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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不靈,壞的靈。呂洞賓有一種直覺,他似乎惹禍了。

    糟糕,他該馬上離京城遠些,最近天界也最好別回了。

    去意一起,呂洞賓決定再陪張楨最後一次。

    郊外十里外有一個秦生,嗜酒如命。一年多前,秦生自製藥酒時,錯放了有毒的藥物,但他愛酒捨不得將其倒掉,就把那罈子毒酒封存了起來。

    昨日夜裡秦生恰好極想喝酒,可大晚上的又沒處弄去,就忽然想起了一年前封存的那壇藥酒。

    秦生將藥酒啟封一聞,濃烈的酒香味兒噴涌而出,饞得他口水直流,腸子裡有酒蟲在發癢,想喝酒的念頭壓根沒有辦法制止。

    秦生實在忍不住了,就拿來酒杯打算嘗一嘗,一旁的妻子也知道這是毒酒,立馬苦苦勸說丈夫別喝。

    秦生不在意地笑著說道:「痛痛快快地喝了酒死,不比被酒饞死要強得多!」

    原本只打算喝一杯的秦生,一杯入肚,沒忍住又倒壇再斟。

    一旁的妻子見此,衝上前去將酒罈打翻,噴香的酒液淌了一地。

    秦生看酒淌了,立馬心痛至極,乾脆趴下,像牛飲水那樣去喝淌了的酒液。妻子無計可施,只能在一旁氣得哭泣。  

    不一會兒,秦生肚子疼痛起來,嘴巴一句話也說不出話,還沒等到請來的大夫,半夜裡就死了。

    妻子嚎啕大哭,為他準備好棺材,將他入殮。

    張楨和呂洞賓趕到時,秦妻正要將秦生入殮,只是哭得不能自抑,久久不能完成。

    張楨在周圍的四鄰里打聽了一圈回來後,心中感慨,果然這個秦生和棋鬼是一路人,難怪棋鬼讓她來救人。

    「呂大仙,這人還有救嗎?」

    呂洞賓點點頭,掐指而算道:「這個書生命不該絕,還有救,你去村子外的大路邊守一個路過的,身高不滿三尺的美貌狐女,她能救這秦生,你與她說幾句好話就是。」

    張楨點點頭,果然去了路邊守著,大約一個時辰後就見到了呂洞賓形容的狐女路過,旁邊還有個臉色蒼白的男狐狸,似乎是狐女的丈夫。

    張楨趕緊跑上前去求人家幫忙。

    狐女聽完後詫異了一下,二話沒說就應了。

    於是張楨又與狐女嘀咕了兩句,狐女沒忍住笑出了聲,倒是一旁的男狐狸精臉上帶上了羞愧之色。

    秦妻此時正在靈堂里哭泣著守靈,忽見有一美貌婦人,徑直走到自己丈夫的靈床旁邊,用手中拿著的玉瓶里的水往丈夫口裡灌。  

    秦妻大吃一驚,她並不認識此婦人,正待她要問時,就見已死的丈夫豁然甦醒過來。

    最後夫妻二人叩頭追問美婦人是誰,胡女嘆口氣答說:「我是狐仙,昨日貪酒的狐狸丈夫在五里外的陳家竊酒醉死了,我去救活他回來,偶然路過您的家門,有一書生在路旁求我進來用剩下的藥水救你一救。我可憐你與我丈夫同病,因此便應了書生。」

    「秦生,你要好自為之,切勿再貪酒成性。我救你的藥水與酒相剋,你再噬酒,只會腸穿肚爛而亡!」

    說完後,狐女就消失不見了。

    從此以後秦生到底不敢再拼命飲酒,偶爾酒癮犯了,秦妻經歷過差點變成寡婦這事,整個人兇悍了不少,將家中銀錢管得極緊,秦生手中沒銀錢買酒,到底這酒也戒下來了。

    此乃後話。

    張楨和呂洞賓出村子時,正好是晌午,張楨便邀請呂洞賓到附近鎮子上先填飽肚子。

    呂洞賓卻堅持要回城,並直接向張楨提出告辭,給出的理由是京城呆得太久了,他要去別的地方走一走。

    張楨滿臉不舍,這位大仙走了,她以後有事都不知道要去找誰,遂遺憾道:「那回京城後,我與大仙踐行吧。」  

    且心中越發有了急躁之意,她今日回去就去求神拜佛,讓她那個「夫君」早日進京城。

    於是正在天界與天官和水官論道的某位青靈帝君,就接到了在凡間夫人燒來的香。

    只是這禱告的內容,地官大人臉上很是愣了愣,斬俗緣,想要換成殺夫證道?!!

    誰給他倒的亂?

    張楨臨和呂洞賓分別前,想起昨夜棋鬼說的席方平來。東安縣遠在千里之外,京城中張家眼看就要遭難,她怕是沒有時間趕過去。

    縱然趕過去,怕是也束手無策,聊齋原著中席方平的故事,不但牽涉到了城隍受賄,還牽涉到了閻王爺包庇,地府一連串的官員都得不了好,事情一鬧出來,地府怕是要被捅個底朝天。

    張楨將事情原委細細說給了呂洞賓,憂愁道:「這事我怕是管不了,不知呂大仙有沒有辦法?」

    呂洞賓卻哈哈大笑,「這事我不方便管,但是你卻沒有問題,要解決此事也不難。地府不成了,不是還有天庭嗎?」

    「這幾日我恰巧知道玉帝的九王子要從下界路過,那席方平真有天大的冤屈,直接去攔路伸冤不就成了嘛。」

    張楨大喜,好像原著中告狀的席方平的確是遇見了天界的九王子,才得以申冤昭雪。  

    張楨想到此處,便想求呂洞賓帶她去東安縣,有仙人的順風車,想必一來一回也花不了多久時間。

    呂洞賓聽了張楨的請求,也不推脫,當即縮地成寸帶著張楨去了千里之外的東安縣。

    東安縣人席方平,父親名叫席廉,生性憨直。席父與同鄉姓羊的財主結了怨,姓羊的財主先死,過了幾年,席父也病倒在床上,臨危時對兒子說道:「姓羊的,買通了陰間的差役來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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