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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新靴男子尋了一雙沾滿泥土的舊布鞋,一臉失落地離開了。
穿越第十五天,張楨覺得古代的勞動人民狠狠給她上了一課!
第96章
及至用晚膳時, 張楨對著一家人說了今日的見聞,惹得三個閨閣小姑娘連連驚呼,心中有些羨慕張楨的自在。
張種田記憶中的張楨一貫都是淡然和穩重的形象, 忽然見她因為一場小騙局而耿耿於懷, 心中有些好笑,卻原來他早就比她多出了二十年的人生經歷。
實在是歲月不饒人。
於是大手一揮,「下次出門再多帶兩個家丁, 這京中的治安看來也不是很好。」
薛夫人見三個小姑娘一臉艷慕的模樣,也大手一揮說道:「過幾日就是中元節, 你們幾個兄弟也要休沐, 讓他們帶著你們幾個出門放河燈。」
並轉過頭來對著張楨說道:「楨楨也去, 好幫嫂子看著這幾個皮猴子。」
張楨自然肯,於是跟在幾個小姑娘後面好嫂嫂、好母親的亂叫著。
二侄女張念念嬌嬌悄悄過來拉著張楨一角衣袖,悄悄說道:「小姑姑, 永福寺中元節舉行盂蘭盆會, 好生熱鬧的。」
小姑娘眨巴眨巴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雙手合十求道:「我們三個都想去,靠你了姑姑。」
張楨瞭然, 並自覺自己是長輩, 於是微不可見地點點頭, 轉頭就去磨薛夫人:「好嫂嫂, 聽說永福寺中元節舉行盂蘭盆會, 好生熱鬧, 不如白日裡我帶著幾個侄兒、侄女去逛逛, 晚上回城正好放河燈?嫂嫂如果得空的話, 咱們不如一起去?」
薛氏卻搖了搖頭, 中元節要祭祖, 哪裡只能光顧著玩兒,見自己生的調皮女兒在一旁眼巴巴地望著,就知道是她出的主意,於是將問題拋給了一家之主的老爺。
張種田見張楨笑嘻嘻地看著他,並湊過來撒嬌道:「兄長你就肯了吧。」
只這一舉動就讓他立馬渾身不自在起來,感覺哪哪都不對勁兒,於是草草點頭,「都去吧。」
並藉口還有公務,極快起身落荒而逃。
這絕對不是他曾經的少爺和兄長!萬一哪一日她恢復了記憶,也不知會不會殺他滅口!
於是等到七月十四日這一天,張楨極有牌面地帶著一溜兒侄兒、侄女早早出城參加佛會去了。
左邊是嬌俏小姑娘,右邊是青蔥少年郎,全部都得恭恭敬敬圍著她,姑姑前姑姑後地喚著,張楨心頭那叫一個心花怒放。
幾個侄兒中,最大的張樅跟張楨「同歲」,今年十九歲的少年郎,性子頗有乃母薛夫人之風,很是沉穩可靠。
他是家中的長子,小的時候聽父母談起過「張楨」這個名字,隱約還有幾分印象,所以對著張楨的底細倒是比幾個弟妹知道得要多些。
自回家後,他就一直在暗中觀察著這位「姑姑」,不過倒是沒看出什麼神異。
張楨見大侄子又在以一種非要看出朵花來的模樣暗中瞥她,很是納悶地對著少年招招手,「好侄兒,看什麼呢,說出來讓姑姑聽聽?」
張樅嫩臉一紅,趕緊道歉,當然真話是不能說的,於是想起曾經聽過的話,好奇問道:「我聽聞姑姑學劍的,三五個人不能近身,如今姑姑『失憶』了,劍招可還能使得出來?」
張楨「咦」了一聲,這位「原身」還會使劍?倒是沒人告訴過她。
她裝模作樣地想了想,「完全不記得了。」
張樅淡淡哦了一聲,表示知道了。兩人皆覺得將對方糊弄了過去,一時都很有默契地沒有再提這個問題。
由於今日來參加佛會的香客很多,其中不乏達官顯貴,路上有些擁堵,快要上山的當頭,張家這一隊馬車身後忽然傳來了別人的吆喝聲:「讓路、讓路!」
張樅蹙起眉來,一邊給弟弟們打手勢讓他們過去護著女眷所在的馬車,一邊趕緊讓身後的馬車暫停行走,並打馬上前想問一問後面來的是誰家。
哪知清路的僕役囂張,壓根不用他問就高喊道:「蘇貴妃家的,識相的趕緊讓路。」
張樅想了想,今年新封妃的蘇貴妃很得老皇帝的寵,皇親國戚他家讓就讓吧,於是揮手讓駕車的馬夫讓出半邊路來。
哪知蘇家的馬車奢華,比著一般的馬車寬了不少,借過時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差點將張家的馬車擠下道去。
最小的侄女張盼盼不幹了,當即小聲罵道:「呸,靠裙帶關係的也敢在咱們家面前囂張!」
大侄女張思思趕緊輕拍了一下妹妹的手背,「不許胡說,爹爹和母親教過咱們要謹言慎行,外面自有哥哥們處理。」
「說就說兩句了,怕什麼。」張家二子張櫪將馬車帘子一撩輕鬆跳上馬車,對著三個妹妹和姑姑關心問道,「剛剛被擠的那一下,姑姑和三位妹妹有沒有哪裡磕碰到了?」
張家長子和次子都是薛夫人所出,兄弟兩人性子大不相同,張樅沉穩可靠,張櫪跳脫活潑。
經過兩日的接觸,張楨發現這個二侄兒是個話癆,甚至還有些八卦。於是問道:「剛剛過去的說是什麼蘇貴妃家的,蘇貴妃是誰?」
張櫪一拍腦門,「哎呀,忘記姑姑失憶了,不認得他家,我跟你說,那個蘇貴妃······」
「咳咳!」大侄兒張樅在外面輕輕咳嗽兩聲,裡面的張櫪頓時熄聲,正經著神色道:「咱們皇帝陛下今年新封的妃子,據說國色天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