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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頗為尷尬地蹭了蹭鼻尖:「其實我是狗派。」
其實看他非常不專業的抱貓姿勢就知道了。
「你怎麼到這邊來了,Cap?」戴娃好奇地問。
她與美國隊長每周末都會相見——他承擔起了戴娃的訓練責任。但距離周末還有好幾天呢。
「順路,」隊長說,「不過現在可能要麻煩你了。」
說著青年將貓咪抓傷的手展示給她看。
戴娃:「……」
你可是有比常人高出四倍的恢復能力啊,美國隊長先生!狸花貓的抓痕甚至連血都沒出,這傷口再不及時處理,怕都要自己癒合不見了吧!
誰能想到私下裡的超級英雄這麼「嬌氣」呢?
「好吧好吧。」
當然了,戴娃不會拒絕任何與隊長單獨相處的機會。
一想到能再次邀請他走進家門,她心底雀躍一番,面上卻是撇了撇嘴:「不過我得先把凱特小姐送回家。」
這是戴娃能想到唯一一次能稱之為由她「照拂」美國隊長的記憶。
倘若這也算的話,她在心底苦澀地想。
回歸現實後,戴娃低下頭,沒有任何預料地與羅傑斯冰藍色的雙眼相對。
不知何時他醒了。
九頭蛇隊長仍在發熱,儘管清醒過來,可俊朗面孔中的疲憊蒼白不減半分。他靜靜凝視著戴娃出神,已不知多久,待到視線接觸,羅傑斯才輕聲出言:「在想什麼?」
戴娃的手掌始終停在他的背部,利用魔女之刃與他創口上的魔法對抗。
「在想凱特小姐。」她回答。
「啊,」羅傑斯立刻想了起來,「那隻貓。它怎麼樣了?」
「凱特小姐很好。」戴娃淡淡地說:「從那之後她就不敢再出門了。我其實很想問……」
「什麼?」
「你去了哪裡,會路過皇后區?」戴娃開口。
羅傑斯失笑出聲。
他的笑聲通過肌膚傳遞給戴娃,胸腔的震顫在她的掌心一覽無遺。同時笑聲牽動的肌肉也讓羅傑斯痛苦不堪,他又深吸幾口氣,壓下鑽心的疼痛。
「戴娃,」九頭蛇隊長的眼底有無奈,也有幾分欣慰,「路過不過是託詞,我只想去看看你。」
戴娃怔住了。
「凱特小姐的抓傷也是一樣。」
他似乎有些感慨:「還得感謝它給了我一個藉口。」
戴娃:「所以你——」
是啊,他怎麼會在意那樣的傷?
僅僅一道紅痕,哪怕是個普通人大約半日便會痊癒,更遑論美國隊長。那天戴娃將凱特小姐送還給鄰居夫人後,美國隊長掌心的抓傷幾乎已經看不見了。
她還是裝摸做樣地為他上了藥,並順理成章地留美國隊長一起吃了外賣,看了一場合家歡的喜劇電影。
當年的戴娃還在為自己利用了機會而感到些許愧疚,原來並非如此。
原來心懷別樣心思的,不止她一人。
然而意識到這點後戴娃心底醞釀起的卻是遏制不住的憤怒和恨意。
起初羅傑斯無所顧忌地談及過去時,戴娃還會覺得心痛,而現在,更為濃重的嫌惡取代了難過與悲傷洶湧而來。
美國隊長的住處離她這麼遠,怎麼會這麼巧合就路過戴娃住過的街區呢?
無非是正直的英雄,稍稍起了一些無傷大雅的私心。
就像是任何一名想去接近心存好感之人的年輕人一樣,多繞一條路,多找個由頭,僅僅是為了多看一眼她。
很長時間內戴娃都以為自己只是單相思。
拜託,那可是美國隊長,他幫助過無數人、拯救過無數人,怎麼會偏偏喜歡她?
現在的羅傑斯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但戴娃更希望羅傑斯就這麼死在這裡。
他死了,一切都會結束。
不用再受折磨,不用再冒風險ᴶˢᴳ,戴娃也不必要承擔著那麼、那麼大的責任在黑暗中摸索前行。
但是不行。
她已經邁出第一步了:如今在九頭蛇戴娃擁有了同伴。倘若今日羅傑斯死在這裡,時間再次重置,現在得到的所有機會都會功虧一簣。戴娃不敢賭。
所以羅傑斯必須活著。
而且……
現在的事態發展和戴娃經歷過的時間線已經出現分歧,巴基是其一,憑空出現的反抗軍首領是其二。
她還得藉助九頭蛇的力量查明真相。
「你最好查明反抗軍臨時首領的身份,」戴娃說,「襲擊的魔法與魔女之刃能夠共鳴。」
在她的記憶里,反抗軍中從未有過能與自己共鳴的魔法師。
羅傑斯疲憊地舒了口氣:「會與你我回到兩年前有關嗎?」
戴娃:「我不知道。」
她咬緊牙關,強行調動魔女之刃的力量。
這股留在羅傑斯身上的魔法……像是在呼喚她,又像是在牴觸她。
「我已經派人去調查了,」羅傑斯說,「反抗軍內有眼線。」
「……」
「怎麼。」
九頭蛇隊長的言語中難得帶出幾分譏諷:「托尼可以在我身邊安插臥底,不見得我不會擁有自己的手段。」
算了。
若非反抗軍內有內鬼,九頭蛇也不會抓到斯塔克先生。而現在斯塔克先生人不在反抗軍基地,就算有內鬼也不會影響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