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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讓你帶走了蘇格蘭,你才會包庇蘇格蘭吧。」阿尼賽特意味不明地說了一句。
他微笑著,好像在暗示著些什麼。
「我?我和蘇格蘭又不熟。」波本被阿尼賽特的話戳中了痛點,心臟狂跳,但他表面還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說道,「我記得琴酒你不是挺看重蘇格蘭的嗎?那個誰,黑麥?他才是琴酒你手下的人,但是比起黑麥,你明顯要偏愛蘇格蘭許多呀,要是蘇格蘭繼續留在你手上,誰知道你會不會放他一碼?畢竟是剛剛加入組織,就被琴酒你看中了,然後一路帶著他獲得了代號的人。」
阿尼賽特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了,他精緻的面孔變得扭曲,在所有人都反應過來之前,阿尼賽特從口袋裡掏出手..槍,對準蘇格蘭開了一槍。
但還好,他的理智還在,他並沒有瞄準蘇格蘭的頭,而是在他的軀幹上隨機開了個洞。
阿尼賽特的眼角在不斷抽搐著,他的牙齒因為過於憤怒而不斷磕碰在一起,看起來就像犯病了——在場的其他人也是這麼認為的,伏特加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他是和阿尼賽特對打過不少次的,幾乎算是這裡面對阿尼塞特的戰鬥力最了解的人,雖然正常情況下阿尼賽特打不過他,但是他要是犯病了,戰鬥力肯定會加強的。
「阿尼賽特。」琴酒叫了阿尼賽特的名字,用的不是他一貫對於手下的命令語氣,他伸手抓住了阿尼賽特的手腕,然後關掉了他手裡槍的保險,以防他生起氣來直接把蘇格蘭幹掉了。
被琴酒安撫,與他有了直接的皮膚接觸的阿尼賽特似乎是獲得了治病的良藥,他劇烈地喘息了幾次,就好像他在獲得系統給他的藥之前發病的時候那樣。
又過了許久,阿尼賽特才平復了呼吸,他低垂著頭,說道:「大哥,情報我來查,或者繼續回去審那個人,不用留著蘇格蘭了,直接做掉吧。」
「阿尼賽特。」琴酒叫阿尼賽特的名字的時候明顯比叫波本要柔和許多,「聽話。」
琴酒並非是一定要留下這個臥底的命,只是他關乎到條子針對阿尼賽特的陰謀,琴酒認為他有必要查個水落石出。
他們抓住的那個接頭人什麼都說不出來,他只說自己是為了升官才想抓阿尼賽特的,但是理由真的這麼簡單嗎?
琴酒不相信,他覺得蘇格蘭可能會知道更多。
阿尼賽特看上去還是很不高興,但他終究是放下了手,槍口也順著他的手臂垂著向下。
波本默默鬆了口氣,不再說什麼可能刺激到阿尼賽特的話。
「蘇格蘭我就帶走了?我們情報部的審訊技術可是比琴酒你要專業得多。」波本自己一直知道,琴酒對他和貝爾摩德這樣的神秘主義者很不耐煩,只是他也不想要接近琴酒,能讓琴酒主動避開他倒反而有利于波本臥底。所以他才一直用那種讓琴酒看了不太舒服的笑容示人,這一次為了從琴酒手上要人,波本的笑容變得真誠了許多。
「我們會查清楚為什麼條子突然開始針對阿尼賽特的。」波本說道,他不斷在給自己加碼以說服琴酒,「畢竟阿尼賽特是組織里重要的黑客嘛。」
氣氛一時僵持住了,琴酒掃視著波本,似乎是在判斷他所說的想要查清調查條子針對阿尼賽特的原因這一點是否準備真實。
「琴酒。」門外傳來腳步聲,隨著腳步聲,一個銀色長髮的女子走了進來。
「朗姆大人讓我們帶走蘇格蘭。」
「庫拉索。」阿尼賽特對著銀髮女子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他已經完全恢復了正常,看起來就和平常一樣——如果忽略他還是牽著琴酒的手不放的話。
琴酒對於阿尼賽特在外人面前也這樣稍微有點不太適應,不過他已經習慣了阿尼賽特的皮膚饑渴症,對於這樣無傷大雅的小事,他決定縱容。
在外人面前和阿尼賽特有這樣親密的接觸並不會損傷琴酒的威嚴,反而會讓波本認為琴酒真不容易,要時刻防備著身邊有個情緒不穩定,可能會發瘋的阿尼賽特。
因為愛屋及烏,阿尼賽特對同樣是銀髮的庫拉索還算是有著比對其它朗姆手下要稍高一些的好感度。但也就只有願意打個招呼的程度了。打完招呼,他又低下了頭,牽住琴酒的那隻手揉捏著琴酒的指節,一副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樣子。
庫拉索對於這樣的場景不做評價。她穿了白襯衫和包臀裙,襯衫還帶著優雅的小領結,如果忽略場景,完全就像是個普通的白領罷了。
跟在庫拉索身後的女子也是同樣,水無怜奈也是一身職業裝扮,她們兩個完全和這裡畫風不符。
庫拉索本來正在附近給水無怜奈做入職培訓,是臨時收到了朗姆發來的消息讓她去從琴酒手上搶蘇格蘭的,本來她還擔心來不及,不過半路上朗姆又發來消息說波本已經無師自通地先去了,應該能保下蘇格蘭,只是還需要她去代表朗姆和琴酒交涉。
她明白了為什麼波本升職這麼快了。這樣體貼上司,他不升職誰升職?
水無怜奈的視線穿過庫拉索的身側,看見了被綁在椅子上低著頭的蘇格蘭,心裡一跳。
她像是不想目睹這樣血腥的場景一般側過頭去,但是在場的幾人都是眼睛很尖的組織成員,大家都發現了她的動作,只是沒有人說出來。
「庫拉索也來了,這下我們可以帶蘇格蘭走了吧?」波本問,「庫拉索可以全權代表朗姆大人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