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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協:「沒騙你。」
提著中午飯的柏凝走了進來,就看到了李協。
當李協看到柏凝之後,隱藏在反射弧裡面的彎腰問好和稱呼又反應了出來。
「柏老師。」
柏凝微笑著點了點頭,說道:「現在不用叫我老師了。」
就算這幾年在國外遇到了很多的哲學大拿,但是李協依舊是覺得柏凝依舊是他這輩子遇見的最特別的老師。
可能是在他最特別的年紀裡面,作為第一個引路人的柏凝,始終是李協心中無法超越的存在。
何曾幾時,李協也希望自己能夠成為像柏凝一樣的學者。
現在的李協,也不敢說自己在學術上面的成就能夠超過柏凝。
李協剛要想說些什麼的時候,門口突然出現了一個深栗色長捲髮高挑外國女人。
外國女人穿著一身黑色束腰風衣,黑色的馬丁靴。
眼窩深邃,五官精緻。
整個人渾身上下散發著成熟女人的氣質。
當女人走進來的時候,眼神是直接看著柏凝的。
而柏凝看到這個外國女人走進來的時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李啼音發現了這一點。
這兩個人認識?
「親愛的柏,好久不見。」
「May,好久不見。」
面對眼前這個漂亮的女人,李啼音問道:「老婆,這是...?」
柏凝:「這是我在國外讀書的時候的同學,也可以說是我的師妹,我們是一個博導。」
李啼音對上了柏凝的眼神,很驚奇的發現自己居然並沒有因為這個外來的美麗女人給人感受到任何的危機感。
雖然自己現在肯定很醜。
應該是自己這一生最丑的時刻。
女人在某些方面是天生的善妒者。
特別是當看到一個人這麼漂亮的女人跟自己老婆認識的時候。
按道理來說不應該沒有危機感。
更何況現在李啼音才生了孩子,更是應該缺乏安全感。
但是令李啼音她自己都感覺驚訝的是:她真的一點兒也感受不到缺乏安全的感覺。
李啼音發現,她真的在心底徹底地相信了柏凝這輩子真的只會愛她一個人。
這種感覺在她們平日裡相處中潛移默化。
給足了她幸福與安全。
「親愛的柏,你的妻子可真美麗。」
「或許我可以問候一下她嗎?」
李啼音聽得懂一些英語,於是笑著點頭表示同意。
May上前,法式問候了李啼音的臉頰。
李啼音道謝。
May笑著說道:「我也好久都想要看看是什麼樣的人能夠俘獲曾經那麼堅定的柏的內心。」
May最後才注意到站在一邊的李協,伸手,點頭示意:「你好,先生。」
「你好。」
李協認出了May。
只要稍微喜歡哲學的人都會知道畢業於愛丁堡神學院的生命哲學家May
更不要說李協是哲學圈子裡面的人。
近幾年來被譽為當代最年輕最優秀的生命領域的女哲學家。
提出了有些顛覆學術界的生命歸宿論的優秀的女哲學家。
就算她沒有如此光鮮亮麗的外表。
李協也不可能不知道她。
May轉頭看向了柏凝,說道:「親愛的柏,或許我可以再一次跟你在討論一下關於哲學的問題嗎?」
「下一次見面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說這話的時候,May的神情明顯有些落寞了。
柏凝則是對著May說道:「現在的我已經並不適合跟你探討一些哲學的問題了,我慢慢地脫離了哲學家的範疇。」柏凝下一秒則是看向了李協,把他輕輕地給推到了前面,介紹道:「或許我這裡也有一個更好的人選。」
柏凝介紹道:「這是我的小舅子。」
之後,李協不知道是怎麼樣和May聊起來的。
而且在病房之中聊的如此激烈。
好像開始的話題是李協問了這個女人一句——請問你喜歡維根斯坦嗎?
聽到維根斯坦之後的May挑了一下眉頭,像是來了某種興趣一樣。
盯著李協用純正的法語回答了一句:「我最最最討厭的哲學家就是維根斯坦。」
李協一愣。
同樣也回盯著May來了一句:「Ludwig Josef Johann Wittgenstein(路德維希?約瑟夫?約翰?維根斯坦)是我哲學歷史上最崇拜的哲學家。」
兩個人長久地對視了整整15秒。
就如同電花火石碰撞一般。
李啼音雖然懂一些英語,但是兩個人語速太快根本聽不懂。
「老婆,他們兩個在說什麼呢?」
柏凝在一旁倒是聽得津津有味的。
同時毫無壓力地朝著自己的老婆翻譯著兩個人都快要進行成辯論賽的交流。
「維根斯坦的理論在追求嚴密的結果,但否認了哲學作為文化的作用,哲學至少還有讓人直面內心的意義,語言只是社會的工具和產物,人不僅僅只有社會性,有相當一部分時間還要面對自己。」
「建立了嚴密的數學邏輯後,才發現這樣一個巨大的漏洞。」
「類似於建立了一個完美的世界後發現漏掉了摩擦力,而人在這樣的世界根本無法行走,而我們...」
李啼音此刻的表情就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