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組織里高層的位置畢竟只有那麼多,而琴酒又崛起的太快了,因此他和組織里的一些老牌高層——還是比如朗姆——之間產生了不少的矛盾。前不久被幹掉的巴塞洛就是這些矛盾的受害者。
一些世代都在組織里的門閥想要一直占有著組織高層的地位,從中攫取更多的利益,保障他們的家族一直富裕,一直擁有權利。
而像琴酒這樣年輕的後繼者們也在挖空心思的想要往上爬。
新舊勢力的衝突愈演愈烈,此消彼長。但那位先生並沒有阻止這一切的意思,反而近些年隱隱有支持以琴酒為首的年輕成員狀態的跡象。
大概是朗姆等人一直占據高層,對那位先生的權利產生了威脅,而他們一直占據高位,尸位素餐,並沒有成功的研製出那位先生追求的長生不老藥,甚至都沒有在這一點上造成任何突破,這樣的行為讓那位先生感到不悅了吧。
不過琴酒晉升的太快了,他一直針對朗姆的行為也讓一些高層感到了危機。為了平衡雙方勢力,也為了減小矛盾,那位先生適時地也對琴酒進行了一些打壓。
琴酒因為想到了一些不爽的事情而不太高興。
不太高興的琴酒打算做些什麼。
「阿尼賽特,交給你一個任務。」琴酒把空杯子放下,「上次那個研究員……」
他半天沒有說出名字來。
「小野?」藪原柊回憶起琴酒不記人名字的習慣,試探的問。
「對,晾了他這麼久,你去把他拉進組織。」琴酒下發了任務。
「是。」藪原柊點點頭。
他強烈懷疑琴酒根本是忘記了這個人,所以在他上次匯報自己只是敲打了小野恭一郎一番之後忘記了進行下一步工作,把小野拉進組織下屬的研究公司。
不過,現在看琴酒的意思,是直接讓他加入研究部?
琴酒喝完了酒,也交代完了任務,站起身看上去是想走了。
藪原柊連忙站起來,把一直攤開在桌子上的行李箱合上,問:「大哥,這些錢你們帶上吧,放我這不安全。」
琴酒冷淡地瞥了一眼藪原柊手上價值10億日元的行李箱,無所謂地轉回去繼續往門外走,他隨口說到:「這點小錢你留著自己花吧。」
第26章 五個任務(下)
已經是深夜了。
小野恭一郎拖著疲憊的身子走進了自己租住的公寓樓。
公寓樓一樓服務處的管理員正昏昏欲睡。
他是一位已經快要八十歲的老人了。在這個少子化嚴重的時代,即使是早已經退休的老年人們也不得不出來工作養活自己。
每次路過公寓樓下,小野恭一郎內心都會升起一種憂鬱。
他總覺得樓下管理處的山田先生就是幾十年後的他自己。
小野恭一郎出身平凡,父母都是淳樸的平民,在老家北海道開著一家小雜貨鋪。父母共有五個孩子,三男兩女,他是家中的次子,是第三個孩子。父母依靠小雜貨店養活了全家人,但畢竟提供給不了他們最好的教育。
最年長的大哥按照傳統,在高中畢業以後就接下了家裡的生意,同高中時的女友結婚,留在老家開雜貨鋪了。大姐嫁給了鄰家的,如今是一家小餐廳的老闆娘,日子過得也還算不錯。弟弟和妹妹也都只是平凡的普通人,一個做了遠房親戚家的贅婿兼養子,在學習手藝,準備經營親戚家的小店鋪,妹妹從高中畢業以後讀了一兩年專門學校,現在在做幼稚園老師,轉年也要結婚了。
如今只有小野恭一郎孑然一身,在東京過著孤獨而又平凡的生活。
作為家裡的第三個孩子,也是最中間的那個孩子,他本應該是最不受到重視的那一個,但好在他從小頭腦聰明。小野夫婦雖然自己並沒有受過很好的教育,但卻也明白教育的重要性,他們勉力供這個家裡唯一能讀書,考上了很好的大學的兒子讀完了大學,再加上後來已經工作了的大兒子一起,小野恭一郎在家人的幫扶和自己的半工半讀下讀完了博士。
他本來應該是家人的驕傲,但他已經好幾年沒有回北海道的老家了。
他不敢回家去告訴家人們,他們眼裡最驕傲的兄弟和兒子在大城市東京只不過是滄海之中微不足道的一粟,他不敢告訴他們,他在東京只住著十平米的房子,快要三十歲了還一事無成,不僅單身,而且還欠著一大筆為了讀書借的貸款。
或許其實在東京人看來,在研究所工作,還擁有博士學位的小野恭一郎絕對是高收入人群了,但實際上他過得還挺慘的。
在研究所他只是一個剛入職一兩年的新人,拿著最低檔的工資,好不容易寫出來一篇論文卻被所長剽竊了,這樣起碼三五年內他無法升職。
小野恭一郎一度覺得自己的人生沒有任何希望了,但他不甘只做一個庸碌的人。
他一直在計劃著一些事情,但卻沒有勇氣,也沒有準備好去做。
直到那一天,那個人找到他。
小野恭一郎開始只以為那是個其他公司請來的獵頭,對於他所謂的「禮物」,他猜想了很多。
從財物到工資,甚至他都鼓起勇氣猜測這家想要挖他的公司是不是掌握了什麼安沢博士剽竊的證據,可以直接打倒他把論文還給自己,他猜了很多很多,但沒想到,第二天他會收到一個那樣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