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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敲門聲其實不太對,因為敲門的人在用力捶打著大門,聽起來外面的人正處於狂躁之中。
藪原柊迅速調出門口的監控攝像頭,發現敲門的是一個穿著黑西裝的金髮男人,男人的臉色確實很差。
「琴酒大哥!」藪原柊跑上二樓,敲了敲琴酒的門,但沒有人應。
沒辦法,他只能回到一樓,看看要不要應門。
剛回到樓梯上的時候,藪原柊突然聽見一聲清脆的響聲。
伴隨著響聲,客廳里和大門同在一面牆上的窗戶突然碎裂,一顆子彈通過窗戶打在了地板上。
藪原柊迅速拿起槍,他還沒有搞清楚發生了什麼。
敲門的聲音停了,藪原柊蹲下..身子,隱藏在二樓的樓梯口,用手裡的槍對準大門。
他完全不知道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是有人尋仇?是今天早上幹掉卡勃耐酒的事情暴露了然後條子找上門了?還是別的什麼?
「咔——」門把手被按下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客廳中顯得格外明顯。
藪原柊屏息凝神,握緊了手裡的槍,他有點緊張。
雖然槍用過不少次了,但實戰還是第一次呢。
伴隨著「嘎吱」一聲,門被推開了。或許門本來是沒有聲音的,只是藪原柊的心跳聲音太大了。
門開了,逆著光走進來一個黑衣的身影。
藪原柊的視野被一樓的天花板擋住了一部分,他先看見的是闖入者的鞋子,接著是他風衣的下擺。
再然後是長及腰間的銀髮。
是琴酒。
他大鬆一口氣,手裡的槍還沒放下,敏銳的感覺到了有人用槍口對著自己的琴酒就用兇狠的眼神對上了他。
「藪原,給你一個任務。」
第18章 抓老鼠(四)
琴酒不是一個人進來的,他一手還是拿著裡面裝了狙擊槍的吉他包,另一手自然下垂,手裡提著一個人。
正是剛才在敲門的那個金髮男人,金髮男人還沒死,血液從他的腹部流出,大部份身體垂在地上,衣領被琴酒提住,以一個令人懷疑他會不會被勒死的姿勢被琴酒提溜進來了。
琴酒放開了金髮男人的衣領,轉而抓住他的頭髮,隨著琴酒的手向下扯動,金髮男人被迫仰起頭,露出了他的臉,琴酒刻意地將金髮男人的臉在藪原柊面前停留了幾秒,確認他已經記住了,便放下了手。
金髮男人撲通一下倒在地上,琴酒沒有管他,只是嘴角帶起一絲陰險的笑:「看見這個人了嗎?他和卡勃耐勾結,出賣了組織的情報。」
「琴酒!」金髮男立即抬起頭試圖掙扎,他臉上的表情從驚愕轉到恍然大悟,緊接著他的眼裡流露出驚惶的神情,「你陷害我!」
金髮男人說著就努力支撐著自己要爬起來,但被琴酒一腳踩在背上,他還在試著掙扎:「朗姆大人不會放過你的!琴酒!」
琴酒並不在乎金髮男人的威脅,他蹲下來,又一把攥住了金髮男後腦的頭髮,強迫他抬起頭與自己對視,琴酒壓低了聲音道:「我會把你和卡勃耐勾結的證據放在那位大人和朗姆面前的。」
一邊旁觀的藪原柊原本只在吃瓜,但聽到金髮男人至今仍然堅持不認,琴酒也沒有直接一槍幹掉他,突然福至心靈。
琴酒是在讓自己偽造證據!
要是這個男人是真的臥底,琴酒估計直接就一槍幹掉他不會在這裡跟他廢話了。
金髮男意識到了自己處境的危急,雖然他有些微的把握琴酒不會殺了他,而是會把他交給boss,但他敢保證琴酒肯定會對他施以私刑,雖然不會危及生命,也難以保障他的安全,所以他還在掙扎:「琴酒!朗姆大人知道我一心忠於組織,他不會相信你的!只不過是一個才拿幾號的外人,我全家為組織奉獻了幾十年!你想想看那位大人是信任你還是更信任我!」
「你說,等我把你和證據一起放在那位大人面前時,他是更信任你,還是更信任證據?」琴酒抓住金髮男人的領子站了起來,這樣的動作使得金髮男人無法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他只能瞪大眼睛,雙手努力揪住自己的衣領想要呼吸,同時用想要殺人的目光盯著琴酒,口中吐出幾個不連貫的嘶啞的音符:「你……」
琴酒抓著金髮男路過藪原柊面前的時候停了一下,他問道:「這個任務交給你沒問題吧?查出巴塞洛(注)和卡勃耐勾結的證據。」
「沒問題。」藪原柊點頭應到。
他注意到被叫做巴塞洛的金髮男子勉強地偏頭,用陰狠的目光盯著自己,如果目光能夠具現化的話,巴塞洛的眼刀已經足夠把藪原柊扎穿。
藪原柊默默在心裡嘆了口氣,這是琴酒的連環計。
讓他偽造巴塞洛的背叛證據,一方面是要處理掉巴塞洛,同時打擊他身後的朗姆,一方面琴酒也用這個證據控制了藪原柊。
要是他答應了,從此琴酒手裡就有了他偽造證據的把柄,這個把柄並不是雙向的,琴酒可以用這個理由來隨便決定自己什麼時候要解決藪原柊,甚至於現在藪原柊是個微不足道的底層成員,琴酒想要解決掉他都不需要理由。
琴酒手上有了藪原柊的把柄以後,他就可以更好地利用藪原柊的黑客能力,之前讓一個優秀的黑客一直只負責刪監控,實在是太大才小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