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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將功德算盤拿出來,打算砸魚妖。
那魚妖猶豫了一下,似乎在心中衡量了一番,顯然在水中它也打不過張楨,最後一言不發,甩頭遠遁而去。
張楨頓時鬆了一口氣,打架她是不怕,怕的是連累湖上的凡人。
可惜,她這口氣松得太早了。
剛出水面的張楨,忽然見天際一道飛劍襲來,別誤會,襲的不是她,而是已經打算退去的魚妖。
突兀而來的飛劍劃破天際,十分驚艷,入水後威力不減,一劍貫穿大半個魚妖身體,魚妖臨死掙扎,整個明月湖再次波濤翻滾,船隻傾覆。
張楨氣急敗壞趕上前去,為了湖上的凡人,只能對出氣多進氣少的魚妖痛下殺手,以平息湖面。
張楨殺完大魚後,看著被血水染紅的半個明月湖,試圖用法力去平息浪濤翻湧,可惜她沒修過御水的法訣,她體內的法力不過杯水車薪,不管用。
到底是哪個混蛋在最後出手,攪合得整個湖面,再次翻湧的!
心中憋著一股氣的張楨,立馬通知城隍廟的鬼差趕過來,還活著的趕緊救上岸,死了的帶回城隍廟。
她抽空關心了一下顧彥一行,還好,走得夠快,離得遠,船已經靠在岸邊,看來沒受牽連。
張楨嘆口氣,水鬼能力有限,她再次跳下水,拿出生死簿當定位用,找人。
生死簿在水中嘩嘩作響,張楨在湖底所過之處,凡有人落水,生死簿便警示一次,張楨將這些人統統以湖底的一枝水草做船,覆上一點法力將人送出水面。
明月湖頗廣闊,湖口還連著一條大河,張楨嫌棄自己速度太慢,最後去到一片水域,便一劍將這一片的水草削斷,統統覆蓋上法力,往上送去,湖中落水的人哪怕已經失去意識,只要有水草挨著,就能將人再次帶出水面。
幾個水鬼趕緊收集帶著張楨法力的水草,救人的速度頓時快了不少。
只是這樣,張楨一身法力消耗飛快。
最後張楨力竭,自己差點沒能從湖中爬起來。
好在城隍廟的鬼差來得很快,還有湖中的落水鬼在一旁幫忙,整個明月湖今夜倒是奇異地沒出現凡人傷亡。
至於兩死一傷的魚妖,不說也罷。
張楨心中的那口氣總算落地,開始有功夫大罵道:「到底哪個混蛋出的劍!」
給她添亂!
「我!」
張楨才將心中的憤恨罵出,立馬就有人理直氣壯接口。
她側身看去,回答她的居然是單道人。
「驅魔除妖是我等道人本分,城隍大人不用謝!」
張楨心頭一股怒氣直衝天靈蓋,冷冷質問道:「你知不知道,那魚妖已經要退走了。」
單道人一臉嘲弄道:「城隍大人女子之身,果然容易婦人之仁,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魚妖又不是什麼良妖,值當城隍大人你如此生氣。再說了,我這不是在幫城隍大人的忙嗎?不領情就算了,何苦倒打一耙!」
到底是誰倒打一耙?張楨咬牙切齒道:「單行道,單道人,你要驅魔除妖我不攔著你,但你至少選對地方吧,這一湖面的船隻,幾百凡人,你能先看看他們嘛!」
單道人滿不在乎道:「不是沒有死傷嗎,縱然有死傷,那也是你們地府的鍋,地府不收,這些人想死也死不了。」
張楨覺得跟這個道人簡直沒法交流,直接掏出生死簿在單道人那一頁記道:「任性妄為,累百餘凡人落水,幸未見傷亡。」
「張楨!你這個卑鄙小人。」單道人最不憤張楨此舉,奈何他又阻止不了她,只得跳腳叫罵。
張楨:呵呵!
「維周,維周,你沒事吧?」顧彥和封雲亭舉著火把,沿著岸邊四處尋找張楨的下落,此時見到張楨好好站在岸邊,趕緊過來連聲關切。
張楨換了臉色,歉意對二人道:「倒是累得你們二人擔心了,你們沒人落水吧?」
兩人皆搖頭表示沒有,封雲亭慶幸道:「我們聽了你的話,走得很快,才剛靠岸,湖面便翻湧起來,幸好,幸好,敢問張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單道人冷眼看著張楨和找過來的兩人,聽著幾人廢話,忽然心間一動,打斷幾人道:「張楨,將剛剛那句話消掉,否則,我就跟你這兩位朋友好好介紹、介紹你。」
「對了,還有人間的官府,也不知他們對『牝雞司晨』這幾個字怎麼看。」
此話一出,張楨和顧彥同時一僵。
張楨笑著按下心中翻湧上來的殺氣,對封雲亭和顧彥說道:「我沒事,魚妖的事我之後再講給你們聽,我和這位單道長現在有點事要溝通一下,你們先回去。」
並在暗中握了握顧彥的手,示意她安心,並帶著封雲亭先走。
顧彥滿臉不安,在張楨的眼神示意下,緩緩退去。封雲亭不是個看不懂眼色的人,再加上年輕時經歷古怪,很是識趣地沒有多問,對著張楨抱一禮後,也離開了。
轉眼間,岸邊就又只剩下張楨和單道人,不,準確的說,不遠處還有幾名鬼差。
張楨將出自龍宮的長劍緩緩抽出,對著單道人道:「我的身份你隨意說,作為凡人的身份我可以捨棄,但是我朋友的身份你敢出去泄露半個字,上天下地,必不擇手段誅你於劍下。」
單道人臉上有點吃驚,接著刺耳的嘲笑出口:「哈、哈、哈,你覺得你是誰,一個小小的代理城隍,敢跟本道長放這樣的狠話,如果不是賀幾道那個逆徒,你有資格站在本道長面前嗎?我一劍就能劈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