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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人欣然前往。
而五條春決定與羂索狼狽為奸不過幾日,依靠五條家的勢力,已經快速建立起實驗室。
真人受邀來到了五條春的實驗室,他饒有興趣地拿起桌上的儀器,好奇這些人類用的東西,到底對咒具的研究到底有什麼用?
「好奇這些東西的用途嗎?」忽然,一道聲音響起。
真人抬頭望去,發現五條春已經不知何來到實驗室,正依靠在門上,湛藍色的眼眸含笑望著他,模樣溫柔地好似他真是他什麼朋友一般。
在實驗室的白熾燈下,五條春臉頰上的皮膚白皙柔軟,好像一划,那皮膚就會綻開,湧出鮮血。
一看見這樣的五條春,真人手指一頓,忘卻的施虐欲再次湧上心頭。
這個人類真的一點都不害怕他,這怎麼可以!
這張漂亮的臉龐,應該露出恐懼,痛苦、後悔的神情,就像是順平那樣,絕望地流著眼淚望著他,那樣才能更好看呀。
真人興奮起來,心中想著可怕的事情,他面上卻露出柔軟的笑,語氣親昵地回覆:「是的,我確實有點好奇,因為我平時也喜歡實驗。」
「哦。」五條春輕輕回道。
他走進來,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真人隱藏得一點都不完美的殺意,他靠近真人,伸手接過真人手中拿起來的咒具。
真人呼吸一頓,他們兩人靠的極近,他幾乎都能感受到五條春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以及白皙肌膚下,血液流動的聲音。
真人眼眸漸漸晦暗,一藍一灰地眼眸深深地映著五條春的身影,穿著白色實驗褂的五條春垂下雪白的眼睫,認真地觀察手中地咒具,唇瓣開合,聲音不徐不疾地解釋:「它是我研究的可以吸收負面情緒的咒具……」
他完全聽不進五條春的聲音。
反倒是大腦活躍起來,想出了數百個實驗五條春的辦法。
到底怎麼讓他流出痛苦眼淚呢?
真人無聲地笑起來:「誒,不錯的咒具,我很好奇他的效果,不如實驗一下。」
春挑眉看向他。
真人一藍一灰的眼珠,不懷好意地緊緊盯著春,然後在春的眼中,他一點點長大嘴巴,從嘴巴里拿出裡面還活著的人類。
他高高翹起唇角,「這是我的通過術式改變的人類,他現在一定散發著強烈的負面情緒,所以……」
他發動術式,指尖大小的人類瞬間漲大,出現在兩人之間,扭曲的人類無法言語,無法站立,只有變成怪物,站在原地掙扎,絕望地流著眼淚。
「怎麼樣?」真人纏綿地盯著春,宛如捕食地雄鷹,只要敵人露出一點破綻,他就要將其吞噬殆盡。
春靜靜地看著眼前的人類,沒有絲毫動容,神色平靜。
真人心中有些失望。
春慢條斯理從胸口口袋中抽出手帕,擦拭被弄髒的咒具,淡淡回道:「不用實驗,我的咒具在製作出來的過程中,就已經經過數百遍的實驗。」
「倒是你。」春進入實驗的正題,對上真人的眼睛,「將你的能力告訴我吧?」
真人聳了聳肩,無所謂地將自己的能力告訴了春。
在一天又一天的實驗中,真人使用各種手段,都無法讓春產生絲毫的恐懼,他的殺意也越來越按耐不住。
這一天,真人坐在試驗台上,雙臂撐在後背,無聊地晃著腳,看著春又在製作咒具。
他忽然很好奇,「你明明是六眼的哥哥,在咒術界擁有一切,為什麼要和我們合作?是因為害怕死亡?」
「可是你卻完全不害怕我?為什麼呢?」真人歪著腦袋,最後一句才是他想問的。
春頭也不抬地反問,「我為什麼要害怕你?」
真人被問愣了,「我們可是咒靈,難道是你想說,你是咒術師,所有並不害怕,可是你完全打不過我哦,只要我展開領域,你就……」
真人翹起唇,為想像的場景感到愉悅。
「不。」春輕笑了一聲,他放下手下的工作,那雙讓真人不舒服地藍色眼眸再次落到真人身上,眼含笑意,認真地和真人聊起來,「真人,你知道咒靈是怎麼誕生的嗎?」
「從人類的負面情緒中誕生。」
「是,我記得你說過,你是從人類對人類的恐懼、憎惡之中誕生的,漏壺是從人類對大地的恐懼中誕生的。」說到這裡,春似乎覺得好笑,翹起了唇。
「而我記得你們的目標是殺光所有人類,創造屬於咒靈的時代,而這兩者之間,你們似乎不覺得有些矛盾嗎?」
真人疑惑:「有什麼矛盾之處嗎?」
「當然矛盾,你們是從人類的負面情緒中誕生,正如真人你對自己所理解的那般,只有人類對人類的恐懼,憎惡越多,越嚴重,你才會變得更加強大了,可是當你們殺光所有人類後,這種負面情緒隨著人類的死亡在世界消散,那麼到時候,你們還會存在嗎?」
真人愣住了,說起來是這個道理。
如果人類消失,那麼依靠人類負面情緒誕生的他們還會存在嗎?
春看著真人的眼神越發溫柔,他輕嘆了口氣,「所以真人,我從來沒有把咒靈看做敵人。」
真人驚訝地看著春,如果在之前,真人絕對不會相信春的這種話,但是在聽聞春前面的話語後,他忽然發現,或許在春眼裡,有一個和別人都不一樣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