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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知道這是個聊齋劇本後,求仙訪道,已經被張楨提到了第一日程上。
除了生存的壓力外,最大的動力,就是曾經烙入她腦中的各色聊齋小姐姐。她一定要拐走她們,讓那些騙財、騙婚的渣渣書生,集體哭暈在廁所里!
大約十幾息過後,低頭木著一張臉的張楨,終於聽見頭頂響起了一道聲音:
「起來吧。」
「允你所求!」
張楨頓時狂喜,成了!
「多謝諸位神官!學生一定盡心竭力,不敢懈怠。」
殿上身著紅袍的儒雅中年神官,乃地府首席判官崔府君,生前素有「晝理陽間,夜斷陰府」之名。
張楨此舉,歪打正著,算是得了崔府君青眼,代理城隍之位,順利到手。
宋燾被這一連串轉折弄得懵逼不已,原來活著也能當城隍啊!心中難免扼腕,早知道,早知道他也這樣請求,不就好了嗎?
可惜,時機已逝,不能再作糾纏,否則,便是貪心不足!
兩位秀才公察事畢,一併稽首拜下,知機的提出了告退。
眾神官點頭應允之後,二人低頭恭敬著一齊出了正殿。
張楨和宋燾一併快步出了府衙,二人相視一笑,內里忍不住惺惺相惜起來。
活的好好的,誰想死啊!
二人互通了姓名,一個是長山縣張楨,一個是陽臨縣宋燾。
張楨對著讓她撿漏的宋燾十二分的感激,這人又知道她的底細,她也不裝模作樣來什麼「君子之交淡入水」那一套了。
遂真誠道謝:「真是,託了宋兄之福啊!」
宋燾哈哈一笑,戲謔道:「連累賢弟受累了。」
不過想起前話,這張生居然是個女子啊!驚奇中透著猶豫,試問道:「我這是該叫賢弟,還是賢妹?」
張楨隨性灑脫道:「不如呼我『賢弟』二字,大家都方便。」
宋燾也不是迂腐之士,為人頗磊落灑脫,爽快應道:「好!賢弟。」
「今日一遭,不光識了鬼神之道,賢弟也讓為兄見識了天下女子之志,連科舉都敢爭一席之地,佩服,佩服。」
張楨:「謬讚,謬讚,不比宋兄大才。」
宋燾:「愚兄不過勝在痴長十歲罷了。」
兩位秀才互相進行了文人間的商業吹捧,相談甚歡,最後惜別時,相約通信。
張楨想起聊齋中的張生,可是連贈別詩都寫好了,不用白不用!
於是念著那兩句:「有花有酒春常在,無燭無燈夜自明。」將宋燾送上紙白馬。
老馬識途,一路風馳電掣領著宋燾往家趕。
臨近家門,宋燾恍如夢醒,發現自己身在棺中,好在尚未釘棺蓋,棺外也有人啜泣著燃紙錢。
著急之下,宋燾呻、吟出聲,倒是嚇了外面家眷好大一跳,好在宋母年長,見多識廣,撲上前來就要推開半封的棺材蓋。
最後還是家人合力,才將宋燾抬出了棺木,養了好半天才說出話來。
宋燾死三日而復生,養了三月才康健,其間,果然差人去中州郡長山縣打聽張楨其人。
此乃後話。
倒是張楨送走了宋燾後,也尋思著要上哪裡找匹白馬,好借力回家。
再者,自己的劍還在差人大哥手中呢,得拿回來不是。
恰此時,一身黑袍張狂的龍野王,面有陰沉從後方行來,張楨見此,左右看看,都沒能尋到個可躲避一二的地方。
如此,她只能硬著頭皮退至一旁,祈禱這條龍趕緊過去。
能對她視而不見,就更好了!
畢竟龍這種生物,可翻江,可倒海,又性桀驁,她前前後後也不知得罪了這條龍幾回,還是避開為妙。
可惜,有些事註定要事與願違。
作者有話說:
①網上截取的部分文獻胡編亂造,我盡力了。
第14章
在張楨眼中的大殺器龍野王,徑直走到了她跟前,遞上一柄劍,帶著幾分命令的口吻道:「劍收好。」
張楨一看,正是自己讓差人大哥暫管的那一把。
咦?這劍怎麼會在龍野王手中,來不及想明白的張楨,慌慌張張接過,並恭敬有禮道謝:「有勞龍君!」
龍野王收斂起桀驁,試圖讓自己看起來不是一副要找人挑事的嘴臉,「此劍出自我洞庭龍府,你即做了城隍,上面的封印我已經解開,你留著用吧。」
張楨手一抖,這把劍是前幾年,她從自家庫房裡翻出來的,怎麼就跟龍扯上關係了?
莫非,她祖上有人跟龍族有聯繫?
「以後遇見生命之危,可到我洞庭龍府求救,有不長眼的,我一口吞了便是!信物阿蘺到時候會給你,你上任時間緊,我先送你過去正位。」
龍野王十分滿意自己上述的一段話,再體貼沒有了!又能顯出他們一家真誠報恩的心來。
誰讓這張秀才不願意當鬼,拖著人軀,十天半月怕也到不了中州郡城隍廟。
算了,他送佛送到西。
聽著這麼兇殘的話,張楨先是一抖,接著一愣,她和這位龍君很熟?過分熱心了吧?
莫非,洞庭龍府嫁過姑奶奶到她家?
她其實和這條龍,是親戚?
而且,這位龍君臉上的表情顯見的違和,裝什麼龍外婆!
「未免夜長夢多,先去鳴山府城隍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