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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無視了被繞得撞在了一起的一地狼籍,又在市區繞了幾個大彎,期間還在安全屋換了兩次車, 最後終於抵達了和琴酒約定的那個基地。
他回到那裡的時候琴酒已經回來了。
看見阿尼賽特沒事, 琴酒身邊的低氣壓都沖淡了不少,伏特加鬆了口氣, 他從剛才到這裡開始就被大哥沉鬱的氣場壓得呼吸不暢。
伏特加悄悄瞥了一眼阿尼賽特和琴酒, 覺得大哥居然老樹開花了……咳咳,不是。
他跟在琴酒身邊不少年了,差不多從琴酒成年之前開始就跟著他了。
伏特加出生在一個相當普通,又不太普通的家庭, 父親是極道成員,不是高中層,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底層暴走族,母親是便利店售貨員。他們倆的相遇是一個很俗套的故事, 但好在他父母的結合倒是真的是出於愛情, 所以伏特加的童年倒還算蠻幸福的, 雖然是從小勵志追隨父親的腳步加入極道的那種幸福。
好景不長,在伏特加上小學的時候,他父親就去替組裡的大哥蹲局子了,好在大哥還比較仗義,一直有資助他們母子的生活,所以他過的還算不錯。只是,這位很講道義的大哥很快也死在了極道鬥爭中,伏特加母子因此失去了保護傘。
幸運的是這時候伏特加已經長大了,他已經是差不多要讀高中的年齡了。為了保護母親,伏特加追隨父親的腳步加入了極道。並且逐漸發現了黑暗之中隱藏著的巨獸,成功加入了組織,他一開始也只是作為底層成員打雜,但是很幸運的被分到了剛剛獲的代號不久的琴酒手下,憑藉著忠誠,伏特加獲得了琴酒的信任,在琴酒升職一段時間以後也水漲船高,獲得了代號。
從履歷來看,伏特加可以算是非常幸運的一個人了,他加入黑暗組織之前根本就沒有什麼不可言說的過往,他父母雙全,母親如今在東京生活的很好,父親再過兩年也要被從局子裡放出來了。他從小家境尚可,父母關係和睦,對這個獨也非常好,除了被他當做人生偶像的父親中間突然進了局子——但是對於極道成員來說替大哥蹲局子是值得稱讚的道義行為——然後父親的大哥又死了以外伏特加一生沒經歷過什麼磨難。
就算中途輟學加入組織,他也沒經歷過勾心鬥角升職得很快。
伏特加非常像他那個被他當做偶像的父親,他的父親因為忠誠於大哥替大哥蹲局子,即使在大哥死後他也沒有翻供,一直蹲到現在。伏特加決心自己要像父親一樣忠於大哥。
所以他對於琴酒和阿尼賽特的關係喜聞樂見。
他跟在大哥身邊這麼多年了,都沒見過大哥有什麼貼心的人,現在有了阿尼賽特還挺不錯的。
「甩掉了?」琴酒問,他本想說些什麼關心阿尼賽特安全的話,但是說不出口,於是只能用乾巴巴的詢問來代替。
琴酒冷淡地瞄了一伏特加,覺得他在這裡挺礙事的。
「嗯。」阿尼賽特點頭道,「我的車技還可以,很輕鬆就甩掉了。」
他已經習慣了大哥白天的冷言冷語,琴酒是個不愛說貼心的話,選擇用身體力行代替言語的人,就是稍微太行了一點讓阿尼賽特至今都難以適應。
「大哥,伏特加,你們拿到東西了嗎?」阿尼賽特問,「這個任務或許從一開始就是個陷阱。」
「我拿到了那枚戒指。」伏特加從口袋裡取出小戒指盒,打開盒蓋,露出了一枚小巧的綠寶石戒指。
「阿尼賽特,你查清楚老鼠是誰。」琴酒從伏特加手裡取過戒指,語氣中逐漸展現出殺意,「我們來把這個老鼠做掉。」
「好。」
阿尼賽特回憶了一下今天在他後面的那些人,都是警視廳的警察,那麼老鼠大概率就是蘇格蘭了。
回去就去抓蘇格蘭的小辮子去。阿尼賽特無慈悲地想著,只有以前的證據拿出來好像容易被人覺得他一直握著證據,只是沒說,還是多找一些才能錘死蘇格蘭。
其實阿尼賽特到沒有多生氣他被應該是蘇格蘭的人設陷阱想要抓住,畢竟大家各為其主,蘇格蘭作為臥底想要抓他是很合理的,他不生氣。
同理,他想抓住蘇格蘭,然後殺掉他,這也是很合理的,蘇格蘭也不應該生氣,對吧?
琴酒捏著那枚戒指觀察了一會兒,迎著光看,確實能看見寶石的表面有著非常微細小的坑坑窪窪。琴酒不屑地嗤笑,然後把它丟回到伏特加手上。
他是不相信這些微縮的文字是真的有什麼意思,從阿尼賽特被圍開始,這整個任務擺明了就是一個騙局,是個目的是要抓到阿尼賽特的陷阱。
也許目標不是阿尼賽特,但這一定是個陷阱是改變不了。
琴酒的餘光瞥到阿尼賽特的目光隨著那枚戒指從他手上移到伏特加手上,嘴角勾起了意味不明的弧度。
「伏特加,你把這個帶給貝爾摩德那個女人。」琴酒吩咐道。
「是,大哥!」伏特加並不因為這個命令而感到奇怪,畢竟他也知道琴酒有多煩貝爾摩德和波本這種神秘主義者。
他屁顛屁顛地捧著戒指盒進基地了。
琴酒直接找到了他停在停車場的保時捷,阿尼賽特也跟了上去。
「沒受傷?」琴酒問。
「沒有。」阿尼賽特微笑著,他就知道大哥還是很關心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