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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家的守護之刃啊,將搗亂祭壇的妖孽盡數拿下吧。守護好京都的安寧、與源家的榮耀。」源家家主語重心長的向源江天下達了這一命令。
「是。」寒刀出鞘,源江天面無表情的從座位上站起, 徑直朝那混亂的根源趕過去。
平織子跌落在祭壇上,膝蓋磕到了尖銳的石頭與瓷片,猩紅的血跡流淌下來, 痛得她低呼出聲。
身後就是那些無端從祭壇地下冒出來肆虐的妖魔,它們爭相奔走著想要吞噬掉一切活物, 像是被餓狠了的怪物一樣, 迫切需要進食。
平織子心亂如麻,她的視線一片模糊, 恍惚間,她想起了先前安倍家主安倍益材找她談論的話語。傍晚時分是逢魔之時,是妖怪力量最為強盛的時候。
她身為首席大巫女引以為傲的占卜能力,在那一刻, 自尊占據了上風。狠狠的駁回了安倍家主的面子,並送他出門。
沒想到今日新年祭上, 自己真的遇上了妖魔的襲擊。厄難來的太快,她甚至來不及思考,到底是什麼樣的原因導致……眼下,妖魔已經迅速向她逼近,說不定她就會此葬身在這裡……封魔用的術法都愣在腦後,首席大巫女此刻是前所未有的茫然。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身影出現在她面前,絲毫不曾猶豫,將妖魔以最快的手法封印住。被勁風擾亂的衣擺獵獵飛舞,平織子認出了這是陰陽師穿的狩衣。
「轟隆——!」祭壇再次被妖力摧毀,先前巍峨的建築,一旦遭受破壞,帶來的打擊無疑是巨大的。
人們包括貴族在內都開始遠離祭壇的方向逃亡,怎麼會這樣?明明先前還在好好的進行祈福禮。
白樞被玉藻前護在身後,在這一場混亂之中,他不僅毫髮無傷,甚至還能跟玉藻前一起……旁觀。
白樞的心情複雜,他將目光放到那祭壇之上,渾濁不堪的妖氣完全籠罩了整個祭壇。妖魔的身影在其中顯露出來,幾乎是能營造出一方鬼域。
「花楹和桔梗她們還在前面……」白樞張了張口,發現自己惦記的還是那兩個丫頭的安危。
玉藻前的手握緊了一些,「沒關係,有安倍氏那些陰陽師在,她們不會受到什麼傷害。」上一次小孩就是直接衝進去的,放不下那些人類的死活,不過上一次他沒有抓緊他的手,無可厚非。
「怎麼會突然變得這麼混亂?明明之前還好好的。」哪怕得到了玉藻前的安慰,白樞仍然忍不住抬頭張望,希望能看到花楹和桔梗從中安全脫離出來。
然而事與願違。
身懷四魂之玉的桔梗,成為那些率先跑出祭壇的妖魔追逐的目標。有一些甚至還會耍一些小伎倆,藏匿在人潮中,只待時機突然出現。
桔梗正在安慰驚慌失措的花楹,倏然,她的眼前出現一顆猙獰的腦袋,張著血盆大口,就朝她的脖子咬回來。
「!!」
安倍聞三一劍挑開了惡妖的腦袋,隨後便是一個封印咒術。妖魔退散,他立即將兩個孩子護在自己的結界裡面。警惕的看向四周,妖怪數量多出了他的想像。好像是有人刻意在祭壇下面招來妖怪一樣。
「你們兩個在結界裡面不要亂走,只要我不死,這個結界是不會被攻破的。」安倍聞三的話語無比認真,再度抬手,他已經握好了劍準備去履行他的職責。
身為陰陽師,保護好京都的安危,斬妖除魔便是己任。
「轟隆——!」從祭壇上傳來的第三次巨大的響聲,這一次並不是妖怪弄出來的,而是來自源氏的「斬鬼之刃」。利刃出鞘後,手持這把刀的人又是源家的頂尖力量,造成的威力幾乎是成倍成倍的增加。
源江天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面前的這一隻妖怪,準確的來說應該是半妖。他還記得這一隻半妖,於冰雪皚皚之中,他領了源家家主的命令,自荒丘將其活捉回源家。
想來時間已經過了一個多月,這隻半妖竟然變成了今日這幅模樣。褪去了俊美的人類皮囊,他化身為獸,雙目泛著猩紅色,喪失理智,不顧一切的撕咬著。
半妖已經處於癲狂的狀態,只剩下身為獸類的本能,讓它充滿了攻擊性,更準確的說,它只能以攻擊作為防守,最鋒利也是最脆弱的一點。
空氣裡帶著帶濃郁的血腥味,不知道是妖怪的還是人類的,裡面或多或少夾雜著一絲奇怪的氣息。好比幾天之前,他在夜晚斬殺的那一隻妖怪,身上也是這種奇怪的氣息。
源江天皺眉,他並不喜歡這種味道,那是刻在骨子裡的抗拒,幾乎讓他作嘔。神經已經被麻痹很久了,只有一些特別銘記於骨髓的記憶才會時不時的發作。
果然,源家想讓他活捉回這隻妖怪,就是為了那個計劃。
提起了刀刃,被塵封的記憶伴隨著厭惡一起甦醒,源江天毫不猶豫的朝這隻半妖斬下了一刀。
這一刀匯聚了鬼煞之氣,鋒銳無比的刀刃緊緊貼著那隻半妖的頭顱,從它脖頸處的大動脈處掠過,削掉了一縷潔白的毛髮,卻是意外的沒有將其斬殺。
源江天一愣,隨後目光如鋒,冷冷的注視著打斷他的——妖怪。
銀白色的長髮高貴而優雅,冷漠的眼眸帶著淡淡的金色,好似一對獸眼。五官俊美,與那隻半妖的人形有幾分相似,只是性格完全是相差甚遠不說,從血統上來看,應該是完整的大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