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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道驚雷向月砸去,在月閃避時,幾道冷箭刺破了它的衣衫。
有點意思,月的神色逐漸認真起來。
暴風雨向尤金妮婭席捲而去,詭異的震波讓她的心跳頻率不受控制,漫天大雨讓她難以睜開眼睛,卻還沒忘記使用擊牌發動攻擊,感謝它自帶的瞄準功能。
好不容易,尤金妮婭才在連番攻擊中適應節奏,不再被動挨打,但她並不是很高興,因為月明顯在讓著她啊。她剛才反應不過來時,月完全可以趁機加大攻擊頻率的讓她立刻出局,可是它沒有。
這樣下去,是不可能通過考驗的……除非月只是想打指導賽,但這對習慣了碾壓對手的尤金妮婭來說,有點傷自尊了。
她確實打不過月,難道就連傷到它都沒辦法麼?
月都沒有用大招,時牌來對付她。如果這張牌是歸太陽管,尤金妮婭早就用了!
尤金妮婭迅速梳理著太陽管轄範圍的庫洛牌,小打小鬧級別就不用拿出來了,先從最強的牌考慮。地牌是不用想了,這裡根本看不到土,火牌或許可以一試。
她找到合適的攻擊空隙,魔杖點在庫洛牌上,火牌的擬態形象張開羽翼。它衝破濃霧和暴風雨,讓尤金妮婭總算能夠恢復視線,再以燃燒的火焰向月攻去。
水刃自火牌中心穿過,流動的水化成鎖鏈,意圖困住火牌。尤金妮婭見勢不妙,立刻用輪牌切割空間,將水流困在奔騰往復的循環中。
解除禁錮的火牌越燒越旺,尤金妮婭的腳下也亮起法陣,魔法師的魔杖化為利劍,看上去要直直刺向月的胸膛。
月及時進行閃避,卻猛然察覺到面門處的熱浪滾燙。它揮手拂去火焰,卻仍舊被燒焦了一縷額前碎發。
火焰怎麼會突然——?
再望向前方時,尤金妮婭還好端端地站在原地,兩隻手指夾著幻牌。
「我想,應該判定為我贏了。」她的臉上掛著狡黠的笑容,「傷到頭髮,應該也算吧。我之前被火燒掉了頭髮,可是心痛了差不多一個月!」
月沒有直接回答她。在眨眼間,它的頭髮就恢復了原狀,還是那麼清冷疏離的樣子。
嘖,真應該讓那些菜雞反派來見識一下,什麼才叫魔法開掛。
「這是第一關。」
「那麼,接下來才是真正的考驗。」
尤金妮婭:?
啊這,不能因為你是審判者就不講道理啊,怎麼還帶連環關卡的呢!
很可惜,審判者不會理會尤金妮婭的抱怨。它抬起手,四周便陷入一片漆黑。
很好,尤金妮婭這次是體會到了,什麼是教科書級別「伸手不見五章」的黑暗。
她很謹慎,依然將盾牌魔法套在身上,並小心翼翼地向前摸索。她試圖用燈牌來點亮黑暗,可是魔法失效了。
竟然能有這麼離譜的事?
尤金妮婭無法使用燈牌,這可不太妙。她又試著使用火牌,火焰燃燒時也能產生亮光,火牌倒是可以用,但只零星燃起一點小火苗,又迅速在黑暗中熄滅。
雖然沒能成功使用,但尤金妮婭大概找到了理由。黑暗,這片黑暗的力量也是魔法,而且它相當強大,完全能壓制住火牌。
除了UR級的暗牌(Dark),還有其他選項嗎?
也對,暗牌是月亮管轄下最強的一張庫洛牌,想要對付它,只能用光牌(Light)
但問題是尤金妮婭沒有光牌,她沒寫名字!完蛋,這就很尷尬了。
她也嘗試過取巧,比如直接用封印魔杖對著黑暗一點,希望能直接讓暗牌恢復庫洛牌形態什麼的,但很可惜,這種方法行不通,還顯得她像個傻子。
尤金妮婭的現狀可真是糟糕透了,在暗牌的壓制下,她的庫洛牌全部無法使用,完全可以理解為她失去了魔法,重新變回了什麼都做不到的普通人。
每天聽著超級英雄的故事,看著家人們帶傷歸來,在哥譚出現混亂,父親帶著兄弟姐妹出動時,像個累贅一樣被丟到紐約的……普通人。
如果失去魔法,她會不會一無所有呢?厲害的魔法師能得到家人的看重,能坦然地站在美國隊長身邊,被人稱讚一句「天生一對」,但沒有魔法的尤金妮婭,只是身體很差,幫助不了任何人,一輩子只配活在象牙塔里的小廢物。
不,不應該是這樣的。
這些不是她的想法,她怎麼可能這樣想?魔法只是能力,是工具,她,尤金妮婭·韋恩才是被愛的根源啊!
四周依然很漆黑,但已經有絲絲光點,在她身體各處亮起。
尤金妮婭清清嗓子,超大聲地說:「暗牌,這是你的能力是嗎?只是變黑什麼的,一點都不厲害,真正的黑暗,是侵蝕人的心靈。」
「但你是不可能侵蝕我的,我是註定要成為傳奇魔法少女的人!我有超級愛我的家人,超級愛的男朋友,因為我是尤金妮婭,他們才會喜歡我,和魔法沒有關係,我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珍寶!」
「你快點現身,放我出去啦,我還要和史蒂夫過平安夜呢。我準備的禮物還沒送給他,復聯其他人也有,零點後我們姐妹群還約了在線遊戲,我有那麼多人愛我,超級忙的!」
黑暗依然沒有褪去,但尤金妮婭看著自己發亮的掌心,已經有了答案。
「光牌,你在我的身體裡。出來吧,我要驅散這片黑暗,回到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