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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他們。
突如其來的命令,一下子就把所有人給打懵了,他們想知道為什麼,劍尊卻冷著臉,一言不發地關上了門……
再後來,聽到劍尊的消息,便是他的隕落。
那時,寰斐他們才剛被遣散,前後甚至都不超過五天!劍尊就突然沒了!
這怎麼可能!!
沒有一個人相信這是真的。
只有哭哭啼啼的黑金跟他們說,劍尊身中劇毒,隕落的事一定跟那幫魔修有關係!
但寰斐他們還是不信。
劍尊那麼強的一個人,魔修那點小把戲,怎麼可能會害得他迅速隕落,甚至魂飛魄散?
所以寰斐直接把黑金給抓起來揍了一頓。
而後他們才知道,劍尊「隕落」之前曾經和黑金說過一句話
「山高路遠,諸位,有緣再見。」
「待到時機成熟之時,我們還能相見。」
「……」
這句話就仿佛是帶著一種預兆一般。
劍尊大概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吧,但他卻不方便明說。
寰斐他們不再掙扎,乖乖回了老家。
黑金也投入山谷陷入沉睡。
他們就這麼等著,不知不覺,就等了一千年。
劍尊還是沒有回來。
但他們等到了一個身上帶著和劍尊一樣氣味的「小主人」。
「小主人」究竟和劍尊有什麼關係,他們誰也說不準,但是就為了那一縷相似的氣味,他們也要留下。
因為劍尊說過……
有緣再見。
他們之間一定是有緣的。
如今,儲肅死了。
當年那樁事也總算是有了結果。
即便他們心裡清楚,劍尊不可能是因為那傢伙背後搞的那些小動作而「隕落」,劍尊不可能那樣弱,但對方在心中玷-污了他們可望而不可即的神在先,背叛和算計、試圖傷害劍尊在後,所以,是他該死!
這一千年來,他們各自守著當初劍尊留下的珍寶,寸步不敢離,才會讓那孽種逍遙自在了這麼多年。
現如今才殺了他,已然很遲了。
「……行了,不說那個晦氣的玩意兒了,
死就死了,只恨沒把他屍骨留下來讓老娘再給他吊樹上暴打三天三夜!」
知裊終於從儲肅已然魂飛魄散的這事兒中抽離出來,還很是嫌棄地拿手在鼻端扇了扇風,才道:「所以小主人和黑金在哪?你怎麼一個人回來了?」
「我也不清楚,他說他不舒服,想留下來歇一會兒,一直催我趕快回來給你們送消息,我就回來了,黑金還在他身邊。」
「你這傻子!他讓你走你就真的走啊?」
「那……還能怎樣?」
「你真是……」
知裊伸手在他頭頂一拍。
「按理說,不應該啊,你們都受了傷,他又不傻,偏偏在這時候催你走,就不怕再出什麼意外?!所以,他是不是有別的事兒要做,故意把你給支開了啊?」
「那,他是要去做什麼?」寰斐撓撓頭,果然不是很懂。
-
另一頭。
紀秋檀剛一進空間沒兩步,就直接栽了下去,胸口的悶痛讓他難受地忍不住把衣領用力扯開了些,艱難地喘氣。
「你怎麼了?」
身後不遠處,師琅玉站在圖書館門口,摸索著扶手,小心翼翼地往紀秋檀這邊走來。
外頭的打鬥對空間也造成了一定的影響。
他喝了能令人安眠的藥汁,本該睡上好幾個時辰,但細微的震動連綿不斷,他最後還是被驚醒,敏銳地察覺外頭可能出了事。
但他出不去,只能等。
好不容易等到了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卻沒想到來人竟然門都沒來得及進,就直接摔倒在了台階下。
「好……好難受……唔……」
紀秋檀一路上都在咬牙忍痛,這會兒看到師琅玉,不知為何,一陣酸楚便驟然湧上鼻腔,害得他眼角也不自覺多了幾點水光。
「你別……下來……我上去……」
他喘著粗氣,窒息的感覺弄得他腦袋嗡嗡作響,但他還是惦記著師琅玉眼睛不行。
這種情況走樓梯,萬一磕著碰著……
他好不容易把人給一點點養回來的!他可捨不得讓人再受傷!
然而有些事情想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他艱難地想撐著身子站起來,身體卻完全不聽他的使喚。
掙扎了幾下,師琅玉就已經下來了。
而後,就憑藉著敏銳地聽覺和模糊的視覺,辨認出了他的方向,半跪在他身旁,抓住了他的肩膀。
「你哪裡受傷了?」師琅玉問。
「傷的不重,這不是……」紀秋檀滿頭是汗,「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突然好悶,呼吸不上來。」
「你剛剛是做什麼去了?」師琅玉眉頭緊皺。
「……」
片刻沉默,只剩凌亂的呼吸聲。
過了一會兒,紀秋檀才說:「我把合歡宗老祖給殺了。」
聽到這話,師琅玉的手指似乎僵了僵,但很快,便抬手輕輕碰了碰他的額頭。
摸到了一手冷汗,索性先把人給扶起來。
紀秋檀已經沒力氣了。
他半靠在師琅玉懷裡,完全是靠對方的身體支撐,才能坐起來:「可能是……可能是靈力耗的太厲害,休息一段時間應該就……就恢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