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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歪了歪頭,眼睛直愣愣看著謝芷蓁,「這怎麼能叫歪理,更何況……為喜歡的人做什麼都是幸福的。」
這話是顧清的心裡話。
「成長路上,為了自己喜歡的人、喜歡的事付出努力和汗水,本身就是一件很有意義的事。」
謝芷蓁算是被她徹底說服了,「或許你說的是對的。」
顧清見她總算是重綻笑顏了,總算是鬆了口氣,又趴回了小榻上。
因為這樣的動作,小衣摩擦著小榻微微向上滑,露出了更多的肌膚,謝芷蓁眼尖瞧見了一點。
是傷疤結痂後的樣子。
好不容易展開的笑容又收回去了,唇角僵直,看上去有些不好惹的樣子。
此時的顧清還沒意識到這些,只是看著謝芷蓁的眼神,以為發生什麼事了,不由發問:「怎麼了?」
謝芷蓁沒搭理她,默默站起來走到過來,蔥白的指尖搭上顧清小衣的衣擺,顧清意識到什麼,連忙抓住她的手,「別!」
但謝芷蓁從不是那麼容易被說動的,她抿了抿唇,「讓我看看。」
可那裡並不好看。
顧清強笑道:「怎麼,公主莫不是想在這對臣霸王硬上弓?」
原以為謝芷蓁會羞赧繼而放棄,但已經窺得一點傷疤的謝芷蓁哪有那麼好糊弄,她冷著臉說道:「本宮便是霸王硬上弓,顧將軍能如何?」
說完,也不等顧清回應,直接上手撩起她的小衣,顧清下意識躲避,但小榻就這麼點位置能躲哪去。
無奈之下,只能出手擒住謝芷蓁,將人摟在懷裡,桎梏著她的手,有些無奈說道:「你都知道了,又何必再看。」
「我要是剛剛沒看見,你是不是又要哄著我說沒事。」謝芷蓁一想到剛剛看到的那一點傷疤,淚水盈滿了眼眶,顧清越是不讓她看,越證明那小衣下的傷疤有多麼可怖。
小時候她還跟顧清一起洗過澡,那時候的顧清背上沒有一點傷疤也沒有一點痣,活像一塊上好的羊脂玉,潔白無瑕,如今怕是……
雖然沒完全看見傷疤,但一想也知道該有多疼,她有時候被刀鋒刮到一下都很疼,更何況戰場上刀劍無眼。
顧清笑了笑,故作,「所以呀,公主要對微臣負責,不然微臣這滿身傷痕的身軀,怕是沒人要了。」
「你不給我看,我怎麼決定要不要你?」
第12章 第十二天
顧清勾起的嘴角一滯,沒想到謝芷蓁這麼執著,「還是不要了吧。」
平常看起來柔柔弱弱的謝芷蓁,犟起來也沒人能擰過她,「要。」
撒嬌、裝可憐,這些小手段用起來得心應手。
而顧清每每對上她那委屈巴巴的小眼神,還一副要哭了的樣子,總是沒辦法拒絕,只能默默放開謝芷蓁的手,躺在小榻上。
「看了你別哭就行。」她都是不擔心謝芷蓁看了會嫌棄,主要是怕她哭。
這麼多年了,面對謝芷蓁的眼淚她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謝芷蓁嘴硬道:「才不會。」
她伸手撩起顧清的衣擺下方,一道傷疤斜攔在那如瓷的背部,像是一塊上好的羊脂玉被人攔腰截斷,因為傷疤存在很久了,傷口看起來沒那麼血淋淋的,但還是還是有些嚇人。
謝芷蓁捂住嘴,看著這條傷疤,依稀能從中想像出顧清受傷時的樣子。
點點泣聲從指尖流出,顧清聽著心一揪一揪地疼,她把衣擺扯下,也顧不得藥膏還沒吸收的事,面對謝芷蓁坐直身子,「你別看這只是一道簡單的傷疤,但它代表著我的功勳!是榮耀的象徵!」
顧清給謝芷蓁擦拭眼淚,也不知道要怎麼安慰她。
「可是,我更希望你平平安安的。」她那雙漂亮的眼眸倒映著顧清,這一刻仿佛顧清就是她的一切。
顧清捧起她的臉,認真對視:「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那些都過去了。」
輕柔的動作擦乾她的眼淚,但到底是皇家的公主,從小嬌養長大的,哪怕稍微用點力都能在她柔嫩的肌膚上留下淡淡的紅印。
謝芷蓁雙手搭在顧清的肩上注視著她,嘴唇微微顫抖,似乎在害怕些什麼,「要不……算了吧,我不想你再去犯險。」
沒厘頭的話,但顧清卻知道她在說什麼。
「蓁蓁,其他事我都可以依你,唯獨這件事不行。」確定了謝芷蓁心意的她,不可能放任謝芷蓁嫁給別人,所以對於自己即將做的事她也很堅定,「相信我,嗯?」
「既然我能預料到這件事的發生,就不會真的一點準備都沒有。」
謝芷蓁還想說什麼,就被顧清的食指堵住了。
帶著薄繭的食指,觸碰到柔軟的唇瓣,一時之間顧清竟不想鬆開,但想到剛剛謝芷蓁淨手的行為,她很快就把手放下,「你看你,都哭成小花貓了。」
知道今天出來是要見顧清在軍營里的好友,許久未曾認真梳妝打扮過的謝芷蓁也難得早起打扮,現下這一哭雖然不至於完全花妝,但要說一點影響都沒有也不至於。
畫舫經常接待一些女客,所以這裡的房間都會擺上一些當季最時興的一些胭脂水粉,方便女客們補妝。
顧清先是讓人弄了點涼水,將帕浸濕擰乾敷在謝芷蓁的眼睛上,過了好一會兒,見她的眼眶總算沒那麼紅了,這才拿起桌上的胭脂水粉準備幫她補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