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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頭望去,發現笑出聲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幸徳悠斗。
歷經手術,又與安室透一番對持,他的臉色更加慘白,可是此時他卻眉眼彎彎,笑了起來。
無論怎麼看,現在也不是該笑的時候吧。
所有人被他都反應弄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安室透皺起了眉頭,柯南警惕又探究地看了過去,
幸徳悠斗揩去眼角笑出來的淚花,「真厲害偵探,你猜的真准,是的,沒……沒有犯人,是我自己刺傷了自己,但是有一件事情,你搞錯了。」
他嘴角彎起,笑的溫柔,心中卻狠狠地記了安室透一筆。
他和杉本丸斗之間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為什麼不惜傷害自己,也要做到這種程度。
沒有什麼深仇大恨。
只因為這是月照大人交給他的任務。
他是組織的新人,月照大人將這一次的任務交給他,命令他要以月照的形象完成這次任務,並拜託他,務必讓任務變得有趣一點。
他會全程注視著他完成任務。
他只是按照月照大人的囑咐,讓這個任務變得有趣一點而已。
一切都很順利,都是他!
幸徳悠斗不善地盯著安室透。
不過沒關係,只是稍有瑕疵而已。
得到月照大人派下的任務後,他激動不已,興致勃勃地向月照大人闡述自己的計劃,月照大人聽後溫柔地讚許了他。「不錯的計劃,不過很快可能會被看穿。」
他記得,他當時分外不滿,覺得月照大人質疑他的能力。
月照大人失笑搖頭,溫和地告訴他,「好吧,如果你堅持的話,不過如果真的被人拆穿了,你要記得這樣說……」
幸徳悠斗依然記得那天月照坐在書桌前,捲起袖口,漫不經心地寫著報告單,含笑地教他怎麼狡辯,橘色的燈光氤氳在整個房間,他聞著空氣中甜絲絲的味道,是如何信誓旦旦。
安室透不是組織的人嗎?
竟然讓他在月照大人面前出那麼大的丑。
幸徳悠斗暗恨,受傷的傷口生疼,他皮笑肉不笑,「我真的不認識這位相原孝太先生,也沒有和他合謀殺死……那個議員,我只是想要在加斯克爾設計師秀場成為新聞的頭條而已。」
他歉意地對加斯克爾笑了笑。
加斯克爾神色難看。
安室透一怔,不等安室透反應,幸徳悠斗繼續說:「那個證據只能證明我斷了城堡的電源吧,並不能證明我和這位相原孝太先生有聯繫吧?」
幸徳悠沖安室透微笑,「就算我弄傷了自己,我也沒有犯罪吧?」
目暮警官的話噎在了喉嚨,等一下,這個……好像也可以解釋。
確實,沒有證據證明他和相原孝太相互勾結。
毛利小五郎不爽:「這一看就是你在說謊。」
「毛利偵探!」幸徳提高了聲音,委屈地看向毛利小五郎,「偵探說答案是要證據的,你有什麼證據嗎?」
毛利小五郎噎住了。
幸徳悠斗垂下眼眸,更加可憐,「我真的只是想要個頭條而已,我雖然在霓虹國內比較出名,但是在國際上沒有任何知名度,加斯克爾設計師確實享譽國際的設計師,我只是想要在國際上擴寬名氣罷了。」
他捂住胸口,說的太多了,他的傷口被扯動,他擰著眉痛苦地看向目暮警官。
「我知道我這樣做的不對,可是警察可以調查,我不認識相原孝太,而且……我跟議員無冤無仇,為什麼要付出那麼大代價去殺他?
一定是相原孝太不小心聽見我的計劃,以此想到的計劃,我……咳咳咳……」
他捂著嘴巴拼命咳起來,他皮膚本身就白,失去血色後,更是透明如紙,傷口扯動,胸口的繃帶也慢慢浸出血跡。
整個人可憐的不行。
目暮警官和毛利小五郎原本堅信安室透的推測,見狀,卻不由有了幾分遲疑。
莫不是……安室透真的推測錯了?
就連柯南也被幸徳悠斗信誓旦旦的態度迷惑了,仔細思索起來。
只有安室透領教過月照的手段,自始至終都清醒地看著醒的看著幸徳悠斗演戲。
他猛地看向相原孝太,為他科普法律常識:「你知道嗎?刑事責任,從犯……你確定要獨自一人承擔所有刑事責任嗎?」
相原孝太聽到幸徳悠斗都放棄了他,整個人站在原地,猶如站在雲端,心慌心亂,迷茫迷茫不知所措,冷汗一堆一堆往下淌。
此時猛然聽見安室透的話,像是突然落到地面,一時間也愣在了原地,腦子還沒反應過來。
幸徳悠斗知道安室透是想讓相原孝太指認他,他捂著胸口,忍痛對相原孝太道:「對,你告訴他,是不是和我沒關係,相原孝太,我不是杉本丸太議員,我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你已經殺了一個人,不要再害我了……」
幸徳悠斗的銀髮粘著額頭,因為痛苦泛著水色的眼眸悲傷地望過來,相原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他想起幸徳悠斗為他的義憤填膺,想起幸徳悠斗每一次的安慰,這一切和他本來也沒有關係,幸徳悠斗是為了幫他……
安室透不知道幸徳悠斗到底如何說服相原孝太,當想來月照的人和他是一樣的手段。
他提醒道:「相原,你確定殺死杉本丸斗是你自己的想法嗎?真的沒有受他人的鼓動嗎?你真的覺得幸徳悠斗是真心想幫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