一邊讓林黛黛帶著一批暗衛去劫獄了。」
若是篡位失敗,至少能救下林忱之,這便是國師的打算。
顧清他們也沒想到,篡位這般重要的事,國師竟然沒有帶所有人馬,而是留了一批給林黛黛。
如今說是說誅九族,但國師的直系,國師夫人、林黛黛和林忱之三人都逃出生天了。
謝芷蓁抓著顧清胳膊的手一緊,原本因為成親帶來的喜悅突然被這個消息沖淡了些許,她有些緊張問道:「他們會不會伺機報復你?」
顧清揉揉她的頭,溫聲道:「不用擔心,國師的爪牙都清理得差不多了,剩餘的都是些小螻蟻罷了。」
說著,顧清揚起頭,滿滿都是驕傲的神色,「就算來了我也不怕,我可是將軍,武力值哪裡是那些宵小比得上的。」
每每看到這樣的顧清,謝芷蓁都會莫名覺得心安,好似有她在,什麼都能解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