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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當於佐實際感知了一次後,他就發現,他被打臉了。
——這個鐵礦,比他想像中的,還要大。
從階層火山往下,全都是鐵礦石,甚至火山往上直至最頂峰,也分布著鐵礦石。
這是一個超級大礦場。
按照如今帝國對武器的耗損程度來判斷,單單這個鐵礦,起碼能為帝國未來至少十年往上提供鐵礦資源。
於佐的感知範圍一直在發散擴大,直到觸及到了塔塔村地界,他的臉色變了。
那個只有六七十戶人家的小山村,據說就是那個帶著麾下感知者發現了鐵礦的智者所屬的村子?
怎麼剛一觸碰到那個地方,就閃過不祥的預感呢?
於佐從王城而來,心氣高,平時看人也是用鼻子看的,但這些並不妨礙他對帝國的忠誠。
他對忠誠的定義,就是不放過每一個為帝國盡忠的機會,同時成就自己。
眼下,救下一個對帝國有大用的智者,就是一個盡忠的機會。
更別說那個村子還不止一個智者,還有一個感知者和力量覺醒者。
這些人,都是帝國的財富。
於佐當下就把這不祥預感的事跟寧間說了,本意是想讓寧間派個人去塔塔村報信兒,讓塔塔村人離開村子避難。
但寧間去過塔塔村多次,多多少少了解塔塔村村民的狀況,在他看來,只要那個年輕的智者不開口,外人說的再多,都是廢話。
但單憑一句「不祥」,就想讓年輕智者相信並鼓動村民離開,尤其又是在這種天氣下,那是遠遠不夠的,除非他能夠拿出更加準確的情報。
畢竟,那些村民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那個地方,放棄村子,談何容易。
寧間好說歹說,於佐最終答應進行更深層次的感知,明確不祥的來源,以及塔塔村還剩多少時間。
七天時間,於佐一直都在感知中,而寧間一直眉頭緊鎖,感知耗費的時間越久,說明不祥越厲害。
留給塔塔村人的時間,就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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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下越大。
季修家裡,魯村長、凱叔、小莊、花顏花琪以及麥嬸桃嬸她們,都被集中在一起。
「季先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把我們都叫過來了?」魯村長帶頭問道。
季修脫下蓑衣,沉默了一會兒,「讓花顏說吧,他更清楚。」
此話一出,大家都看向身上還滴著水的花顏,在季修和花琪出去叫人集合的時候,他也出去了一趟。
回來後就一身水,蓑衣都沒用。
花顏顧不得將濕漉漉的衣服換下,直接問魯村長,「村長,我們這座山最頂峰,上面有什麼?」
魯村長一愣,說:「頂峰?這……上面有什麼,我也不知道啊,為何這麼問?」
花顏皺眉,沒有直接回答村長,而是繼續問,「怎麼會不知道呢?難道長久以來,沒人想上頂峰去看看?」
魯村長愣道:「當然是有的。但,頂峰我們上不去的啊。」
塔塔村所在的山峰作為隔絕臨國地界山脈的其中一座,高度不是一般的高,季修平時忙這忙那,也從沒想著要登上峰頂看一看。
現在聽到村長如此說,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塔塔村所處的山峰竟然有不能登頂的說法。
他突然想起與塔塔村一鞍之隔的寧間他們所在的地界山脈,鐵礦上方的階層山頂,有一個岩漿池。
雖然看起來的小型的,但當初即使是小莊這樣的覺醒者,想繼續往前也被隔絕的死死的。
塔塔村這座山高度與地界山脈那座相鄰,既然那邊有岩漿池,該不會……
果然,魯村長說:「我們這山的頂峰,只要一靠近,就開始發熱,爬到一定距離,就不能再前進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季修心臟猛跳,轉向花顏,「災難源頭來自峰頂?」
花顏跌坐在椅子上,無力地朝他點點頭。
一瞬間,季修心涼到了北極——
塔塔村長久以來,竟然一直生活在一座活火山的下方?
而且還好運氣地,這座活火山一直都沒有爆發,臨了臨了,到他這,就趕上了?
季修:……
他這是什麼惡魔運氣!
季修心中萬匹馬兒奔騰而過……
與此同時,季修還想到,雖然目前還不知道塔塔村這座活火山的規模大小,但寧間他們所在的那座小型岩漿池,跟塔塔村離得這麼近,若塔塔村這邊的火山爆發,那麼寧間那邊很可能會受到牽連,到時一起爆發。
那豈不是說,寧間他們也有危險?
現在那座地界山脈里的人,可不比他們塔塔村的人少。
季修經歷過花顏找礦找野桑樹等事,對花顏的感知準確度百分百相信,這次叫村長他們過來,本來就是要告知村長塔塔村即將有難,讓村長他們去全村動員,讓整個村子撤出塔塔村的。
現在聽到村長的話,季修更加確定,塔塔村所在山脈的活火山,要爆發了。
季修給了花顏一個眼神,花顏站起來,也不廢話,直接將這次他感知到的危險一一告知眾人,最後凝重地說:「情況很危急,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我們要儘快撤出村子,否則全村人都得完蛋。」
花顏一席話,聽得魯村長和麥嬸他們簡直驚呆了。