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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錯的,我自己收尾。」笹月惠抹掉眼淚,戀戀不捨地看一眼綠川光,「父親,老師,阿光就拜託你們了。」
如果彭格列的醫療技術無法救治綠川光,能救他的只有六道骸。
六道骸擺擺手,「走吧,讓我瞧瞧是什麼人迷得你神魂顛倒。」
冰封解除,被凍住的傷口開始嘩啦啦流淌血液,擁有晴屬性火焰的醫生立刻開始救治,唯恐慢一步就害了自家大小姐的心上人。
笹月惠克制住想要上前的衝動,退出病房。
「我帶回來的兩個人呢?」
入江和真上前一步,遞給她一隻手帕,「丟到禁閉室了。」
笹月惠握緊拳頭,掌心冰冷黏膩,是綠川光凝固的血。
「帶我去見他們。」
「是。」
笹月惠的幻術當然不是她想的那般弱,加上當時怒而出手,縹緲的霧被山嵐吹動,幾欲撕裂一切,殺傷力成倍數增加。
儘管已經過去十幾個小時,安室透和諸星大依然沒能走出來,傷口在他們身上憑空出現,越來越多。
笹月惠先去見了安室透,直覺告訴她這個人和綠川光更親近。
靛青色的火焰被主人收回,沒多久安室透便清醒過來,捂著胸口氣喘吁吁,仿佛剛從一場苦戰中脫離。
察覺身邊有人,紫灰色的眼睛驀然看過來,眼神凌厲仿佛要將來人看穿。
「你是……惠小姐?」
安室透一怔,視線不著痕跡地從四周還有笹月惠身上掃過。
面前的女性穿一身黑衣,胸口和手臂的位置還有殘留的血液。雖然面容憔悴,神色卻冰冷駭人,全然不似他記憶中的那位絕代佳人。
周圍環境也變了,看來他已經離開那棟廢棄大樓。房間沒有窗戶也沒有鐘錶,不知時間已經過去多久。
最重要的是,hiro在哪裡?
是這個女人帶走了他?
他……還活著嗎?
而自己方才的狀態明顯不正常,是催眠還是被某種看不到的力量或磁場干擾了?
無論是哪種,這位惠小姐都不簡單。
笹月惠沒時間和安室透閒聊,在他警惕的目光中伸出手,手指點在安室透額頭,直奔主題,「告訴我,你是誰?」
明明心裡想的是安室透,嘴巴卻不受控制地說出另一個名字,「降谷零。」
安室透大驚,額頭滲出一層冷汗,卻無論如何擺脫不了這種被控制的狀態。
「身份?」
「公安零組負責人。」
「阿光呢?他的名字是什麼?」
「諸伏景光。」
「景光……」任由這陌生又熟悉的名字在舌尖滾動,笹月惠笑了下,「很適合他的名字。」
又問:「你們什麼關係?」
「幼馴染,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幼馴染。」
笹月惠眉眼驀然一松,移開手指,放開對降谷零的控制。
「他還活著,降谷君。」她露出今天第一個笑容,恍惚有了幾分風俗店初見時的樣子。「阿光,他還活著。」
一句話,打亂降谷零所有思考,理智的弦緊繃,阻止他不顧一切相信這句話。
「hiro,還活著?」
「是,他還活著。」笹月惠看著他的眼睛,說明意圖,「我要知道,你手裡所有與烏鴉軍團有關的情報。」
「你想做什麼?」
「做和你一樣的事。」她笑得柔軟多情,「等阿光醒來,還他一片朗朗晴空。你們可以一起回到陽光下,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自由的,不受拘束的。」
安室透不是個會輕易信任別人的人,任笹月惠說的天花亂墜,依然沒有表態。
儘管他知道,只要對方願意,隨時都能從自己嘴裡問出情報。
之所以對他好言相向,不過因為他是hiro的幼馴染,對方愛屋及烏罷了。
「先讓我看到你的誠意。」
「比如說?」
「hiro,」安室透一臉堅定,「我要見hiro。」
「他在接受治療,結束之後,我可以讓你見他。」
「作為交換,我可以告訴你另一件事。」笹月惠伸出手掌,火焰騰空而起,「你知道,『火焰』嗎?」
降谷零一臉凝重地看著她的手心,那裡明明什麼都沒有,四周的空氣卻驟然升溫,灼熱感隱隱傳來。
火焰,這就是組織小心翼翼隱瞞的秘密嗎?
笹月惠簡單解釋了火焰這種存在,令降谷零大開眼界。世上竟有如此神奇的力量,難怪組織念念不忘。
「hiro能活著,是因為火焰?」雖然是疑問,降谷零的語氣卻很肯定。
笹月惠點頭,「我很遺憾來晚一步,又忍不住慶幸,自己能擁有火焰。」
「我們合作吧,降谷君,」她再次伸出手,「為了我們同樣珍惜重視的那個人。」
這一次,有著魅力深色皮膚的男人不再猶豫,骨節分明的大手握住笹月惠白皙纖細的小手。
「合作愉快,惠小姐。」
「合作愉快,降谷君。」
搞定降谷零後,兩人一起往隔壁去。殺害諸伏景光的「兇手」——諸星大,就在那裡等著他們。
然而他們萬萬沒想到的是,竟然在諸星大這裡問出一個令人無法置信的消息。
——諸星大,組織最快拿到代號的新人,真名為赤井秀一,是來自啊美麗卡的愛撫比愛王牌探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