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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慕被刺激的止不住流淚,但又因為中毒,完全說不了話,就只能趁著還有意識的時候,睜著她漂亮又令人憐愛的大眼睛絕望的看向伊思倦,帶著深深的控訴。
「還以為她不會哭了呢。」伊思倦對系統說。
【啊啊啊!你真的給她注射毒藥了?致死的那種?】系統驚恐,宿主把任務目標毒殺這種事簡直駭人聽聞。
「安啦,只是納比亞蟲的麻醉毒液而已,剛才是嚇她的,瞧你緊張的。」伊思倦一直掛著笑容,慢慢看著穆慕閉上閃著盈光的眼,然後動作輕柔的將她橫抱起。
【你要怎麼處理她?】
「不聽話的孩子就要把她關起來。」
【...】
等穆慕醒過來後就發現自己被困在一個巨大的透明瓶艙里,而外面的陳設看來,好像是伊思倦的辦公室?
砰砰砰,穆慕的心開始狂跳。眼裡的驚慌在瀰漫,恐懼慢慢浮出水面。
伊思倦正坐在沙發上,興趣盎然的看著自己。
穆慕猛的把手貼在瓶艙壁上,不停地拍打,甚至撕心裂肺的叫喊:「伊思倦你放我出來!放我出來!」
伊思倦冷眼旁觀。
「放我出來啊嗚嗚...嗚,放我出來...」她終於忍不住了。身子在發軟,心臟在脹痛,她緩緩彎下腰,拍打的聲響在減小,啜泣的聲音在增大。似乎這絕境快要將她壓垮。
【佬,可以了吧?這女主看起來好可憐。】系統弱弱的說。
「等她緩緩,早知道她哭這麼凶,我就不應該把她放瓶艙里。」伊思倦閉上眼,看上去似乎對穆慕的嘶吼沒有任何反應。
等了許久,那哭聲一直連續不斷,伊思倦被吵的耳朵疼,站起來走到穆慕身前,隔著玻璃。
穆慕見伊思倦過來,一下子就停下哭泣,連腰都直起來了點。瓶艙里的人慌亂的用手按壓著瓶艙壁,從下至上,一直到胸前才堪堪停住,似乎想要觸碰到面前的人。
但看著瓶壁殘留下來,慢慢消逝的水霧,她仿佛才意識到這瓶艙壁不是以她之力能打開的,她絕望的看向伊思倦。
伊思倦使勁捏了捏自己的耳朵,她扯出一抹笑:「你是人魚嗎?這麼能哭?」
聲音無比清晰的傳入穆慕耳中,她只是囁嚅了幾下,眼神哀怨無比,像一隻落水狗。
伊思倦神奇的聽懂了。
應該是,在喚她吧。
準備走個流程就把穆慕放出來的,但是這個時候偏偏有人敲門。
「嘖。」伊思倦隨手找了塊布將瓶艙蓋住,又不放心的掀開一個角,看著裡面驚慌失措的人,食指抵住嘴唇比了個噓聲的動作,才放開抓住布的手。
或許就是這麼一抓一放,導致這布並沒有完完全全的覆蓋住瓶艙。
至少是有一條縫隙可以讓穆慕看到外面的。
她膽戰心驚的透過縫隙觀察,看見伊思倦打開門,和門外的同事說了幾句話就徑直離開房間了,不由鬆了一口氣。
一想到之前的場景她就後怕,萬一伊思倦是真的想殺了她呢?她現在完全是砧板上的魚。
拍了拍瓶艙,瓶艙壁只是比較厚的玻璃。穆慕垂下眼帘止住哭泣,這次她不會再任人宰割了。
另一邊,伊思倦回到了會議室,直面幾個小時前才過來過一次的將軍。
良好的職業精神讓她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她耐著性子再次勸說:「將軍,我還是那個觀點,聽從上級命令吧,上級說投我們就投。您這樣違反上級命令實在不妥。」
她想用上級給將軍施壓。
說來也奇怪,這將軍也太心急了點,這麼早去投放軍隊對他有什麼好處呢?
穩坐著的將軍聞言皺緊了眉,語氣不善的說:「上級不會怪罪一個帶給蟲族巨大勝利的將軍的,這事等不了了!倒是你博士,之前你在人類那邊的時候可不像現在這樣畏畏縮縮,鼠目寸光的。」
這人真是有夠暴躁的,簡直就是個火藥桶,一點就爆。
伊思倦默了兩秒,決定不硬剛了。她誆騙將軍道:「將軍,不是我不贊同你,只是有一個問題需要我們去解決。」
見將軍沒插話,伊思倦繼續哄騙:「不瞞您說,人類空間裡普遍存在一種信息素,這種信息素對人類無害但卻能影響到蟲族。目前我還沒研究出這信息素究竟是什麼,但,」
伊思倦認真的看向將軍,非常嚴肅的說:「我略微知道一些。這種信息素能勾起蟲族體內最原始的衝動,會無限放大你內心的欲望,會讓智蟲在自己毫無察覺的情況下迷失自我,變成無知無想的怪物。它會使你無比的狂暴,它會誘惑著你去摧毀一切你深愛著的東西。」
「此話當真?」
「嗯,親身實證。」
怕將軍不相信,伊思倦又捏造了一些在人類空間她失控的例子。比如她會忍不住的施.虐,或者對名利異常在乎,甚至已經到了敵我不分的地步,就連殘害自己的實驗材料這種事都能做得出來,諸如此類,反正越嚴重越好。
見將軍在思索,伊思倦乾脆挑明:「將軍,您想,如果您將普通軍隊投進去了,萬一士兵們都受到了這種未知信息素的干擾,變成沒有理智的怪物,這時您又準備怎麼做呢?是打算處理掉不受控制的棋子,轉身做一個光杆司令,還是和一群敵我不分的怪物去攻打人類?」都是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