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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想著，顧清也這樣做了，她抱著謝芷蓁，感受到她有些僵硬的身子，知道她是在說白日裡在大殿裡的事。

　　  她在自責。

　　  謝芷蓁原以為拒絕對她們都好，畢竟她有婚約在身，而且父皇又不怎麼看好她們兩個，何必為了不可能的事讓顧清惹怒父皇呢。

　　  顧清安撫道：「沒有的事。皇上若是喜歡我，你的答應只是錦上添花罷了；他若不喜歡我，你的答應只會讓他遷怒。」

　　  這點顧清想得很透徹，因著皇帝的態度，就不可能這麼輕易將謝芷蓁許諾給她，兩年前如此，兩年後亦是如此。

　　  在顧清的解釋下，謝芷蓁心裡懸著的大石頭總算落地了。

　　  「你怎麼了？」

　　  顧清看著謝芷蓁越發蒼白的臉色，貝齒緊緊咬著下唇，淡淡的血色染紅了蒼白的唇瓣。

　　  淡淡的血腥味縈繞在她的鼻翼，極大刺激了顧清心中的野性，想湊上去舔舐著那紅色的鮮血，想讓她填滿謝芷蓁空洞的眼眸，想把人禁錮在懷中。

　　  但觸及到謝芷蓁的水盈盈的眼眸，顧清壓下心中的欲望，伸手將她的唇瓣解放出來。

　　  「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沒有，我還以為我破壞了你的計劃。」

　　  顧清瞬間就被愧疚淹沒了，看著自己捧在手心的小公主現在卻因為自己哭成這個樣子，她只有滿滿的心疼。

　　  「都是我的錯。」是她沒有跟謝芷蓁解釋清楚，所以才害得她這般沒有安全感。

　　  原本她並不像讓謝芷蓁知道這麼多，她的小公主合該過著金枝玉葉的生活等她越過阻礙去娶她，只是現下為了讓謝芷蓁放心，她只能將自己完整的方案和盤托出，這才讓人止住了眼淚。

　　  看著那被鮮血染紅的唇瓣，顧清從床下取出了一個自製的簡易醫藥箱，拿出藥膏塗在她的唇瓣上。

　　  蔥白的指腹帶著淡淡的藥草香味落在謝芷蓁柔軟的唇瓣上，她眸光微閃下意識向後退，但看著面前認真的顧清強行控制住了自己的本能。

　　  藥膏的外表看起來確實有些粗糙，但剛一塗上就能感受到淡淡的清涼，舒緩了傷口帶來的疼痛。

　　  「顧清。」謝芷蓁突然開口。

　　  顧清明白她的害怕，回答道：「我在。」

　　  「顧清。」

　　  「我在。」

　　  「顧清。」  

　　  「我在。」

　　  ……

　　  不知道叫了多少聲，謝芷蓁的不安也終於被顧清安撫了，緊緊崩了一天的弦終於放鬆，疲憊和困意席捲上來，不知不覺中她的意識陷入了黑暗。

　　  顧清眼看著謝芷蓁搖搖晃晃的樣子，連忙扶住了她，這才不至於讓她倒下。

　　  看著女孩略顯疲憊的面容，顧清心疼不已。

　　  雖然不知道這兩年發生了什麼，但她可以肯定，謝芷蓁這兩年一定不好過，不然一個活潑明媚的小公主怎麼會變得這么小心翼翼、缺乏安全感呢。

　　  顧清在她的頸脖上也上了點藥，這才將人打橫抱起，趁著夜色把她送回了公主府。

　　  *

　　  得知公主要去鎮國將軍府找顧二小姐的時候，素絹也勸過，有什麼事可以明天再說，實在不行多帶兩個侍衛也行。

　　  不然就憑公主一個人哪裡能躲得過那麼多侍衛，溜進顧二小姐的房間。

　　  但公主非說要一個人，說她知道一條密道不會被發現的。

　　  沒辦法，素絹說不過她，只能讓她一個人前往鎮國將軍府。

　　  眼看著都要丑時了，公主還沒回來，素絹都擔心死了，好在這個時候終於看到顧清抱著謝芷蓁回來了。  

　　  素絹連忙上前，看到公主躺在顧二小姐懷裡，差點以為出了什麼意外，正要開口就被顧清制止了。

　　  顧清輕聲說道：「她睡著了。」

　　  將人放在床鋪上，正準備離開就聽見了謝芷蓁的呢喃。

　　  「不要，不要……」

　　  「顧清，顧清，你在哪你到底在哪呀……」

　　  顧清沒多想，只是覺得今天的事可能真的嚇到謝芷蓁了，她安撫道：「沒事，我在。」

　　  慢慢地，謝芷蓁終於平靜下來，顧清這才離開她的閨房。

　　  素絹看著公主那不安的樣子，帶著顧清離遠一點，確定不會打擾到公主休息這才開口，「顧二小姐，有些事身為公主的侍女，奴婢本不該過問，但奴婢從小陪著公主長大，雖比不得您跟公主陪伴的時間長，但看到公主這樣，奴婢也實在不忍。」

　　  「敢問一句，顧二小姐有無把握？」

　　  回憶起今晚看到的額外脆弱的謝芷蓁，顧清心也是一揪一揪的疼，「你放心，若是沒把握，我也不會回來招惹她。」

　　  素絹看著顧清堅定的眼神，得到她的承諾也放心了些許，畢竟是主子們的事，她這一問已經是逾矩了。  

　　  翌日一大早，顧清就去將軍府拜訪殷朗了。

　　  因為之前殷朗打過招呼了，將軍府的人也就直接把人帶去了操練場。

　　  殷朗習慣性早起鍛鍊，哪怕回了京城也保留了這個習慣，看到顧清這才放下手中的武器走來。

　　  「你怎麼來了？」他挑了挑。

　　  第9章 第九天

　　  顧清翻了個白眼，如果可以她也不想讓謝芷蓁的事跟原書男主扯上關係，「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殷朗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但看她嚴肅的神色就知道不宜在操場上說，擦了擦臉上的汗，「去書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