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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先前因為影玉太貴所以我沒捨得買,只能聽別人說,現在再仔細一看,紀道友根本沒他們說的那般樣貌醜陋嘛,而且,還挺好看的,你看他笑起來眉眼彎彎,那雙眼睛最為好看,還水靈靈的,就跟會說話似的,哎呦真是笑得人心裡暖烘烘的,看得我都想過去跟他說會兒話了。」
「得了吧你!有本事,當著人家的面你也這麼說?」
「別別別,我還是怕挨打的嘿嘿……」
「兄弟,還抻著脖子看呢?人都進去了!」
「……」
外頭那些人是怎麼說的紀秋檀並不在意,他只想知道宋氏這會兒派人過來是何用意。
這位宋小公子來就來,還帶了一大堆的打手,看那架勢,隨便拉出來一個他都打不過。
不過好在這片山谷如今已被他全權接管,每一粒沙、每一片土,全都由他支配,只要堅決不踏出這片山門,他就不怕對方找麻煩。
宋漾橋一副上門找人打架的架勢登門拜訪,但實際上,他的目的只是來「抓人」
請帖送達紀秋檀手上之後,宋氏自然也得了消息,但卻並未收到回信。
思來想去,他們怕紀秋檀「畏懼不前」,收了請帖卻不敢應約,乾脆直接喊宋漾橋過來親自「請」人。
「紀道友,你不會不敢吧?」
「何出此言?」
紀秋檀無視對方言語中的挑釁,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笑道:「既然宋氏如此看得起紀某,紀某自然會去赴約,只是……這除魔大會的開啟時間還要再等兩個月,宋小公子怎得這般心急?」
「心急?」宋漾橋心想我他媽的著什麼急,還不是上頭那些老東西背後作怪,把他放出來試探試探紀秋檀的態度,對方若是見面就言語無狀,宋氏便有了正當理由插手雲台事務,可對方若是好聲好氣卑躬屈膝,就證明這人一樣是個貪圖名利的小人,找機會拿些寶物心法做引-誘將其收入門下,往後要殺要留,就是另外一樁事了。
如今看來,像是後者。
但對方態度雖然溫和,卻不卑微。
宋漾橋最煩猜來猜去揣摩他人心思,索性也就不想了,直接拿身份來壓人更好:「倒也不是我心急,只是雲台至玄天宗路途遙遠,除魔大會前又還有些其他要事需要各門各派共同商議,家主擔心紀道友不識路,萬一再把正事給耽擱了,引來其他人不滿,到底還是不太好,所以紀道友何時能隨我一同出發前往玄天宗?兩三日夠準備麼,我可以在此等你。」
這是直接就把話給說死,沒有迴旋餘地了。
紀秋檀沒有慌張。
他只是定定地看著面前那張雖然已經盡力收斂、但仍舊是透露出幾分高高在上姿態的年輕面孔。
這就是生在雲端的天之驕子吧,連做出這種「逼迫」行徑也覺得仿佛是給人的「賞賜」。
他沒有心生厭惡,因為知道這是對方的生長環境造成的,但他也不可能對眼前這人有太多好感。
去?不去?
宋氏沒有給他選擇的機會,他一定要去。
只是他沒想到去的時候卻也不能由自己來選擇。
除魔大會開啟的日子還有兩個月,宋漾橋口中說的那些「路途遙遠」之類的話都是藉口,就算不會御劍,他們也有能飛天的靈器,縮地成寸不過轉眼,又能浪費幾天時間?
左不過是想要快點在辦大事之前除掉他這麼個令九岳大陸時局不穩的「禍患」罷了。
紀秋檀不怕,但他心裡還有其他牽掛。
修真學院既然已經開放,杜長為
他們現在也已經很上道了,他們之間簽訂過契約,倒是不用擔心這裡沒有他坐鎮就會瞬間亂作一團
這世上,沒有什麼人是必須要存在的。
他也一樣。
所以杜長為不能帶走,他們四兄弟雖然修為不高,但都各自有用處,用他們做打手跟人打架,那屬於是揚短避長的失智想法。
而知裊、寰斐幾人在這裡屬於不穩定因素,他知道這些人對他沒惡意,也沒什麼壞心眼,但他們之間沒有基礎的信任,就像是黑金和他。若只是在雲台附近活動,留他們在這裡沒什麼關係,可是前去玄天宗的路途遙遠,就算駕駛靈器也不可能在一天之內就立馬有個來回,所以,要把他們帶出去。
這裡畢竟是他的大本營。
他們在外面,反而不會對紀秋檀構成什麼威脅。
除此之外……
師琅玉那頭,也必然要做出個決斷了。
「好吧。」紀秋檀慢悠悠地抿了口茶,只覺得口齒間滿是醇厚的香氣,又心想著楊嬋他們前幾日給他傳訊說很快便會回來,若是他要走,也得提前再告知他們一聲才行,「宋小公子既然都已經這麼說了,那紀某若是再推脫,屬實就有些不識好歹了,不過……我這幾天確實還有些事情要做,宋公子等我兩天,後日我們便可啟程前往玄天宗,這樣如何?」
「可。」宋漾橋抬起下巴,頗為驕矜地點了點頭,一張玉面竟如花般清麗俊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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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一行人這次過來了足足十來個。
宋漾橋還是個金丹,但他身旁有五個元嬰在旁守著,個個都是黑面神,不說話,也不笑,光是看著就讓人感覺壓力倍增。
杜長為從旁邊路過,光是被他們盯著就出了一身虛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