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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淺淺分析著她話里的意思, 也就是說眼前這團黑影是從北俱蘆洲逃出來的。
白淺淺早就對這個地方好奇不已, 於是看向那團黑影:「你是從北俱蘆洲里出來的?」
那團黑影點點頭。白淺淺更好奇了:「我有個朋友說你們北俱蘆洲的生靈都不大樂意出洲, 你是怎麼出來的?」
那團黑影聽到白淺淺的話後頓了一下, 而後發出孩童般的聲音:「你的那位朋友是不是來自孔雀之國?」
白淺淺點點頭:「是的, 她是孔雀之國的公主。」
黑影聽到這話後露出了羨慕的聲音:「孔雀之國,真好啊!」
白淺淺露出疑惑, 現在發生的一切都詭異極了, 北俱蘆洲到底是個什麼地方?這裡這對夫婦為什麼對眼前這個傢伙如此和善?還有孔雀之國貌似也不簡單。
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 那團黑影慢慢站起來顯出形態,她站立時高度只到白淺淺的腰間。
鶯鶯揭開披在身上的黑色斗篷,露出她形如火燒, 滿目可憎的臉。
饒是白淺淺做好了心裡準備也嚇了一跳。
白淺淺儘量讓自己的表情正常:「你這是受傷了嗎?」
鶯鶯搖搖頭:「不是,是因為離開了家鄉,我的臉才會生出這般可怕的模樣,我們北俱蘆洲的任何生靈都不能離開那裡,這大概是天罰吧!」
白淺淺立刻就想到了蘭木:「我的那位朋友好像並不是如此。」
鶯鶯解釋道:「孔雀之國是整個北俱蘆洲所有生靈最嚮往之地, 那裡的污氣很少, 而孔雀公主應該是擁有孔雀珠的緣故, 但是你還是趕緊勸你那位朋友回來吧!我們族的長老告訴我, 這是屬於北俱蘆洲的天罰,任何生靈都逃不過的。」
白淺淺想起來蘭木曾經跟她說過的瘴氣:「你說的污氣是什麼?」
鶯鶯嘆氣,她的模樣和聲音一樣,也就是人類六七歲孩童的模樣:「那還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反正從我誕生的那一刻起就沒見過那樣的盛景。」
「據說在億萬年以前,我們北俱蘆洲才是靈氣充裕,物資充足之地,那時的北俱蘆洲四季常春,路邊有隨處可見的糠米草,樹上會結又大又圓的果子,到處都是自然生長的食物。」
「所以那個時候的北俱蘆洲擁有各種各樣的生靈,人、神、魔之間也相處的特別融洽,因為他們從來不用為生存而困擾。」
「那個時候的生靈每天就是吃飽了喝,喝足了睡。直到有一天,天罰降臨!」
「那是所有生靈噩夢的開始。從那個時候起,各地都開始散發著污濁之氣,有的大妖稱它為瘴氣。」
「地里不再生長食物,空氣中瀰漫的是駭人的污氣。各個生靈開始為了生存互相殺戮,今天我把你殺了,明天我又被你吃了,自那以後,我們只能聞到血腥味,然後就這樣一直生活到了現在。」
白淺淺沒想到揭開北俱蘆洲的面紗後會聽到這樣悲慘的故事。
「所以只要逃出來的生靈就會變得和你一樣是嗎?」
鶯鶯苦笑著點頭:「是的,污氣剛遍布在北俱蘆洲的時候就有不少大妖往外逃,可他們一旦越過北海,不論他們去到東勝神洲、南贍部洲還是西牛賀洲,不出三天就會皮膚潰爛而死,然後就沒有生靈敢往外逃了。」
白淺淺想像了一下北俱蘆洲的地形,它不僅橫跨三大洲,而且被北海隔絕在其它三洲的北面,從前是聖地,如今卻成為了真真正正的地獄。
「那你是怎麼過來的?」
「我們黃鶯一族生來弱小,只能在沒有任何食物的邊緣地帶存活,若是我不拼了命的越過那道海,那我和我的族人就真的一點活下來的希望都沒了。」
白淺淺又看向那對夫婦:「所以你才會對來到這裡的妖怪都那麼和善。」
莉娃點點頭:「這裡是西牛賀洲的盡頭,平日裡從不會有生靈踏足,就連那些終日傳經的佛門都不會來此,所以你們出現時我和耶達才會以為你們是來討要食物的。」
耶達也補充道:「傳說我們的祖先是從北俱蘆洲逃出來的巨人族,逃到此地後不知什麼緣故存活了下來,於是就世世代代在此定居了。」
白淺淺擔心道:「那你們不怕逃出來的是連你們也吃的極惡之妖嗎?」
白淺淺問完話後鶯鶯向她解釋:「經過這麼多年的互相殘殺,不少大妖都已經隕落,稍微有點能力的妖都已經往孔雀之國聚攏,孔雀之國的妖祖獻祭出全部的靈力滋養了那片土地,所以近些年來已經鮮少出現大規模的殘殺之事了。只是即便如此,那裡的食物也完全不夠分,所以我們這些弱小的種族才會鋌而走險越過北海。」
這時耶達夫婦倆也補充:「再說了,我們這裡的人雖然不多,但個個都是好手,那些妖怪還不一定打得過我們嘞!」
經過鶯鶯和耶達夫婦倆這麼長時間的解釋,白淺淺和孫悟空才搞清楚這裡的來龍去脈,不知為何,白淺淺突然想起來大鵬鳥所說的妖族會在三百年之內滅絕一事。
「鶯鶯,我問你,你們北俱蘆洲還剩下多少妖族?」
鶯鶯搖搖頭:「具體的我不太清楚,但是肯定是沒剩下多少了,我們的族人每一個都能占據一大片領地呢!」
鶯鶯見白淺淺臉色不好,反而反過來安慰她:「不過我聽說孔雀之國的祭師預言過,我們北俱蘆洲很快就能迎來一位聖人解救我們,到時候我們應該就能吃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