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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他還是去上班了,獵頭沒有給他個準確的挖角待遇,他可不敢辭職曠工。
結果還沒到研究所,小野恭一郎我看見研究所外停了好幾輛警車。
再向同事一打聽,原來安沢已經死了。
警方很快查出了安沢嫖竊他論文的事實,因此他也有了犯罪嫌疑,好在那天他基本上是和同事們一起下班的,之後走進電車站坐電車,回到公寓的一路上也都有監控,完全能證明他沒有犯罪的時間。
研究所以死者為大為理由,對外掩蓋了安沢剽竊論文的事實,只是稍微給小野恭一郎加了一些薪水作為封口費。
無力抵抗的小野恭一郎自然只能答應,而且他還很缺錢。
在之後警方好像又發現了些什麼,不再對他進行調查。
小野恭一郎渾渾噩噩地在研究所上了一個月班,他一直在擔心自己被找上門,被警察找上門或者是被那個奇怪的獵頭找上,但同時他又對獵頭懷有一種隱秘的期待。
他承認自己還算是個有點野心的人,只是自從十八歲上京讀書,在大城市裡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那點野心早就被他隱瞞在了心底。
那個獵頭會為他的人生帶來什麼樣的改變嗎?
他有機會出人頭地嗎?
懷著這樣的心理,小野恭一郎每天都在期待著新一天的到來,期待著那個機會的到來。
但獵頭一直都沒有出現。
他等啊,等啊,等了足足一個月。
這一個月里,除了最初的幾天研究所的工作因為來來往往的警察稍微產生了一些混亂以外,僅僅兩三天以後就完全恢復了正常。
大家好像全部都已經忘記了這一前兩天才死了一個人。雖然安沢博士確實不能為研究所的工作帶來任何幫助。
來自鄉下的小野恭一郎莫名的感到一種悲涼,雖然他是恨著安沢的。
小野恭一郎走出電梯,用鑰匙打開了自己租住的公寓的門,這個小公寓還不足以被他稱為家。
「小野恭一郎。」
漆黑的房子裡,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小野恭一郎本來伸手打算去摸在門口牆上的電燈開關,他被這聲音嚇得一抖,手扶在牆上,正好按在了開關上。
公寓房間天花板上的燈照亮了狹小的公寓。
客廳的角落裡,窗戶邊正站著一個黑衣人。
「是你!」小野恭一郎立即認出了這個人。
雖然初見那天在昏暗的小巷裡他並沒有看清這個人的臉,但他聽過這個人叫他的名字,並且這個月裡一直在反覆回憶。
如今在光亮的客廳里,他才勉強辨認出了這個人的大致外貌。
他面前的這個不速之客和他身高相仿,偏瘦,臉上帶著口罩看不清面孔,眼睛是灰色的。雖然戴了帽子,但從帽子邊緣露出來的頭髮可以看出他的發色,灰白夾雜的頭髮看上去有些凌亂,這樣的發色讓小野恭一郎感到親切,因為他自己也一樣,因為繁重的工作而已經有了一些白頭髮。
「安……是你乾的嗎?」他說到一半,因為想起了些什麼,隱去了即將吐出的音節。
藪原柊豎起手指抵在口罩上:「我說了,我會送你一個禮物。」
「我收到了!」小野恭一郎臉上露出些許狂熱,雖然藪原柊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但他什麼都明白了,「我很喜歡!你們的待遇怎麼樣?只要不比我現在差,我就跳槽。」
「你喜歡就好。待遇當然不會比你現在差。」雖然藪原柊不了解小野恭一郎的工資有多少,但是以組織的闊氣程度來看,工資肯定低不了。
「那我願意跳槽!你們是什麼企業的人?」
藪原柊從口袋裡摸出一張名片,不過上面沒有寫人的名字,只是印著公司的LOGO。
他把名片遞給小野恭一郎。
「銀雀製藥?」小野恭一郎收下了名片,「我過幾天就去求職!」
「很好。」藪原柊收回手就順勢插在口袋裡,朝著門口走去想要離開,卻被小野恭一郎叫住了。
小野恭一郎遲疑著問:「我該跟銀雀製藥等人說什麼?說我是你介紹去的嗎?」
「阿尼賽特。」藪原柊留下一個單詞,「我的名字。」
第27章 會議
琴酒獨自一人行走在狹長的走廊中。
走廊的牆壁由鋼鐵鑄成,唯一的光源是天花板上的燈,隨著他的腳步往前走,感應燈逐漸亮起。
仿佛全世界的燈光都在隨著琴酒的腳步而照亮,更像大佬出街。
琴酒不動聲色地繼續走。
前幾年他就很喜歡這條走廊。
「琴酒。」有人叫住了他。
琴酒聽出來了是誰,但沒有做出什麼特別的反應,只是隨口問道:「什麼事?」
叫住琴酒的是貝爾摩德,她踩著接近十公分的高跟鞋卻還是健步如飛,鞋底與堅硬的鋼鐵地面接觸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貝爾摩德也不想走那麼快的,只是琴酒這個一點都不懂憐香惜玉的男人根本不會停下來或是放慢腳步等她,兩個人並肩走邊說話還好,要是走著走著她突然落後一步,豈不是顯得她腿短嗎?
而且跟在琴酒後面走未免也太像他的小弟了,淪落到和伏特加一個位置,這種事情貝爾摩德絕對不能接受。
「聽說朗姆最近很生氣。」貝爾摩德意有所指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