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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想要跟上去,但是卻被自己的侍女攔了下去。
五條悟生氣了,第一次流露出神子的威嚴,用實力威懾住侍女,強硬地追了過去。
月沢佑被送進了五條旗下的醫院,他被帶上呼吸機,躺在重症病房。
病床上的人緊閉雙眸,呼吸機泛起白霧,幼小的身軀更加孱弱了,五條悟站在重症病房外,湛藍色的眼眸注視著房間內的人。
漫畫上的字顯示著五條悟的現在的心情。
【生命真是脆弱。】
月沢佑注視著漫畫上的小五條悟,稚嫩的六眼印著他生命微弱的模樣,他隔著漫畫,與多年以前的五條悟對視。
五條悟在他心中一直任性自我的,就像五條悟知道有不少人討厭他的性格,但是他卻從來不會為他人所改變。
他不在意他人的目光,全憑心情做事。
月沢佑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影響五條悟,但是沒想到在那麼多年前,他就已經影響過五條悟了。
伏黑惠擔憂地看著漫畫中的春,長大的春完好地坐在他身邊,他知道春沒有事情,但是心情根本不受理智所控制。
他蹙起眉,不想看見春躺在重症病房奄奄一息的模樣,按下了翻頁鍵。
一頁過去,便是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五條悟徹底擺平了侍女,光明正大地探望出院的月沢佑。
他剛進月沢佑住的地方,便看見月沢佑又在訓練身體。
五條悟曾經聽醫生說過,月沢佑之所以會進重症病房就是太過勞累導致的,他走上前,一把拍掉了月沢佑的劍。
「不要練了,你又沒有天賦,為什麼非要執拗地練劍。」五條悟霸道地要求,臉上流露出難以理解的神色。
月沢佑沉默地撿起地上的木劍,「因為……我也有想要保護的人。」
在月沢佑出院後,漫畫一直沒有給月沢佑正面描繪,當月沢佑說出這句話後,漫畫給了一個超大的版面,畫了月沢佑和五條悟對視的畫面。
他摘掉遮掩的絲綢,恢復的眼睛看向五條悟,兩張幾乎一模一樣的面孔出現在畫面中。
漫畫中的月沢佑看到了五條悟的臉,他沒有驚訝,五條悟也沒有驚訝,隨即一道黑幕過渡,漫畫畫出五條悟的回憶。
五條家的長老端坐在高位上,厲聲訓斥著五條悟:「你真的不知道他為什麼無法踏出宅院嗎?是,他沒有任何錯,但是他最大的錯誤就是你的雙生兄弟,你擁有六眼,不知多少暗中生物盯著你,他是與血緣最親近的人,又咒力低微,毫無自保之力,我不能讓人有機會通過他傷害你。」
「不過是一個始終要死的廢物,你就當沒有這個兄弟。」
伏黑惠的手指頓住,看著漫畫上的文字,只覺刺眼至極。
詛咒師最常用的手段便是通過親人的毛髮血液詛咒他人,通過五條長老的話,他們就是擔心春會詛咒師利用傷害老師。
可是、可是這樣就能這樣對待春嗎?
漫畫中的春那麼幼小,在遇到五條老師前,他一直被關在閉塞的院子內過了十幾年嗎?
伏黑惠越想,越難以抑制心中的怒火。
「太過分了!!!」他感覺旁邊有人說出了他的心理話,他抬頭看去,虎杖握緊拳頭,難掩憤怒。
月沢佑津津有味地看著自己小時候發生的事情,忽然聽到虎杖和伏黑為他義憤填膺起來。
「沒事,沒事,我現在很好!」他抬起頭,回想了一下後面發生的事情,「不要生氣,我記得悟後面幫我好好教訓他!」
伏黑惠更生氣了:「老師沒有這樣做,我會更生氣。」
你好像已經更生氣了。
月沢佑哭笑不得,沒敢把這句話說出來,一隻手揉住一個小腦袋,在他們腦袋上使勁揉,他們揉的滿臉不爽。
他眉眼彎彎,笑了:「雖然在你們生氣時說有些不太好,但是我有點開心,有悟救了我,還能有你們能夠為我生氣,憤怒,很開心。」
伏黑惠聽春聲音越來越低,說話前明亮凝視他的眼不自覺下垂下,但他唇邊仍含笑意,長長地睫羽掩藏著一絲難以察覺的難為情。
然而即便害羞,他也坦然地說出這種話。
看著這樣的春,他感覺自己的一腔怒氣都消散了。
「春!太狡猾了!你這樣還讓人還怎麼生氣!」虎杖又搶先說出伏黑惠想要說的話,
「那正好不用生氣了。」月沢佑笑眯眯道,忽然想起什麼,從口袋裡掏出糖,一人發了一個。
「甜食能改變壞心情。」有五條悟的地方就少不了糖果,月沢佑順手牽羊塞進口袋的,他哄小孩一樣哄他們。
「我們又不是五條老師。」伏黑惠無奈,但仍舊很給面子塞進了嘴裡。
伏黑惠看著含笑望著他的春,不自在地別過腦袋。
嘴巴里的糖甜絲絲的,就像是現在春現在的笑容,春……現在幸福嗎?
正想著,忽然砰的一聲,春房間的門被推開,三人回頭,看見高大的五條悟走了進來。
「春我帶走了~」他笑眯眯,用慣用輕浮的語調說道,然後不顧伏黑和虎杖,強硬直接拉著月沢佑離開。
「老師?」虎杖滿頭問號。
「沒事,時間不早了,你們先休息吧。」月沢佑半被強迫的拉走,回頭安撫虎杖伏黑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