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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負責他的主研是個高傲的天才,所以他會用看父親般的眼神,依賴地看著他,裝作認真又懵懂地重複他每一句話,抓著他的手,盯著他,一步步跟著他蹣跚學步,說著白痴又動聽的話,讓那位總是緊張忙碌的研究人員放鬆下來。
他滿足他高傲又想掌控的心理,又讓自己成為他精神的緩衝劑,一點點讓他習慣,麻痹著他神經的同時,一點點蠶食他的心理防線。
他知道研究人員的助手是個不擇手段向上爬的人,理智大於情感,欲望又大於理智,於是,他就利用自己的臉,誘惑女人對他產生欲望,動搖她的理智。
還有……
誰也不知道,他懵懂眼神的背後,精明地算著他們的好感。
他應該感謝上一個世界的他長相不錯,漂亮的面容總是讓人更無法抵抗,他一點點看著研究人員看著他的眼神變了質,當那位高傲的天才情不自禁地觸碰他的臉頰,指尖裝作不經意划過他的唇,月照微微啟唇,又垂下眼眸,單純眷戀地蹭了蹭研究人員的手。
雖然沒想到男的也對他產生感情了,但是沒有關係,這樣更好。
換腦手術如約而至,一開始主研還用他的身體沒有恢復好來推辭,後來上面的命令越來月急迫,對他產生感情的主研比他更加焦躁,身上的煙味一天比一天濃郁。
月照將一切都看在眼裡,他趴在桌上,枕著手,戳著盆栽上的花瓣,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仿佛只是單純為眼前的一朵花開心:「這是花嗎?好軟……友池還可以再送我更多更多的花嗎?」
主研友池望著他下定了決心。
月照稍微分了一點能量給研究室內的克隆體,讓一個克隆體苟延殘喘活了下來,他知道負責他的主研會幫辦好一切。
果然,主研用那個克隆體代替了他,上手術台做了手術,又偽裝了換腦手術,將換腦手術改為了成功,再之後,他又利用自己的權限毀掉了手術失敗的克隆體,將他換上去。
擔心他不會扮演露出破綻,主研甚至為他注視了失憶的精神藥劑。
既然無法偽裝出恢復記憶的模樣,那就讓他再次變成一片空白就好了。
其實主研想偽裝手術失敗,將他帶出去,但是這個難度太大了,他一個簡單的研究人員沒有那麼大的能力。
然而,百密終有一疏,主研的助手跟隨主研工作,這件事情瞞不過他,在月照的操作下,她也內心偏向,不會高密,可怕的是,在團隊之中,混進了一位他自己也不知道的仰慕者。
不,應該說是曾經的仰慕者,他想復活曾經的月照,得知了主研做的事情後,想要揭發他們。
沒有辦法,不能節外生枝,月照只有利用系統催眠了他。
系統的能量使用過度,早已經榨不出能量了,能量使用過度,系統大部分功能損壞,他的意識也受到衝擊,主研為他注射的藥劑發揮了作用,他失去了記憶。
再之後,便是琴酒將他從研究所內接出來,讓他重新為組織工作,告訴他,他的任務是要殺死宇江佐和子。
這其實是組織boss給他的任務,因為他徹底失去了記憶。
組織boss想要試探他,換腦手術後,他究竟是他,還是全新的自己,會對曾經重要的人揮刀相向嗎?
琴酒以為他只是普通的克隆體,只要殺死宇江佐和子,證明他不是曾經軟弱的自己就可以活下來。
其實不論他做什麼選擇,他都會死。
殺死宇江佐和子,說明他是一個失敗品,boss不會需要失敗品。
不殺宇江佐和子,說明換腦手術成功了,他會成為實驗內的成功品進行研究。
月照會想著曾經的往事,將目光放到了眼前一個個熟悉的罐子上,他走到操作台前,輸入主研的密碼,為每一個玻璃罐內注入藥物摧毀劑。
這是他早就想做的事情,恢復上一個世界的記憶後,他更想做了。
這不止是他的身體。
隨著他的啟動,程序開始運作,向罐子內輸送摧毀融化劑,勉強還算是活著的複製人在痛苦中下意識掙扎。
月照沒有在意,他將U盤插入操控室,再次通過後台,操控整座基地的系統,讓整個實驗室內進入緊急避險模式。
紅色的燈光嗚哇響起,在實驗室的眾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對危險的規避,讓他們下意識向外面逃去,月照打開基地操控的後門,通過監控找到武器室,而後關閉所有監控,向武器室走過去。
在所有人向外逃時,基地深處沒有多少人。
月照拿著可燃物,一邊走一邊撒,無人時,他縱火,有人時,他裝作同為受傷者的醫生驅逐還逗留在基地內的人。
就這樣,月照輕易來到武器室,他背了一包的炸藥,拿了兩支槍,塞了一口袋子彈,背著炸藥安裝建築的薄弱處。
火光在道路兩旁熊熊燃燒,研究室深處的人更少了,途中他遇到了一位醫生、他躲了起來,等醫生離開後,他又聽到了從外面進來探查情況的安保,他毫不猶豫,直接扔出一枚炸彈引爆。
經歷一番波折,月照再次回到了儲存著他克隆體的房間,他整個人都狼狽不少。
月照擦了擦臉頰,毫不猶豫按著手中的遙控,將一枚枚炸彈引爆。
霎時間,整個地板都跟著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