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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意外嗎?降谷零一邊和基安蒂竊竊私語討論「琴酒是不是被人騙了」的事,一邊在心中思考,如果是意外,那麼巧合性也太高了吧。
如果不是意外,那麼是清原淳察覺到了組織的計劃嗎?降谷零心中微微發寒,但是在他眼中,組織的計劃並沒有泄露的地方,清原淳是很難察覺到的。
無論如何。降谷零想,這個14歲的少年,絕對不能拿他當普通14歲少年看。
與此同時,剛剛從警車上下來的清原淳,面無表情連續打了一堆噴嚏。
清原淳:?我要感冒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琴酒和透子念叨人家念叨的都打噴嚏了hhhhhhh】
【笑不活了笑不活了】
?誰在念叨我?清原淳困惑,琴酒和透子是誰啊?
「怎麼了?感冒了?」緊跟著清原淳下車的松田陣平注意到清原淳連打一串噴嚏,這個導致清原淳打噴嚏的罪魁禍首挑了挑眉問道。
清原淳面無表情瞪了一眼松田陣平,遷怒到,如果他感冒了,這個最先問他為什麼沒去上學的警察,肯定是罪魁禍首。
竟然找對了讓自己打噴嚏的罪魁禍首,這大概就是傻人有傻福吧。
一條毛毯,一杯熱可可,溫暖的休息室,柔軟的沙發,一臉懵逼的清原淳。
原本以為自己會被立馬押進審訊室審訊的清原淳,有些茫然地看著這群一臉和藹地看著他的警察們。
「不用害怕。」佐藤美和子看著面無表情坐在那裡,周身一絲生氣都沒有的少年,心中不由得划過一絲憐惜,她溫柔道,「這裡是警局,你不用再被迫做自己不喜歡的事了。」
在剛剛回警局的路上,問出了清原淳名字的警察們調出了清原淳的資料。
資料上的內容顯示,清原淳父母都是橫濱港口黑手黨的成員,在清原淳十二歲那年死在了一場火拼中,而清原淳本人則在父母死亡之後就緊跟著輟學加入了港口黑手黨。
想著資料上的內容,佐藤美和子的神情變得更加柔軟了。
清原淳:?
這群警察是怎麼回事,他可是窮凶極惡的黑手黨准幹部啊。清原淳茫然地看著這群警察對他噓寒問暖的樣子,他們臉上的心疼與和藹多得連遲鈍如清原淳都看出來了。
「我說你們也太母愛泛濫了吧。」松田陣平一進來,就看到一群警察圍著一個少年散發善意的樣子。
「小陣平。」萩原研二看著那些警察怒視過來的視線,不由得扶額,他扯了扯松田陣平的袖子,「你現在是在搜查一課,不是爆炸物處理班,如果被人揍了,我可救不了你。」
松田陣平不在意地擺了擺手:「誰揍誰還不一定呢。」
「好了好了。」松田陣平拍了拍自己的手,他看向那群母愛泛濫的警察們,「現在應該幹什麼,我相信搜查一課的精英們比我更清楚吧?」
「姓名?」
「清原淳。」
「年齡?」
「14歲。」
「職業和單位?」
「……」
「職業和單位?」
「黑手黨,港口黑手黨。」
「我說,你是在審訊犯人嗎!」佐藤美和子忍無可忍拍桌而起,她怒視松田陣平,「你一個爆炸物處理班的不僅摻和我們搜查一課的工作,竟然還得寸進尺,把一個孩子當犯人審訊?」
「他可不是什麼孩子。」在看到清原淳的資料後,就轉變了自己對清原淳的態度的松田陣平轉了轉自己手中的筆,他轉過頭去和面無表情的清原淳對視。
回想起少年和人通話的時候,對電話那邊那個人「首領」的稱呼,並且發現少年身上的黑西裝價格不菲的松田陣平十分確認,能夠直接跟首領通話的清原淳在組織內部的地位一定不低。
而想起自己看到的有關港口黑手黨的資料,松田陣平心中篤定,這個叫做清原淳的少年的手中大概率沾上了血。
畢竟他在資料上看到的港口黑手黨的那些瘋狂的行為,什麼因為首領的車被一個紅髮少年惡作劇,就殺死街道上所有的紅髮少年。
做出這些行為的港口黑手黨,可不容許一個心懷善意、不肯手上沾血的十四歲少年坐到高層的位置。
那雙金色的眼睛,即使在此時此刻,依舊空無一物,一絲生氣都沒有,仿佛世間的萬物於他來說,都沒有區別。
很難想像,這樣的眼神會出現在一個十四歲的少年身上。
【世界名畫——清原淳在警察局】
【世界名畫——清原淳被審訊】
【笑不活了笑不活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馬自達醬,清原淳克星!】
「說吧,把你的犯罪記錄都給我交代出來。」松田陣平不知道從哪裡掏出記錄本,他一個爆炸物處理班的警察做得有模有樣,完美無缺地融合進了搜查一課,他甚至說了一句「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這真的讓人一時不知道,究竟他是搜查一課的警察,還是周圍那群母愛泛濫的警察是搜查一課的警察。
清原淳張了張嘴,即使是他也知道,如果他真的說了什麼,恐怕即使森首領來撈人,他也走不了了。
但是看著松田陣平的這個樣子,清原淳嚴重懷疑,如果他今天不說點什麼,恐怕即使森首領派人來撈人了,松田陣平也不會放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