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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景燃的眸色又深了三分,恢復了方才的狠厲。
林昭昭擔心的望著景燃,眼圈泛紅,朝著景燃微微搖了搖頭,細小的動作並沒有讓幾乎在瘋狂狀態的唐詩語發現。
「蠢,太蠢了,你來不過是多了一條人命而已,你還以為自己可以救得了她嗎?」
唐詩語又是咧嘴仰天大笑,她看向景燃被綁住的手,若有所思:「如果我記得沒錯,你是一個電競選手,那手...應該是你最重要的東西吧。」
那群人明白了唐詩語的意思,立刻走上前拿住景燃的手腕,刀明晃晃的放在景燃的手腕上方,只要刀一落下,景燃這隻手基本就廢了,別說打比賽了,日常生活恐怕都困難。
林昭昭惡狠狠的壓低聲線警告:「唐詩語!你要是敢動景燃,我跟你沒完!」
景燃神色鎮定,絲毫被唐詩語的話嚇到,他微微抬頭看向唐詩語:「唐詩語,你真以為我會獨自一個人來嗎?」
唐詩語將自己的食指放在林昭昭的嘴巴上:「噓,你們倆太吵了。」
她眉頭皺起:「我不管你帶了幾個人來,看看是他們的速度快,還是我的刀快。」
景燃忽的笑了。
唐詩語歪頭看向景燃,有些奇怪的望著他,見他這份模樣心中突然害怕了起來,手中的刀握緊了三分。
這握緊的刀刺到了林昭昭的脖頸,疼的她撕了一聲,額頭頓時冒出了豆大的汗,血從刀尖滲出,在她白皙的脖頸處十分明顯。
景燃看到林昭昭脖間慢慢滲出的血色,神色有些慌張,可是他很快就掩蓋了過去,裝著不緊張一般悠悠道:「唐詩語,你不要你的兒子了嗎?」
?!
林昭昭的震驚已經淹沒了她脖子上的痛。
唐詩語居然有一個孩子。
她明明調查過唐詩語和她的金主,居然連這個都沒有發現。
唐詩語的表情一變:「小風...你到底還知道什麼?」
景燃扯了一下嘴角:「我還知道,我的人現在已經到了你家,如果我和昭昭回不去,全天下都會知道你的兒子有一個殺人犯的母親。」
景燃在賭。
賭唐詩語或許會不要她的父親母親,兄弟姐妹,可是絕對不會放棄她的兒子。
幸而唐詩語還有一點理智尚存,她再聽到這些話的時候手中的刀猛地落了地,啪的一聲砸在地上,驚得林昭昭一抖,可是她很快反應了過來,蹲下撿起刀架在唐詩語的脖子上。
她比唐詩語高,這樣的動作絲毫不費勁。
唐詩語完全不顧自己脖子上的刀,用懇求的語氣和景燃交談,就差跪在了地上:「我放...我放你們走,你們不要動我的兒子,他,他才兩歲啊。」
身後那幾個人不樂意了,一口水吐在地上:「呸,你這娘們是不是傻,放走了他們我們就死定了,這丫頭背後的人肯定會搞死我們。」
外面突然傳來了打鬥的聲音,身後的人同時回頭看向門外,忘了身邊還有一個人。
景燃作勢抬腿踹到臨近的人身邊,那人手中的刀子落了地,景燃一腳踢開刀子,剩下的人同時反應過來,揮舞著手中的刀就朝景燃衝來。
景燃學過一點跆拳道,雖然被綁著手可還是躲過了這幾個人的進攻。
哐當一聲,門被撞開,警察拿著槍出現在門口。
「都放下武器——」
警察都來了,他們膽子再大也不敢再警察面前殺人,這屋子唯一的出路也被擋住,他們只得放下武器,幾個警察上前將他們的手銬上手銬,壓著走了出去。
林昭昭看向景燃,忘了身邊還有個唐詩語,又因為警察在放心,她將挾持著唐詩語的手放下,拿起匕首將景燃手上的繩子割斷。
可是沒有人想到,唐詩語的手上還有一把匕首,她猙獰著面容,從懷中抽出匕首,朝著兩個人揮來:「去死吧——」
景燃下意識的將林昭昭拽到自己的身後,伸出右手接住匕首。
警察上前將唐詩語按在地上。
「你們兩個賤人——我死都不會放過你們——」
唐詩語被警察帶走的時候嘴裡還說著難以入耳的話語。
林昭昭連忙上前查看景燃的手,那裡不斷滲出的血跡沾染了他們兩個的手,景燃頭上的虛汗冒個不停,嘴唇烏青,原本還有些血色的臉也變得慘白。
明明已經很不好受了,可他看向林昭昭時卻努力扯出一個微笑,抬著另一隻沒有受傷的手輕輕蹭到林昭昭的脖頸。
「還疼嗎?」景燃強忍著痛輕聲問道:「沒事了,昭昭。」
林昭昭眼眶中淚水滴滴掉落,落在兩個人的手上,口中嗚咽,想說什麼安慰景燃可是卻說不出什麼話來,反倒讓景燃安慰她。
*
「都是皮外傷,沒什麼大礙,但是林小姐,你這得好好養,不然容易留下傷疤。」
林昭昭抬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紗布,隨即很快放下,看向旁邊閉上眼睛休息的景燃,視線移到他的手上的紗布一暗,沉聲問道:「醫生,他的手沒有傷到哪吧,他是個職業選手,這手還能不能打比賽。」
「沒傷到筋骨,就是皮外傷,等恢復好了就能打比賽了,但我給的建議是最近好好休息。」
「謝謝醫生了。」
待醫生走後,景燃才睜開了眼睛,打著哈欠迎上注視著自己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